宇宙虚空之中,静谧得可怕,唯有星辰闪烁的微光在无声地跳跃。
长久的沉默后,宁家始祖率先打破寂静,神色愈发肃穆:“血誓已立,这场战,依然要打!哪怕打散我宁家的万年基业,秦时也一样要斩!”
宁家始祖顿了顿,继续说道:“那是我宁家先祖,宁家子孙的精神象征,先祖之仇,不共戴天!”
白衣猿师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鬼冢之行结束后,你宁家底蕴顷刻间便尽出,想必是早有准备吧?”
宁家始祖坦然回应:“不错,那时我们已查到先祖所在之地,底蕴之力便是为此而聚。”
白衣猿师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药王谷上空,连接鬼冢的通道打开,既有底蕴潜伏,却无宁家子弟前去,倒是好生奇怪。”
“若当时有宁家子嗣前去,怕是秦时斩不了你家先祖。”
刹那间,宁家始祖眼眸中猛然闪过一道金光,但很快便恢复如初。
神道对决,他不会因对方的只言片语就产生心境波动。
白衣猿师并未在意宁家始祖的反应,缓缓抬手,轻轻一招。
刹那间,周遭一百零八颗星辰像是被无形的巨手牵引,裹挟着毁天灭地的磅礴之力,拖着璀璨尾焰,呼啸着朝这里飞驰而来。
白衣猿师双手舞动如幻影,一道道神秘符文从指尖激射而出,融入星辰之中。眨眼间,一百零八颗星辰便被炼化为晶莹棋子。
紧接着,白衣猿师连下一百零八子,每落一子,便有一股磅礴神力波动轰然荡开。
这些波动相互交织、汇聚,瞬间形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攻击浪潮,朝着宁家始祖汹涌冲去。
这是白衣猿师首次主动出击,威势浩大,虚空都为之剧烈震颤。
宁家始祖脸色骤变,不敢有丝毫懈怠,周身神力奔涌,瞬间爆发出一层浓郁的黑色光芒,凝为一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屏障。
攻击浪潮与防御屏障轰然相撞,强大的冲击力量让周围空间如破碎的琉璃,寸寸崩裂,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痕。
在这恐怖的力量对抗中,宁家始祖被连续震得节节败退,一步、两步、三步…… 最终,他足足后退了三万里才稳住身形。
宁家始祖眼中闪过一抹震惊,失声道:“你突破了那层小境界?!”
白衣猿师神色淡然,轻声说道:“比你多悟了七百年,回去吧。”
宁家始祖内心震撼不已。他并非讶异于白衣猿师的强大实力,毕竟对方能击退自己,其实力已无需多言。
真正令他震惊的,是白衣猿师之前的那番话。起初,他以为那不过是扰乱自己心境的手段。
可如今,白衣猿师已突破那层小境界,以其心境与实力,确实无需如此。
这么看来,白衣猿师所言很可能是真,家族中竟真有人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想到此处,宁家始祖脸色骤变,内心五味杂陈 。
宁家始祖走了,有那头老猿守护,他不可能占到便宜,但这并不代表这场追杀就此揭过,反而愈演愈烈!
秦时弑神后的第十三个时辰,东荒大地沦为血与火交织的炼狱。
造化学院的附属势力 —— 灵霄盟、浩天宗、玄水阁、霸刀派,在接到指令后,便开始对依附宁家的玄雾派、极灵阁、雷震门和四方堂发起了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刹那间,法术的光芒将天空映照得五彩斑斓,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震耳欲聋。
战火如同燎原之势,迅速蔓延,那些与双方有千丝万缕联系的门派,也被无情卷入这场混战。
“我等与宁家同气连枝,生死与共,杀!” 依附宁家的势力高呼着口号,气势汹汹地冲进战场。
而造化学院这边,其附属势力也振臂高呼:“斩宁家霄小,护学院荣誉!”
一时间,东荒大地硝烟弥漫,多达上百座门派势力深陷战乱。
只要稍有实力、能上得了台面的宗门,无论古老世家还是新兴门派,都在这场顶级势力的纷争中,面临着生死存亡的考验。
强者们的法术相互碰撞,令天地变色,弱者们则在战火中艰难求生,哭喊声、厮杀声交织在一起。
“连天大战,生死浩劫啊!” 有修士颤抖着说道。
“双方依附的势力实力相差不大,但别忘了,宁家还有三大旁系!” 另一位修士喊道。
“不错,若旁系加入战局,可轻易改写战局。” 又有修士补充道,“家族和学院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啊!”
此时,清水宁家、南渊宁家和北郡宁家三大旁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局势,愤怒不已,迅速整合实力。
他们紧急调动家族中的强者,集结所有可用兵力,准备与造化学院及其附属势力展开一场恶战。
“三大旁系实力恐怖,联合起来,甚至不比宁家主脉差上多少,绝非依附的势力可比,一旦他们加入,将会瞬间决定战局。”
“这么一来,在附属势力对拼中,造化院要输了!”
这结论一出,东荒修士深以为然。
没办法,家族始终是家族,拥有无比强大的凝聚力,远非学院可比!
在造化学院内,紧张气息如无形大网,将学院紧紧笼罩。
学院的护山大阵依旧与宁家的浮空战堡激烈对轰,刺目光芒令人无法直视。
护山大阵原本散发着柔和坚韧的光芒,如今却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痕,随时可能破碎。
浮空战堡每次发射幽蓝能量光束击中大阵,都会引发剧烈震荡,让大阵光芒黯淡几分。
为维持大阵运转,学院投入无数珍贵灵脉。
灵脉源源不断涌入大阵,瞬间化为齑粉,释放磅礴灵气修补损伤。
然而,浮空战堡攻击连绵不绝,灵脉消耗远超预期,炸碎的灵脉不计其数。浓郁灵气在学院上空弥漫,却无法阻挡大阵走向崩溃。
学院头顶上空,数位宁家顶尖强者悬浮而立。
他们眼神锐利如刀,周身散发令人胆寒的强大气息,死死盯着造化学院,静静等待护山大阵破碎的那一刻。
凌凰身着学院长袍,衣角在狂风中烈烈作响,手中紧紧攥着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的发丝凌乱,双眸死死地盯着那即将破碎的护山大阵,声音颤抖地说道:“炎师兄,我不明白!学院为何要为一个秦时,赌上万年基业?”
“他杀了宁家先祖,宁家发疯般报复,附属门派多少弟子被此战牵连?难道他一人性命,比我们所有人更重要?!”
终于,凌凰将心中压抑已久的疑问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