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们退下吧,我不想说了,再说下去,我今天可能就得暴毙在这张床上了,你们走吧。”
说着,雷哈特从半倚靠的床头上滑下来躺着,他平躺着转过身背对哑口无言的杰德和满脸泪痕的占曦雯。
此时,一直躲在门后偷听他们对话的言佑保,早已离开。
被一场又一场的谎言包裹住的他,和因为误会了杰德和占曦雯的婚事,此时正摇摇晃晃地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小紫就是占曦雯?哥哥带着她来到爷爷这里。。。是要求爷爷成全他们,让他们结婚?然后,小紫虽然很爱哥哥,但她始终还是选择回去人界?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
如果不是亲耳所听,言佑保绝对不相信杰德会做这种事。
“那我呢?他们为什么要骗我不知道谁是占曦雯?小紫为什么要骗我?她明明就是占曦雯!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记不起来!”
他紧闭眼睛,痛苦地回忆着他们三人刚刚在雷哈特卧室里的秘密对话,并开始推断起杰德和占曦雯的关系。
“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我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
可是无论他怎么梳理三人的对话内容,感觉总是缺少一些关键信息。
他又想起第一次在走廊上见到占曦雯的时候,明明那个时候对方穿着斗篷戴着面具,连话都不能说。
但他又好像认识了眼前的人很久一样,还有那种完全藏不住,从心里不停冒出来的爱意。
“难道我是他们这段感情里的第三者?”
这个结论让言佑保自己都难以接受,可是他从今天的对话里得到的信息,也只有这个推论是最合理。
“所以才会那么巧妙地,没有关于他们两个在一起的一切记忆?所以原本是哥哥当的国王,我硬是抢了过来?然后,连他的爱人也想抢过来?”
言佑保按照这个结论进行了一番反向推论,好像一切不妥的事情都开始合理化。
“我当上国王的那天,哥哥说过:他的心结会慢慢一点点打开。是指这件事?”
杰德那天跟言佑保说的话,不停在言佑保的脑海中出现。
他现在难受得感觉连呼吸都困难,头一阵阵地疼起来。
他想记起,记起关于占曦雯和杰德曾经在一起的记忆。因为只有他记起了,才能知道自己的推论是不是正确的。
他从卧室的床边滑下来,瘫软地坐在地毯上,昂起头看着天花板努力地回忆着。
突然一阵风吹了进来,轻轻摇晃的窗户玻璃把阳光折射到天花板上,让原本昏暗的天花板豁然明亮。
“我的灵鸟羽毛箭怎么会在那里?”卧室的墙角有着奇怪的景象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停止了回忆,并从手中的魔法阵里取出了剩下的两支灵鸟羽毛箭。
“为什么会有一支插在那里不回收?”
他带着疑惑,召唤出手弓箭,然后放上手中剩下的灵鸟羽毛箭,并对准天花板上深深插入墙体,仅剩羽毛的箭射去。
#啪啦啦——#
被剩下的两支灵鸟羽毛箭击中的墙体,瞬间裂开。
#咚——#
当墙体的裂缝围成一个完整的闭环后,连带着深插的箭体一起掉落在卧室的地毯上。
言佑保带着绝望的心情来到掉落的石块面前,从深插墙体上的箭上,取出了那枚他曾经打算用来向占曦雯求婚的戒指。
“这个,应该是婚戒?!”
过去的回忆,像决堤的洪水,凶猛地向他袭去。
“占曦雯!”他惊呼地叫喊着占曦雯的名字,随即跪坐在地毯上。
脑海中闪过的那些被遗忘药水抹掉的记忆使得他的头一阵阵抽痛。
“求婚?”
他突然想起了那天,他是如何狼狈不堪,满手鲜血地拿着手上这枚戒指,递到名叫占曦雯的小紫面前。
这些片段的回忆就快要将言佑保折磨得发狂。
—‘没错,我爱你,我想跟你度过往后的余生,我想跟你组一个属于我们的家。所以我一定要当上国王,这样才不会有人伤害你,也只有这样,我才能控制自己的人生。’
我是为了她才想要当上国王。
我曾经已经握住她的手,就是握住了整个世界。
—‘你有问过我爱不爱你?’
那时,小紫是这么回复了我的表白。
—‘我现在告诉你,我不爱你,我不会留在天狼国跟你,组织家庭。你以后可以死了要当国王这个想法了,因为没有必要。’
可是,她明明哭得那么伤心,怎么会是不爱我?
—‘我直觉不会错,你也爱我。’
—‘没有,你直觉错了,我本人就在这,我现在正式告诉你,我没有爱过你,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听明白了吗?’
所以,占曦雯后来成了小紫,还和她爱着的杰德,在一起了。
“我都做了什么?为了自己的私欲,抢夺了哥哥的王位,抢夺了他的爱人,强迫着小紫留在我身边。”
言佑保想起自己在杰德消失的这段时间做的一切事情,不禁心中涌起阵阵愧疚。
直到今天,他才能明白过来,自己做的一切是多么的可耻可笑。
“我对不起哥哥,我怎么,就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小紫。”
—‘我爱他。’
“你为什会是占曦雯。”
—‘就算我拥有天界的人的身份,我也从没想过这些事,我只是单纯的爱他而已。’
“为什么是哥哥,不是我?”
—‘谁都可能会成为那个危险,但我知道这里面绝对不包括你。’
“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到底是用什么心情跟我说?”
—‘不行,万一有了小孩怎么办。’
—‘如果是你的孩子的话,我们就一起好好抚养他吧。’
“果然,你只是在骗我。一直都在骗我。”
“小紫,呜,我爱你,就算你这样骗我,我还是爱你。但以后不会了。”
“求婚戒指?哈哈哈~真的太可笑了言佑保。”
想起早上杰德牵着占曦雯的手去雷哈特卧室里说的那些话,再看看这枚女性戴的戒指。
言佑保忍不住自嘲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似的。
“喜欢上哥哥的爱人?还求婚吗?被拒绝的时候也是够狼狈了。真是荒诞,哈哈哈~言佑保!你真是个疯子!”
缺失记忆的言佑保,这下彻底地误会了杰德和占曦雯的关系,以及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