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克反应过来,想要将手中的火焰增大,从而改变自己的影子轨迹,但是却被一声凌冽的女声呵斥道:
“如果不想被那群萨卡兹雇佣兵们发现就收敛着你的法术,瓦伊凡!”
听到声音,塔里克手中的火焰修然熄灭,焰尾在空中划出,指向一个方向,他与Ace对视一眼后,Ace悍然冲向一处阴影之中,对准着这个方向,挥舞着防爆锤,一道身影自阴影中被迫出现在两人的眼前,塔里克立即抽出赤霄,直指人影。
那是一位黑发的萨卡兹女性,打扮上是与萨卡兹雇佣兵的一样,金色的眼眸看向塔里克的目光有些耐人寻味。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任何法术都是有一定缺陷的,这是我的一位萨卡兹朋友告诉我的。”
塔里克嘴角微微扬起,目光直直的盯着这位“萨卡兹”女性。
“原来如此,你是通过刚刚一瞬间的照亮,改变影子的大小来判断我的位置的吧,有意思……”
被包围的萨卡兹女人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反倒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是……伊内丝!你怎么会在这里!”
Ace很快就认出了眼前的人,语气中有些惊讶。
“这也是你的熟人,Ace的朋友这么多的吗?”
见此情况,塔里克缓缓放下了赤霄,归于鞘内。
“我介绍一下这位与w一样都是巴别塔时期的干员,名字叫做伊内丝。”
与塔里克不同,Ace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反而是一脸的警惕。
“不要紧张,各位,我只是来带一句话的,来自Scout的话。”
伊内丝举起了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这才让Ace渐渐放下了武器。
“什么话?”
“他说他干完想干的事情之后,会自己回罗德岛的。”
伊内丝边说着,边将视线转到了塔里克的身上。
“你就是塔里克,那位整合运动领袖的弟弟?”
塔里克一愣,随后缓缓的点头回应。
“没错。”
“虽然是初次见面,可我在你的影子感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伊内丝瞥向塔里克的影子,她的源石技艺能够让她从别人的影子里得到很多的东西。
“可能我这个人比较的大众吧,就连影子也一样。”
塔里克双手一摊,语气平淡,他是知道伊内丝源石技艺的,所以他正在疯狂的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轰隆隆”
忽然,地面开始产生了轻微的颤抖,让三人意识到了什么。
“有人重新启动了核心区块下的动力炉,看来切尔诺伯格就要移动了。”
塔里克望向指挥塔的方向,矗立的指挥塔仍旧守望着切尔诺伯格。
“既然如此,我们就先行告退了,给你个忠告,伊内丝,你和你的佣兵朋友们最好抓紧离开切尔诺伯格,如果被搜查的军警发现,那么你们可能面对就是乌萨斯的军队了。”
出于善意,塔里克好心的提醒道。
“那么就此别过,再回吧,能够再次见到你们这些老朋友还是有些令人怀念的。”
Ace稍稍感慨一波,便是跟上塔里克的步伐,很快二人就消失在伊内丝的视野当中。
“出来吧,赫德雷,你还想躲起来看戏多久……”
伊内丝双手交叉于胸前,靠在墙壁上,对着阴影中淡淡开口道。
话音一落,一位体格壮硕的红发萨卡兹男人徐步走出,他的腰间别着把印有红色的大剑,身上的多个部位都穿有铠甲,面容成熟,一双淡金色的双眼透出一股坚定的目光。
“能见到那个时期的老朋友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那位塔里克,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应该和你一样,伊内丝。”
赫德雷看出了塔里克的不凡,与伊内丝和w不同,他的知识水平应该在萨卡兹中算得上是高的。
“哦?哪一点?”
伊内丝对此产生了兴趣,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头两侧竖直的黑色尖角。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的种族应该不是瓦伊凡,而是在维多利亚已经被宣布血脉断绝的德拉克。”
赫德雷回想着自己有看过的有关维多利亚的历史书,在结合对塔里克的观察,得出了结论。
“那确实和我一样……对了,w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伊内丝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一把梳子,将自己刚刚有些散乱的头发慢慢的梳理整洁。
“Scout刺杀加尔森之后正在逃跑,我想以他的实力躲过那些人的追踪还是轻而易举的,至于w她现在很忙,毕竟想要当首领的可不止她一人。”
赫德雷叹息一声,似乎对这件事情有些头疼。
“加尔森毕竟是摄政王派来的,对于他的死需要有人去和摄政王殿下汇报,否则……”
“不过这些都是后事了,老爷子那边情况倒还好,毕竟他的实力还是相当的强悍。”
赫德雷的视线转向西边,那里的天灾云愈发厚重,整片天空仿佛摇摇欲坠。
猛烈的暴风雪肆虐着大地,切尔诺伯格西郊地区,大地之上,爱国者率领游击队将邪魔内卫以及坍缩体们打的节节败退。
因为塔里克在离开整合运动前留下了大量的药品以及改良的“霜星”,这使得整合运动的整体健康水平都有提升,而对于温迪戈种族来说,爱国者的年纪正当壮年。
爱国者巍峨的身躯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耳边不断传来邪魔的梦呓,可是对于魔抗拉满的温迪戈来说,这些就如同婴儿的吵闹。
忽的,身后的庞然大物竟是发出了微微的颤动,使得地面都一起震颤。
“看来塔露拉,已经完成了,要做的事情,那么我也,要做好我的任务!”
温迪戈昂首大吼一声,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长戟,锋利的戟刃砍向面前的邪魔内卫。
面对这迅猛的攻击,邪魔内卫连连后退,时不时的举起手中的弯刀格挡,金铁交鸣之声此起彼伏,可却统统消失于风雪之中。
(这个内卫不简单啊,而且……)
几次交锋之中,爱国者明显的感受到虽然邪魔内卫一直都处在下风,但是自己似乎也拿他没有办法,对方的技巧上十分的精湛,在自己漫长的生命当中,遇到的内卫都比不上他,如果不是身体素质上的差距过大,自己可能也很难压制。
而且他不像其他之前自己见过的那些失控内卫一样,他的似乎是有思想的,不会漫无目的攻击惊扰他的人,他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的傀儡,所有的行为都带着强烈的目的。
黑色的长戟横扫,刮起一阵大风,掀起地面上的雪,留下一片扇形的空旷区域。
邪魔内卫举刀格挡,被恐怖的力道,震的连退数步,半跪在地上,握着军刀的手竟是在微微的颤抖,不过他却是不急不慢的站起身,漆黑的头罩里乍然出现一片猩红。
“来……了!”
呼呼呼~呼呼呼~
“天灾,来了!”
爱国者感到自己耳边的风啸声愈发的猛烈,大量的冰球夹杂着源石碎块似流星般坠落,敲击在坚硬的甲胄之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战士们,保护平民!”
得益于身上厚重的盔甲,盾卫们才不至于被暴风席卷,那些被邪魔侵染彻底坍缩的村民尸体都被卷起,飞向了空中,而在盾卫们的中间,一些被打晕的平民正被他们保护起来,这些平民是坍缩程度比较低的,看样子还能够拯救。
“来了!来了……¥%&”
邪魔内卫丢下了手中的军刀,双手高举指向天空,沉闷的声音讲述着未知的语言,头罩内的红光大作,身上缠绕着的国度向四周蔓延。
他屹立于天灾云的风眼之中,身边行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风墙,好似他就是这场风暴的中心,头顶的天灾云在回应着他的呼唤,忽闪的雷霆之中,暴风眼的中央,似时空褶皱般扭曲,“天灾”睁开了眼睛!
“邪魔!”
爱国者怒吼一声,四周的雪地上突现出几个神秘的祭坛,红雾从其中散发而出,他的身上好似被点燃起了红黑色的火焰,他以肉身之躯硬抗着风暴的打压,他认出这似乎是一个古老的仪式,而这个邪魔内卫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时机。
坚实的盾牌抵挡着落下的碎块,锐利的长戟撕开风墙砍向内卫,坚定的意志让未知的梦呓不可奈何。
“刺啦~咚!”
锋利的戟刃自下而上的斜着砍中内卫,几乎是瞬间,爱国者再一次蓄力,长戟以不可匹敌之势直直的将内卫的身体捅穿。
邪魔内卫头上的面罩轻轻的滑落,先是掉下一半,随之是另一半,内卫的真容显现而出,那是一张几乎枯烂掉的脸,猩红色的眼睛中央闪烁着异样的白光,一道明显的奇怪疤痕就像印记般牢牢的抓在脸上。
“你,是,西莫格!”
爱国者震惊的看着邪魔内卫的真容,他首先吃惊于身为内卫居然还保留着自己的面貌,同时这幅面容还是自己所认得的。
如果说内卫在乌萨斯中是极少数位高权重的人才知道的存在,那么这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内卫就是更加如此,他的身上背负着许多的传说……
他曾是战争术士学院里最出色的学生,掌握的源石技艺甚至能够影响天气。
他曾是落日山脉那场大战之中少数几位幸存下来的内卫之一,那场空前绝后的战斗是帝国小看了未知力量的沉重代价。
而在他成为内卫之前,从学校毕业之后,他曾被圣愚收做弟子,甚至是有希望接任圣愚位置的人,可是这样的人却是在最后成为了内卫。
\"轰!”
在爱国者惊讶的目光注视下,被称做“西莫格”的邪魔内卫的身体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随后猛的炸开,漆黑的国度四散。
枯烂的脸如同灰烬般渐渐消散,化为一团虚无空洞,身体好似没有了支撑一般,瘫在了地上。
风暴的中心,巨大的天上眼睛紧紧盯着地上的爱国者,一股无形的威压如万钧般压在了爱国者的身上,长长的源石冰锥带着强大的势能砸在爱国者的身边,将其困住,身边的国度一拥而上,像是锁链,将爱国者困在了冰锥之中。
“大尉!”
见到此情况的盾卫们神情紧张,想要前去营救,但动不了分毫,因为在邪魔内卫倒下之后,风雪更甚。
狂风裹挟着雪粒和源石,如千万把冰刃般撕扯着天地。雪不再是轻柔的飘落,而是被风拧成一股股狂暴的漩涡,像一头失控的巨兽,咆哮着吞噬一切。
远处的移动城市早已隐没在灰白的混沌中,近处的树木在狂风中扭曲、战栗,枝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雪片拍打在脸上,如针尖般刺痛,呼吸间,冰冷的空气直刺肺腑,仿佛连血液都要凝固。
天地间只剩下风声,那是一种低沉的、持续不断的轰鸣,像是大地在呜咽。
“恐怖,力量……”
爱国者将长戟狠狠的插入地面,将盾牌挡在了自己的面前,艰难的稳住自己的身形,缓缓的移动。
黑色的雾气似团火焰从空中落下,掉在了内卫的衣服上面,黯淡的头罩赫然再现猩红的光芒。
他如同亡灵复现般,缓缓的爬起身体,四肢不协调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捡起破碎的面罩,将他虚无空洞的脸给遮住,头上的多根管子里渗出大量的黑雾,这一刻,他不再需要身上的特殊装置去压制邪魔的力量,而邪魔也不会在受制于圣愚的束缚
他已不再代表乌萨斯的意志,已不再是皇帝的利刃,而是……邪魔的利刃。
“幕后的……操手,降临了。”
爱国者抬起头颅,紧紧的看着“死而复生”的内卫,心中的战意已达到巅峰。
黑红色的火焰再次燃起,并且愈发的旺盛,爱国者在蓄势着力量,即使面对着不断靠近的邪魔利刃,他也不为所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