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陈小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脑海中警报声尖锐刺耳。
“系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警报?”她焦急地问,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宿主,我现在必须立刻送你离开这个小世界!系统遭到黑客入侵,为了保护你,必须马上离开!”系统同样焦急地回答,它无法理解主系统为何突然遭受攻击,现在所有系统都必须立即将宿主送离小世界。
“那我走了以后,这具身体怎么办?”陈小茹疑惑地问。
“宿主放心,你离开后,小世界会抹去你的存在,就像你从来没出现过一样。”系统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机械的冷酷。
陈小茹心里咯噔一下,抹去存在?那她和周肆的一切,那些甜蜜的、苦涩的,都将不复存在?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轻微的叹息:“那我……能跟周肆道个别吗?”
“宿主,只有一分钟时间。”系统毫不留情地提醒。
一分钟?陈小茹苦笑,这够干什么的?连好好抱抱他都不够。她转头看向熟睡中的周肆,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梦中也不得安宁。陈小茹心疼地抚平他的眉心,轻轻叫着他的名字:“周肆,周肆……”
周肆缓缓睁开眼睛,眼神迷蒙,带着刚睡醒的慵懒:“怎么了?”
“周肆,我爱你。”陈小茹凝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她知道,这或许是她最后一次对他说这句话了。
周肆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他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陈小茹的语气,太像告别了。他想问,却又害怕听到那个答案。
陈小茹没有给他追问的机会,她知道时间不多了。她捧住周肆的脸,温柔地吻上他的唇,这个吻带着诀别的不舍与深深的眷恋。
“宿主,必须离开了!”系统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催命符一般。
陈小茹依依不舍地放开周肆,眼眶泛红,轻声说道:“周肆,再见了。”这三个字,轻如鸿毛,却重重地砸在了周肆的心上。
话音刚落,一道刺眼的白光骤然亮起,瞬间将陈小茹吞噬。
周肆猛地坐起身,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抓到一片虚无。他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陈小茹在他面前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
“小茹!”周肆嘶吼着,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恐慌和绝望。他茫然四顾,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刚才的一切,就好像一场荒诞的梦。
他冲下床,胡乱地翻找着,衣柜、床底、抽屉……每一个角落都找遍了,却找不到任何陈小茹存在过的痕迹。她的衣服、她的鞋子、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消失了,彻底消失了。
周肆颓然地跌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他用力地捶打着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从这场噩梦中醒来。
可是,没有用,一切都是真的,陈小茹真的消失了,就像她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只留下他,独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空虚和绝望。
他突然想起陈小茹临走前说的那句“我爱你”,那是诀别,还是……某种预示?周肆的心里,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也许,也许她还会回来?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他告诉自己,一定要等,等到她回来的那一天!
……
陈小茹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渐渐地,视线才清晰起来。雪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这是……医院?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脑袋更是像被千万根针扎着一样疼。
“嘶……”陈小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什么情况?自己这是……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她环顾四周,纯白色的房间,简约的摆设,除了自己躺着的这张病床,就只有床头柜上摆着一束还带着露水的百合花。
这花……怎么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陈小茹努力地回想着,脑海中却像被蒙上了一层迷雾,越是用力去想,头就越疼。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对中年夫妇走了进来。
两人衣着朴素,但难掩眉宇间的焦急和担忧。看见陈小茹睁着眼睛,他们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快步走到床边。
“小茹!你醒了?!”女人声音颤抖,眼眶瞬间就红了。
男人虽然没说话,但紧紧握着女人的手,也显示出他内心的激动。
小茹?是在叫我吗?陈小茹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们,这两人……是谁啊?
“你们……认识我?”陈小茹迟疑地问道,声音沙哑得厉害。
女人一听这话,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小茹,你不记得我们了?我是你妈啊!”
男人也急忙说道:“小茹,我是你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爸?妈?陈小茹彻底懵了。这信息量有点大啊!自己不是在做梦吧?怎么一觉醒来,多了对爹妈?还失忆了?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吧!
她努力地想要消化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却发现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我怎么了?”陈小茹虚弱地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她努力地想撑起身子,却发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女人连忙按住她:“别动别动!你才刚醒,小心点!”
男人也急切地补充:“对对,你躺着别动,我去叫医生!”说着,一阵风似的冲出了病房。
女人握着陈小茹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她,心疼、激动、担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小茹,你出车祸了,已经……已经昏迷了三年,医生都要说你要变成植物人。醒不过来。”女人哽咽着,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整,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尽的辛酸和痛苦。
“车祸?植物人?三年?!”陈小茹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的cpU都快烧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自己这是穿进什么狗血八点档了吗?还带升级版的?!
她下意识地想反驳,想说自己明明好好的,怎么可能出车祸变成植物人。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一块被格式化的硬盘,什么都想不起来。这感觉太诡异了,就好像…自己被谁偷走了三年的人生!
陈小茹看着眼前哭成泪人的女人,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虽然记忆一片空白,但眼前这女人对她的关心和爱护是真真切切的,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让她无法抗拒。
“妈…您别哭…”陈小茹下意识的安慰,虽然不记得,但是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一定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等等,三年?那我现在多大了?”陈小茹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她真的昏迷了三年,那她岂不是……老了三岁?!
女人擦了擦眼泪,强忍着悲伤说:“你今年…二十五了。”
“二十五?!”陈小茹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二十五岁,那岂不是…青春都喂了狗了!”
陈小茹使劲的拍了拍脑袋,试图把脑海里的浆糊清空,可除了头更疼了,什么也没想起来,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外星人抓去做实验,洗掉了三年的记忆。
“哎呦!我的祖宗!你这是干嘛呢!”陈母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扑上去按住她的手,“小茹,你别这样!你别这样!你可别吓妈啊!”
陈小茹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心想: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可惜了!不过,这眼泪也太真了吧,难道自己真是她女儿?可这三年……空白的三年啊!她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亿!
“妈,我没事,就是头有点疼……”陈小茹虚弱地说,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