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张心遮的别墅。
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倾泻下耀眼光芒。
将宽敞的客厅映照得如同白昼般明亮。
柳如烟步入这奢华的空间,精致的眉梢微微蹙起,眼底流露出一丝疑惑。
她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处精美的装饰,心中不解更甚。
为何张心遮会突然邀约自己来到如此私密的场所见面?
“心遮,怎么突然想到约我来这里?”
柳如烟的声音带着一丝探寻,尾音微微上扬,试图捕捉对方情绪的蛛丝马迹。
张心遮优雅地示意柳如烟在柔软的意式真皮沙发上落座。
随后,她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向设计简约的吧台,拿起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娴熟地开启,为自己和柳如烟各自斟满一杯。
深红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轻轻摇曳,折射出迷离的光泽。
“有件事,想认真地和你说清楚。”
张心遮端起其中一杯红酒,递给柳如烟,语气平静而沉稳,仿佛在诉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柳如烟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冰凉的杯壁,心中的疑问却如同藤蔓般滋长,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什么事,需要这么神秘兮兮的?”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高脚杯柄,凝视着杯中如同凝固的血液般的红酒,红色的液体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魅惑而又危险。
张心遮轻抿了一口红酒,让醇厚的酒液在舌尖蔓延,目光则牢牢锁定在柳如烟精致无暇的脸庞上。
“是关于陆沉的。”
仅仅是“陆沉”两个字,如同尖锐的利刃,瞬间划破了柳如烟故作镇定的外壳。
她原本放松的神情骤然紧绷,精致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紧张。
握着酒杯的纤细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白皙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
柳如烟的声音变得极轻,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颤抖,其中似乎掺杂着一丝微弱的期待,却又如同惊弓之鸟般充满了防备。
“你竟然会主动帮他带话?”
柳如烟黛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更多的却是浓浓的疑惑和不解。
她实在无法相信,曾经对陆沉恨之入骨的张心遮,会突然转变态度,甚至主动牵线搭桥。
“你不是……最厌恶他吗?” 最后几个字,柳如烟几乎是压低声音问出的,带着一丝探究和不确定。
张心遮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嗯,是我之前误会陆沉了。”
她放下手中的红酒杯,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柳如烟对面坐下,深邃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歉意和认真。
“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真相,或许会颠覆你一直以来的认知,甚至可能会让你难以接受。”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张心遮的声音变得低沉而缓慢,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沉重的分量,敲击在柳如烟的心头。
柳如烟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胸腔内的鼓点一下一下重重地擂动着。
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如同潮水般迅速涌上心头,将她原本就有些慌乱的心绪彻底淹没。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咽喉,空气变得稀薄而沉重。
“孙姿……她应该没有提前告诉你吧?”
张心遮凝视着柳如烟,轻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柳如烟茫然地摇了摇头,精致的脸庞上写满了疑惑。
孙姿只是含糊地说会去询问陆沉是否愿意与她见面,至于其他,却只字未提。
张心遮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蓄勇气,下定了某种重要的决心。
“其实,陆沉他并没有背叛你,更没有所谓的劈腿。”
“他一直,都深爱着你。”
“只不过……”
张心遮的声音突然顿住,语气变得无比沉重,仿佛接下来的话语,拥有着千钧之力,让她难以启齿。
“他得了癌症。”
“现在,他在帝都第一医院住院治疗。”
柳如烟如同被施了定身咒般,瞬间僵硬在了沙发上。
她手中的酒杯停滞在半空中,杯中的红酒微微晃动,却没有洒出一滴。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都仿佛被抽离,变成了一片混沌。
巨大的冲击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地击中了她的灵魂,震得她七荤八素,失去了所有思考能力。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仿佛瞬间消失了,世界变得寂静无声。
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如同隔着一层厚重的水雾,变得虚幻而飘渺。
张心遮静静地注视着柳如烟,她深知,如此突如其来的噩耗,对于柳如烟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太过震撼。
人在遭受过度悲伤和痛苦的打击时,大脑会本能地启动自我保护机制,以此来缓解无法承受的痛苦。
柳如烟现在的状态,正是大脑启动自我保护机制的体现。
张心遮从手机相册中翻出一张照片。
那是秦远发给她的,陆沉躺在医院病床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陆沉,形容枯槁,面色苍白如纸,昔日眼中的神采也黯淡无光。
与记忆中那个阳光开朗、意气风发的男人,简直判若两人。
张心遮将手机屏幕转向柳如烟面前,递到她眼前。
“你看,这是陆沉现在的样子。”
柳如烟的目光如同被磁铁吸引般,瞬间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当她看清照片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时,瞳孔骤然紧缩,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掌狠狠攥紧,一阵尖锐的刺痛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针狠狠扎了一下。
她的大脑嗡的一声,如同被雷霆击中,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所有的声音,在这一刻如同潮水般重新涌回耳畔。
却又仿佛变得无比遥远,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变得失真而空洞。
柳如烟怔怔地凝视着照片中那个气息奄奄的男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一般,凝固成永恒。
十五分钟。
整整十五分钟。
柳如烟像一座精美的雕塑般僵硬地坐在沙发上。
一动不动,如同失去了生命气息的木偶。
晶莹的泪珠,终于再也无法抑制,如同断线的珍珠般,夺眶而出。
无声的泪水,瞬间决堤,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倾泻而下,瞬间打湿了精致的妆容。
她紧紧咬着嘴唇,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抑制住即将爆发的哭声。
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所有的努力都如同螳臂当车,根本无法控制。
积压在心底深处的所有复杂情绪,如同火山爆发般,在这一刻彻底失控,喷涌而出。
委屈,不甘,愤怒,思念,心疼,悔恨……
各种复杂的情绪如同纠缠在一起的乱麻,在她心中疯狂肆虐,交织成无法抑制的悲伤和痛苦。
柳如烟再也支撑不住,所有的伪装和坚强都在瞬间崩塌,化为乌有。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眼眶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起来,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不……不可能的,这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她拼命摇头,晶莹的泪珠如同断线的珠子般,不停地往下掉落,声音也因为极度的悲伤和激动而变得尖锐起来。
“陆沉……陆沉他那么健康,那么优秀,那么有才华,怎么可能会得癌症?还是晚期?是不是搞错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她嘶声力竭地喊着,语无伦次,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竭力否认着这个残酷的事实,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一毫的希望。
张心遮心疼地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已经崩溃边缘的柳如烟,任由她滚烫的泪水肆意地打湿自己的昂贵衣裙。
“如烟,是真的,我们没有搞错。陆老师他……他真的病了,而且病的很重。”
张心遮轻声安慰着,声音里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眼眶也微微泛红。
柳如烟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如同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不停地往下掉落。
她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紧紧抓住张心遮的胳膊,尖锐的指甲深深地陷进张心遮柔软的肉里,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见他,我要立刻见到他!我要亲自问他!我要去帝都,我现在就要去帝都!” 柳如烟如同困兽般挣扎着起身,想要立刻冲出别墅,奔向远在帝都的陆沉身边。
张心遮连忙紧紧拉住她,语气沉重而无奈:“如烟,你冷静一点,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陆老师现在正在医院接受治疗,情况……情况非常不好。”
“情况非常不好……是什么意思?是……是快要……”
柳如烟不敢,也不愿说出那个如同魔咒般的字眼,仿佛一旦说出口,就会变成无法挽回的现实。
张心遮痛苦地低下头,眼眶中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无声地碎裂。
她沉默着,没有说话,却已经给出了最令人绝望的答案。
柳如烟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量,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软软地瘫倒在沙发上。
她双手紧紧捂住脸庞,再也无法控制,积压在心底的所有悲伤和绝望如同火山般彻底爆发,放声痛哭起来。
“啊——!”
一声凄厉至极的哭喊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痛苦,仿佛要将她所有的力气都抽空,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
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世界在她眼前变得一片模糊。
精致的妆容,早已被汹涌的泪水冲刷得一塌糊涂,狼狈不堪,往日的精致优雅荡然无存。
她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所有的希望和光明都随之消逝。
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带动着整个身体也跟着不停地抽搐。
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惨,一声声,都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发出绝望的哀鸣,令人闻之心碎,肝肠寸断。
她紧紧地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上,把自己尽可能地缩成一团,仿佛这样就能减轻心中那无法承受的痛苦。
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柔软的沙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扭曲的蚯蚓般狰狞可怖。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仿佛随时都会因为呼吸不畅而窒息晕厥。
精致的红唇,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干裂,毫无生气。
晶莹的泪珠顺着精致的脸颊不断滑落,滴落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晕开一圈圈深色的水渍,如同朵朵绝望的花。
她哭得眼睛红肿,眼眶周围的皮肤也变得红肿起来,布满了纵横交错的血丝,如同爬满了丑陋的蛛网。
长长的睫毛,被晶莹的泪水彻底打湿,一缕缕地黏在一起,显得更加楚楚可怜,令人心疼不已。
原本明亮动人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绝望和悲伤,黯淡无光,如同失去了所有光泽的宝石,变得黯淡无光。
她哭得声音嘶哑,嗓子像是被粗粝的砂纸反复磨过一般,干涩疼痛,每发出一声哭泣,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深深的绝望和无助。
她哭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壳,在无尽的痛苦中苦苦挣扎。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也彻底模糊了她对未来所有的希望和憧憬。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冰冷而黑暗的深渊,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光明,也感受不到任何温暖。
陆沉……陆沉……
这个名字,如同魔咒一般,在她支离破碎的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绝望回响,每一个音节都如同尖锐的刀刃,狠狠地切割着她的血肉,让她痛不欲生。
或许,真的是应了那句歌词所唱的那样——“恨总比爱容易放下。”
柳如烟对陆沉自始至终,都只有爱,哪怕她曾经一度以为自己恨透了他。
得知陆沉竟是真的罹患癌症,并非自己所以为的劈腿背叛。
柳如烟只觉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雷霆击中。
曾经那些快乐的瞬间,感动的回忆,恨意的折磨,痛苦的纠缠,如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疯狂闪烁。
这个男人,这个在她生命中留下如此深刻印记的男人,竟然真的要从生死层面上彻底离开她了吗?
不,柳如烟无法接受。
她紧紧咬住下唇,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竭力想要抓住什么,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那份深藏在心底,被误解和怨恨所掩盖的爱意,此刻如同破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瞬间淹没了她的理智和防线。
不甘心,如同野火般在她胸腔内疯狂燃烧。
她不甘心就这样失去陆沉,不甘心他们之间的故事就这样戛然而止。
不舍得,如同藤蔓般紧紧缠绕着她的心脏,每一下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痛。
她舍不得陆沉的笑容,舍不得他的温柔,舍不得他们曾经共同拥有的点点滴滴。
不情愿,如同沉重的枷锁般牢牢束缚着她的灵魂,让她在绝望的深渊中挣扎,却找不到一丝光亮。
命运的巨轮,冰冷而无情,毫不留情地碾压而来。
柳如烟感到自己仿佛变成了一只渺小的蚂蚁,面对着不可抗拒的命运洪流,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卷入黑暗的漩涡。
绝望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她紧紧包裹,让她窒息。
痛苦如同尖锐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切割着她的心脏,鲜血淋漓。
悲伤如同无边无际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涌来,彻底将她淹没,让她无处可逃。
柳如烟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崩溃,积压已久的情绪如同火山般爆发。
她捂住脸,无助地哭泣起来,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夺眶而出,瞬间模糊了视线。
滚烫的泪水肆意流淌,浸湿了她的脸颊,滴落在沙发上,晕开一圈圈绝望的水花。
每一滴眼泪都承载着她对陆沉的爱恋,不舍,和深深的恐惧。
空旷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柳如烟压抑的哭泣声,一声声,一下下,仿佛受伤的小兽在发出悲鸣,令人心碎。
沙发上,柳如烟的身影显得如此孤单,如此无助,如此令人心疼。
她蜷缩成一团,单薄的身躯微微颤抖,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只剩下一颗破碎的心在无声地哭泣。
这一刻,曾经叱咤商场的女强人柳如烟,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和坚强,变成了一个脆弱无助,为爱所伤的普通女人。
她只想要陆沉,只想他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哪怕付出一切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带我去见他。”
这句话,如同从干涸龟裂的喉咙里挤出来,带着一丝嘶哑,却又无比坚定。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又或许只是短短一瞬,柳如烟紧绷的身体终于松弛下来,她缓缓支撑着沙发扶手,如同耗尽全身力气一般,艰难地站起身。
她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眸直直地望向张心遮,里面是无尽的疲惫,以及一丝破釜沉舟般的决绝。
张心遮感受到柳如烟语气中不容置疑的坚定,知道她已经做出了最终的决定,轻轻点了点头,沉声道:“好。”
他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默默地转身,率先走向别墅大门。
柳如烟跟在他身后,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缓慢,仿佛双腿灌满了铅,又像是踏在无尽的荆棘之上。
别墅门外,夜色已深,路灯昏黄的光芒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辆黑色的轿车静静地停在那里,秦远早已等候多时。
他倚靠在车门旁,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寂,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猩红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看到柳如烟和张心遮出来,秦远立刻掐灭了烟头,快步迎上前,为他们拉开了后车门。
张心遮扶着柳如烟坐进后座,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车厢内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压抑。
秦远启动车辆,平稳地汇入车流,朝着机场的方向驶去。
车内沉默了许久,柳如烟忽然打破了这份沉寂,她转过头,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驾驶座上的秦远,轻声问道:“你是白银面具吧。”
她的语气很肯定,并非疑问,而是一种带着淡淡试探的陈述。
秦远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顿,但他并没有否认,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柳如烟的目光更加复杂起来,她继续说道:“秦远,曾经陆沉帮你写过一首《替我幸福》。”
提及“陆沉”的名字,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秦远喉结滚动了一下,再次低沉地应了一声:“嗯……”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一些,但声音中还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首歌,还真是应景。”
柳如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眼神空洞地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却又清晰地传入了秦远和张心遮的耳中。
她惨然一笑,眼眶干涩的仿佛要裂开一般,早已没有了泪水可以流出,只能从心底挤出无尽的悲凉和绝望。
“这个自私的家伙……”
柳如烟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又竭力维持着平静,仿佛在嘲讽陆沉,又像是在自嘲。
“想让我替他幸福……他凭什么……”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和不甘。
驾驶座上的秦远,只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至全身,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方向盘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仿佛要失去控制一般。
他紧紧咬着牙关,强忍着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情绪,努力维持着车辆的平稳行驶。
坐在旁边的张心遮,同样感受到一股锥心刺骨的痛楚,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狠狠刺入了他的心脏,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的言语。
他侧过头,偷偷地看向后座的柳如烟,只见她眼神空洞,如同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绝望的阴影之中。
张心遮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悲伤,他知道,柳如烟的痛苦,不仅仅是因为陆沉的病情,更是因为陆沉对她的那份深深的,却又让她感到无力的爱。
《替我幸福》,这首歌名,此刻听起来,是如此的讽刺,又是如此的让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