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去一趟海东养老院!”
涂一乐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可眼下没有时间思虑太多,他必须弄清楚柯荣的真面目。
“天马上就亮了,你们休息一会儿,天亮了再去吧。”乔希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的三点多。
“对了,小舟,刚才你们的直播中断了,引起了粉丝的担忧,一会儿你们得报个平安。公关部已经收到了许多采访的请求,我借口你不在公司任职,让他们都推掉了。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的事大家得悠着点。”
“知道了,乔希姐。”
乔希接着说道,“还有,柯娜,你暂时不要回学校了,我给你安排了住处,上课可以通过网络进行,这些都会跟学校沟通好。你安心住下,暂时不要露面。”
柯娜点点头,“明白。”
折腾了一场,几人难免有些疲惫。然而,在众多的信息冲击下,根本没法安心休息。
乔希和柯娜离开之后,涂一乐走到茶水间冲了一杯咖啡。
涂一乐靠在落地玻璃窗旁,看着窗外的霓虹灯,那焦苦的味道从口腔中散开,心中多了一丝迷茫。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每日在养老院悉心照料爷爷的陈护工,竟是改头换面的柯荣。
过往他去探望爷爷时,陈护工总是一脸憨笑,忙前忙后,那些看似温暖的画面,此刻却不知是不是他的伪装。
在今晚之前,他从没有对爷爷的死亡有过任何的怀疑,甚至一直对柯荣伪装的陈护工心怀感激。
可如今柯荣的真实身份被揭穿,尽管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可他却难以控制自己对柯荣的揣测。
“小子,你瞎想什么呢?”龙四海也端着杯咖啡,走到了涂一乐身边,倚着栏杆,顺着涂一乐的眼光望去,“你不会是在想,柯荣跟你爷爷的死有没有关系吧?”
涂一乐被龙四海猜中,身子一僵,转过头看着龙四海,眼中泛起一丝哀伤,缓缓点了点头:
“龙哥,我没办法不想。你说,他隐藏身份潜伏在养老院,怎么可能没什么目的?我越琢磨,心里就越没底……”
说到这儿,他顿觉心头一紧,忙仰头把咖啡一饮而尽,试图压下喉间的酸涩。
龙四海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神色凝重:“我知道你不好受,可现在咱没证据,不能瞎猜。柯荣那家伙是避风港同盟会的死忠粉,隐藏得这么深,肯定在谋划大事。咱们不能被情绪牵着走,得冷静下来,把他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涂一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我明白,龙哥。就是一想到他一直在爷爷身边,我这心里就跟刀绞似的。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呢?要是我能早点察觉他的身份,或许……”
“别这么想!”龙四海霸气地打断他,“柯荣那是蓄意伪装,咱谁都没料到。眼下最重要的是去养老院查清楚,看看他到底蛰伏在那儿搞什么鬼。他肯定知道自己现在已经身份暴露,人是肯定不会再回养老院了,他千变万化,要找到他还真的不容易,得想想法子。”
涂一乐点点头,他知道,此时胡思乱想没有任何作用,只好等天亮之后,直接去找院长一问究竟。
另一边,陆行舟关上了会议室的门,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手机屏幕,他拨出的视频通话,对方却仍无应答。
陆行舟狠狠地挂掉,又重新拨打一遍。在陆行舟锲而不舍的坚持下,对方终于接通了电话。
“小子,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清心道长半眯着眼出现在屏幕上,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生无可恋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年轻吗?”
“大伯,您别睡了!快醒醒!我有急事!”陆行舟着急道。
清心道长揉了揉眼睛,“什么事不能等天亮再说,这个点,鬼都睡着了。”
“老头!你认真点,不然我以后都不回冲云观了!”陆行舟不得不放大招。
“别,千万别!我醒了,待机中。”清心道长瞬间清醒,嘿嘿一笑,“什么事?你师兄们都在说,你在当网红?”
陆行舟一看此法奏效,连忙说道,“别提那些有的没的,我记得我小时候看过一本书,里面有提到豢养怨灵之类的术法,那本书还在吗?”
清心道长眉头一皱,连忙装傻,“什么书?哪有那种书?你记错了吧!”
“那本书,什么书名我忘了,但我不小心看到之后,被您揍了一顿,七天下不了床那本!”陆行舟知道他在装傻充愣,忍不住当面戳穿他。
清心道长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干笑两声:“你这小子,记性还挺好。确实是有那本书……但那是本禁书,早被你师伯毁掉了,豢养怨灵可是邪术,学不得,你打听这个干吗?”
陆行舟一听急了:“大伯,我们遇上麻烦了!有个姓苏的家伙,修的就是这邪门歪道,还害了人。我得弄清楚这邪术的底细,才能对付他,您就别藏着掖着了。”
清心道长一听,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坐直了身子:“姓苏的?河西苏家?你们找到那半张符的主人了?”
“是啊,就是他。刚才我们几个跟他交手,有个兄弟还受了伤!”
“竟有此事?豢养怨灵这种邪术,能操控怨灵为己用,但损人阳气、乱人心智,十分阴毒。可是,那本书确实被毁了……恐怕帮不上你的忙。”
陆行舟心急如焚:“大伯,师父,真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这苏铭太张狂了,他用邪术害死了陈元前辈,卢可前辈也生死未卜,找不到破解他邪术的方法,若是再去害别人,就麻烦了!”
清心道长捻着胡须,沉思片刻后,眼睛突然一亮:“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那本书虽然没了,但有一个人对这种旁门左道颇有钻研,或许能提供些帮助。”
陆行舟精神一振:“真的?那您快联系他,事不宜迟啊!”
“你这急性子,总得听我把话说完。”清心道长微微皱眉,“这人脾气古怪,隐居多年,不喜欢被人打扰,恐怕要亲自跑一趟。”
“那太好了,您什么时候动身?”
“我现在就收拾收拾,天亮就出发。我这把老骨头啊,就是不得安宁……你爸生的你这个讨债鬼,却是我在还债!”
“大伯辛苦了!我爸生的我,我却在山上陪了您十几年,这也算公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