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着林时吃饱喝足,又哄着人沉沉睡去之后,上官靖终于腾出手来好好盘问一番慧持大师。
大厅。
“大师,坐。”上官靖率先落座,朝着下首神色不自然的慧持大师笑道。
瞧着上手的笑意吟吟的上官靖,慧持大师的心落到了谷底,心想师兄啊这三个狼崽子没一个好糊弄的。
说真话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说假话也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师兄,你在天有灵定要保护师弟啊!
这般想着,慧持大师忐忑的坐了下去,主动出击道:“施主可是要问老衲,为何如此巧合出现在上官府?”
闻言,上官靖不冷不淡的瞥了一眼慧持,道:“正是。”
一听这话,慧持大师立马就道:“上官施主有所不知,老衲的师兄也就是国师,生前可是呕心沥血为江宁算了好几卦,卦卦是凶,所以死前特意交待老衲为江公子保驾护航。”
“大师,你找错人了,也来错地方,江宁如今可是在摄政王府。”上官靖警告道。
慧持大师瞧着毫不掩饰自己杀意的人,只觉得头疼不已,待在摄政王府里面谢衡好歹也给他几分薄面,也不会动不动就说刨人坟的缺德事。
“上官家主,老衲是出家人不打诳语。”
慧持大师瞧了一眼喜怒不明的上官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劝道:“施主一个月前在陀山寺中也早就知晓其中秘辛,何必在这和老衲费尽心力打哑谜呢?”
“接下来的话,施主大抵是不爱听,但是老衲不得不说。”
上官靖径直将手中茶杯捏得粉碎,恶狠狠道:“无论如何,林时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
闻言,慧持大师捋了一下胡子,老神在在道:“这倒也是。”
听到这话,上官靖侧目看向慧持,不解道:“那大师前来所为何事?”
“为了拨乱反正。”慧持大师迎着上官靖不善的目光,径直道。
“施主,你也曾梦到过前世,可知晓江宁是命定的下一任国母。”
“既已经知晓,又何必忤逆天道!?”慧持大师竭力劝道。
上官靖像头盘踞的野兽,直勾勾的盯着慧持,冷声警告道:“林时是我的!”
“……林时的确是施主的妻,但是江宁不是!”慧持大师摇头无奈道。
这是一个没办法避免的命运,一切都会按照既定的轨道往前走。
林时会因为谋害既定的摄政王妃而被吊死、陈尸于城门口以儆效尤!
江家长子终究是会入住摄政王府,继而成为新朝的皇后!
命运的轨道、历史的车轮只会朝着既定的发展一路向前。
“上官施主倒行逆施,可曾想过会迎来天道的惩罚?”慧持大师苦口婆心的劝道。
上官靖怒视慧持,道:“大师不必多言,林时即是我上官的夫人,我定会护其周全,保他喜乐无忧。”
见上官靖泯顽不灵,慧持大师也急了,道:“施主莫是忘了你当初可是答应摄政王三年之后,将林时归还于他,若不是如此你以为谢衡能让你把林时带走吗?”
闻言,上官靖不善的盯着慧持大师,可是终究顾忌着林时的安危,道:“来人,送大师下去歇息。”
还没等慧持大师再说些什么,从暗处就冒出两个暗卫将他架了下去。
——
“去哪里?”林时被上官靖从被窝里抱起来,放到马车的时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朝着上官靖问道。
“整日闷在府里头,都把你闷坏了,今日我无事带你出去散心。”上官靖径直道。
闻言,林时和困意作了艰难的斗争,眯起一条眼缝道:“我要冰糖葫芦!”
“好,准你吃冰糖葫芦。”上官靖妥协道。
说着,也有些不忿的伸出手指头去刮林时的鼻子,笑骂了一句:“小馋猫!”
“你才是馋猫!”林时有些生气的嘟囔了一句,随后又抵挡不住困意打了一个哈欠。
大清早,扰人清梦,真是可恶!
可是一想到,这是带自己出去玩,路上还准自己睡觉,林时就不生气了沉沉睡去。
等到了地方,上官靖掀起帘布吩咐人出去买了一根冰糖葫芦回来。
拿到冰糖葫芦之后,上官靖眺望了一眼远处的人山人海,拒绝了下属封山的提议。
回到马车之后,上官靖满脸笑意的将冰糖葫芦递到林时的嘴边,借由红彤彤的果子摩擦林时红艳的嘴唇。
瞧着睡梦中的林时有些不耐烦的皱眉,上官靖眼里的笑意更盛,像一个做坏事还得逞的小孩子。
闻到心心念念的香味,林时挣扎的睁开了眼睛,瞧着近在咫尺的冰糖葫芦喜不自胜,正想要抬起脑袋咬上一口,却猝不及防被人摁住后脑勺强吻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
林时拼命的挣扎,发出强烈的不满。
有病吧。
他想要吃冰糖葫芦,又不是想要啃这个破嘴唇!
滚开!
拼着一股劲将人往外推去,林时见着纹丝不动的破人心一狠,张嘴就要咬下去。
察觉林时的心思,上官靖立马往后退去,顺手将冰糖葫芦塞进林时大张着想要咬人的嘴巴里。
林时:“……”
好幼稚啊!
瞪着都快要笑烂一张脸的上官靖,林时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嘴里的糖葫芦。
自从来到上官府之后,上官靖就不许他吃厨房做出来的所有东西,想要吃一根外面买的冰糖葫芦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这般想着,林时有些郁闷,总觉得自己有点吃亏,明明是图上官靖钱多人疯能让吃好喝好,结果却处处被人管着。
不能一直躺在床上吃饭!
不能吃外面不干不净的吃食!
不能和小厮偷偷赌钱!
不能……
一堆不能!
切!
正觉得自己亏死了的林时又被上官靖掐住了脸颊上的软肉,抬眼,只见上官靖笑呵呵威胁道:“娘子心里盘算什么,说出来跟夫君说说?”
“啪!”
一把打掉上官靖做乱的手,抢过上官靖手里的冰糖葫芦,林时冷声道:“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掐我,我又不是面人!”
“瞧着娘子瞪为夫,为夫这手里就痒痒的!”上官靖调侃道。
说着,习惯性的伸手又要去摸林时的脸。
“啪!”
林时打掉又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怒道:“控制不住,就剁了这手!”
话音刚落,林时咬下最后一个果子,随手将木棍子塞到上官靖的手里,起身就要下马车。
“等会。”上官靖顶着林时不善的目光,拉住了林时的手,哄道:“披件斗篷再下去,外面吹着风,你前些日子还头疼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