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光透过窗户射在了林时的紧闭的眼皮上,不一会儿林时开始眨了一下眼睛。
见状,一直关注林时的上官靖挑衅的看向床边的人,伸手挡在了林时的眼上。
不知为何,迷迷糊糊中林时感到身心一冷,挣扎着睁开眼睛,熟练的推开眼皮子上捂着的手,看着近在咫尺的大美人,挑眉笑道:“上官!你死定喽,在死对头的府上夜会情人,嘿嘿,谢衡那个狗东西绝对会找你麻烦。”
闻言,上官靖瞥了一眼床边人阴沉的脸,有些幸灾乐祸道:“阿时,你说的对。”
“谢衡向来小心眼,恐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二人了,恐怕我们真的要做一对亡命鸳鸯了。”
说着,上官靖看向床边站着的人,挑衅道:“王爷。”
听到这话,林时突然感觉刚刚那股冷意是从哪里来的,僵硬的扭头看向床边。
谢衡!
一个黑着脸的活阎王!
“嗖!”
林时卷着被子滚到床榻的最里面,厉声道:“谢衡,你不许杀人灭口。”
随后,看向笑的欢快的上官靖,骂道:“滚!你这个坏心眼的人!居然不提醒我?”
上官靖反驳道:“那是娘子自个犯傻,可怪不到我身上。”
“我是夫君!”林时立马吼道。
看着卷成粽子只露出一个脑袋的林时,上官靖笑道:“对对,你是我夫君。”
随后,起身下床挡在谢衡跟前,冷声道:“本家主实在是不知摄政王居然有窥探他人房中之乐的癖好,实在是孤陋寡闻啊。”
林时看不到谢衡的神色,只听见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上官家主没见过的事情多了去,没受过的刑罚恐怕也不少。”
虽然语气没有起伏,但是林时从这句话里面听出了不善的意味,立马梗着脖子骂道:“王爷息怒,我家、娘子是不懂事了些,总爱粘着我,夫妻同睡一床本就是人之常情啊。”
“王爷若是因此而降罪于我家娘子,实在是不合常理,更显得王爷过于冷漠无情,实在让我很难不怀疑王爷是否是在趁机报复,难以服众。”
闻言,上官靖满脸的得意和喜悦,朝着谢衡道:“王爷,擅闯他人居所——哦,这是王府。”
上官靖挑眉道:“本家主倒是差点忘了,也希望王爷早日解开我家夫君身上的蛊。”
谢衡冷声道:“我与林时之间的事,倒是轮不到上官家主多管闲事。”
听到这话,上官靖不以为意的冷笑几声,侧身回头看向一旁卷成粽子的林时,柔声道:“夫君?”
林时领会到上官靖的意思,立马道:“我的事就是娘子的事,我与娘子夫妻一场本就是同体的,哪里需要分你我。”
狗东西,快点给我解蛊。
这段时间的头疾可把他折磨的不轻!
狗东西!
去死吧!
我诅咒你永远也得不到江宁!
谢衡起先看到林时在睡梦中也无意识的死死抱住上官靖,本就十分恼怒,如今听到林时亲口说自己和上官靖是夫妻不分你我,就更是恨不得杀了眼前的上官靖。
原以为在林时身上下了蛊,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就算迫于时局暂时留在上官靖那边,迟早有一日也会夺回来的。
可是如今瞧来……
“林时,你我——主仆一场,总是有些情分的,本王不妨告诉你,上官靖终究活不久,还是早日择良枝而栖。”
话音刚落,林时气的三两下踹开被子,站在床榻上,比地上的两人好高出一截,叉着腰怒道:“王爷,你少在这胡言乱语诅咒我的、娘子,不然我天天到庙里跟神仙告状,让你一辈子娶不上心上人。”
真是一个狗东西,居然敢诅咒他的金主活不久?
那跟诅咒我的饭碗保不住有什么区别!
闻言,死死盯着出演维护上官靖的林时,冷声道:“阿时,我对你的情谊你也知晓,若是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既往不咎。”
林时傻眼了:“狗谢衡,你要点脸不?我跟我家娘子伉俪情深、生死相依,你乱说什么!?”
“你想要挑拨离间!”
看着兴趣盎然的上官靖,林时都能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了,立马警告道:“上官!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你胆敢用这种做借口为难我,你就死定了!”
上官靖的小心思他还不清楚吗?只要逮着他的错处就想方设法的脱他的衣服。
什么都是你的错,所以你要补偿为夫,就以身相许吧,先把衣袍脱了。
色君子一个!
看着当他的面还若无旁人般调情的两人,谢衡握紧拳头,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看着谢衡离去的背影,林时若有所思的靠近上官靖,小声道:“他对我啥情意啊?”
上官靖看着毫无所知的林时,替谢衡戳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道:“我对阿时何意,谢衡就对你何意?”
林时顿时就惊了:“你是不是猜错了?”
“不会,阿时你别忘了谢衡是何人,他敢不顾你的死活给你下蛊,你觉得你若是成了他床榻之上的一名男妾,恐怕真的会生不如死。”
上官靖不予余力的抹黑谢衡,趁机好好的敲打一番林时:“你可得离他远一点,谢衡的生母出身不高,好像只是一个宫婢,因此谢衡自幼就受尽欺侮,最是心理扭曲的不成样子,最是残暴不仁、最是喜欢折磨人。”
瞧着听的入迷的林时,上官靖压低声音道:“听说啊,谢衡以前也有几个通房丫鬟,只是……哎!此等污秽之事阿时还是不知道为好。”
好奇心被吊在半空中的林时,怒道:“你快说!你故意的是不是?”
上官靖毫不掩饰的得意一笑,指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道:“亲一下,为夫就告诉你。”
“啪!”
林时一巴掌扇在上官靖的嘴边,怒道:“你说不说?不说就算了!”
一见林时怒了,上官靖摸着自己被打的半边脸,道:“好了,就是那个丫鬟只伺候了一回谢衡就暴死了,听说死的时候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皮肉。”
“府中的暗探曾发现,谢衡床上最爱用蜡油——和一些刑具折磨人。”
编到一半卡壳的上官靖只好改口说刑具。
闻言,熟读原书的林时立马抬头,鄙夷道:“上官啊,你造谣都不会!”
见被发现,上官靖退一步认真道:“好了,暗探什么也没发现,但是伺候过谢衡的婢女暴死是真的。”
不过谢衡刚搬出宫地位不稳的那几年,谢衡为了应付太后做的几场戏而已。
但是这个倒是没有必要告诉林时,毕竟他说的也是真的,外头的人都知道谢衡喜欢在床榻上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