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案组的成员们宛如训练有素的精密仪器,在接到指令的刹那,便如同离弦之箭迅速行动起来。他们之间的默契无需言语,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便能心领神会。负责拍照记录现场的组员,双手稳稳地端着专业相机,那眼神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现场。他时而蹲下,时而半跪,时而又踮起脚尖,从各个刁钻却又至关重要的角度,将现场的每一处细节精准定格。那 “咔嚓” 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仿佛是为这场紧张而严肃的调查奏响的序曲,每一声都在宣告着对真相的执着追寻。负责标记和收集证据的组员,身姿微微弯曲,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他的眼神锐利得如同猎鹰,哪怕是在昏暗的光线中,也能敏锐地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手中的标记牌与证物袋,在他熟练的动作下,如同灵动的音符,迅速将发现的证据妥善归置。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充满了专业与自信,仿佛在与时间赛跑,争分夺秒地守护着这些可能成为解开谜团关键的证据 。
身为资深法医的苏瑶,此刻正以标准的专业姿势蹲在尸体旁,全身心地投入到对尸体的初步检查之中。她有条不紊地戴上手套,动作既轻柔又精准,那副专注的模样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与她无关。她的目光如同一台精密的扫描仪,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尸体,不放过任何一处细微的伤口。
苏瑶的手指轻轻抚过伤口边缘,眉头微微皱起。只见伤口的切口极为整齐,平整得近乎完美,就好像是由一位技艺精湛的工匠精心雕琢而成,找不到丝毫毛刺或参差不齐的痕迹。多年来,苏瑶经手过无数案件,见识过各式各样的伤口,但眼前这般伤口却让她瞬间警觉起来。根据丰富的经验判断,这明显是被极为专业的工具切割所致。而能够使用如此专业的工具,并造成这般整齐划一的伤口,凶手极有可能具备相当程度的解剖知识,绝非那些仅凭蛮力作案的普通凶犯。
“林队,我们对尸体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检验。从尸体的腐烂程度判断,结合当前的气温、湿度等环境因素,再参考尸体上伤口的愈合情况、出血状况以及组织坏死程度,综合分析得出,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在一周左右。这与陆丞失踪的时间基本吻合,误差范围极小。而且,从伤口的切口平整、精准程度,以及对人体关键部位的选择等方面来看,凶手的手法非常专业,具备相当丰富的解剖学知识或者相关经验,不像是临时起意、冲动作案,而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苏瑶有条不紊地向林锋汇报着,眼神中透露出专业与专注 。
林锋面色凝重,目光在现场证据上一一扫过,随后微微颔首,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沉稳开口:“大家看,案发现场的这串脚印,尺码与于小红日常所穿鞋子吻合,且离开方向明确指向她家;那根带有她发丝的绳索,更是与凶器材质一致。种种迹象表明,我们此前推测于小红涉入此案,绝非无的放矢,她确实存在重大作案嫌疑。事不宜迟,必须即刻对她展开审讯,审讯时,大家务必运用恰当策略,争取从她口中撬出关键线索,一举揭开案件真相。”
于小红被两名警员 “请” 进警局审讯室,踏入那扇紧闭的门,她便被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感裹挟。审讯室里,墙壁泛着冷硬的灰调,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过往案件的沉重。惨白的灯光毫无遮拦地倾泻而下,刺得人眼睛生疼,也将室内的每一处角落照得纤毫毕现。于小红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一般,每一步都绵软无力。警员见她摇摇欲坠,微微用力扶了她一把,才使她勉强坐到那冰冷的审讯椅上。这椅子仿佛带着冰寒之气,瞬间透过衣物,传遍她的全身。一落座,于小红就像被抽去了脊梁骨,整个人软塌塌地瘫了下来,肩膀微微颤抖,似在承受着无形的重压。她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仿佛灵魂已飘离躯壳,只剩下一具毫无生气的皮囊。原本健康红润的脸色,此刻如遭寒霜侵袭,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唇微微颤抖,开合之间,似有千言万语在舌尖打转,却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死死锁在喉咙深处,无法吐露半分 。
林锋与张昊并肩坐在于小红对面,两人的神情异常凝重,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他们的目光仿若两把锐利无比的长枪,紧紧钉在于小红身上,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林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身体微微前倾,身上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给人以强烈的威慑。张昊则拿起桌上的笔,看似漫不经心地在本子上轻轻敲打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但实际上,他的眼角余光始终密切留意着于小红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时刻准备出击的猎豹。
林锋神色凝重,目光如炬,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于小红的每一个心思。他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近于小红,周身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场。“于小红,”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如同寒夜中的霜风,“警方在于家花园进行了仔细挖掘,陆丞的尸体已被找到。这是铁证如山的事实,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辩解的?”
于小红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像一片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枯叶。她原本强装镇定的表情,瞬间如被利刃划破的薄纸般瓦解。她沉默了良久,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仿佛在内心深处的黑暗角落,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挣扎。突然,她双手猛地捂住脸,仿佛想要将自己彻底藏起来,肩膀剧烈地抖动,如同被汹涌的悲伤浪潮冲击。压抑许久的哭声,终于从她的指缝间传出,那哭声中饱含着无尽的绝望与委屈:“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是他逼我的!他铁了心要跟我离婚,这些年的感情在他眼里就一文不值,说抛弃就抛弃。我全心全意地爱着他,为这个家,我付出了全部的青春、精力,甚至狠心放弃了自己原本大有可为的事业。可他呢,就因为那个女人,竟然要如此轻易地毁掉我们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家庭,我不甘心啊!”
林锋听闻眼前嫌犯的陈述,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 “川” 字,深邃的眼眸中寒芒一闪而过,仿佛是寒夜中闪烁的冷星。他紧盯着嫌犯,语气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天里的冽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仿佛能在空中凝结成冰碴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仅仅因为这些琐碎的缘由,你就狠下心来,亲手终结了他的生命?”
于小红缓缓抬起头,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与决绝,那疯狂的模样仿佛被无尽的执念吞噬。她的声音带着颤抖,近乎嘶吼地说道:“我不想失去他,真的不想!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怎么能轻易放手?我只是想让他回心转意,回到我们最初恩爱的时光。那天他像往常一样回来,我们却又一次爆发了激烈的争吵。他看着我的眼神,冰冷得如同陌生人,他说他已经不爱我了,铁了心要和我离婚。那一刻,我的心好似被万箭穿心。在极度的愤怒与绝望之下,我鬼使神差地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毒药,手颤抖着,将毒药缓缓放进了他的酒杯之中。”
“然后呢?后续又发生了什么?” 张昊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按捺不住的急切劲儿,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前倾,膝盖几乎都要顶到桌子边缘了。此刻,他的双眼炯炯有神,恰似锁定猎物的猎豹,目光紧紧地黏在小红身上,仿佛要透过她的回应,将每一个关键细节都抽丝剥茧般地挖掘出来 。
“他灌下了一整瓶白酒,意识渐渐模糊,眼神开始涣散,脚步也变得踉跄起来。没过多久,他就像被抽去了筋骨,毫无征兆地‘扑通’一声,重重地瘫倒在地上,扬起一小片灰尘。我站在一旁,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一颤,心中陡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慌乱。我急忙蹲下身,双手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嘴里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声音因为恐惧而变得尖锐、颤抖。可无论我怎么呼喊、摇晃,他都毫无反应。我颤抖着将手指探到他的鼻下,惊恐地发现,他的呼吸已然停止,身体也开始逐渐变得冰冷,如同一块渐渐失去温度的石头。那一刻,恐惧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我彻底淹没,我呆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停止了转动,只剩下无尽的寂静与绝望。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中充满了无助和迷茫。在极度的慌乱与无措之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疯狂滋生 —— 把他肢解,然后埋在花园里。我天真地想着,只要这样做,就不会有人发现这一切,就能掩盖住这个可怕的秘密。” 于小红泪流满面,声音颤抖得如同深秋里飘零的落叶,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说到最后,甚至抽噎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