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昭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少年塞进车里。
抿了抿红肿的唇瓣,感受到那发麻的舌尖,她恶狠狠瞪了眼坐在一旁傻笑的人。
“不准笑了,快坐好。”
“不要。”纪允辞蹭过来,泛红的脸颊贴着她的颈窝蹭着,“想跟姐姐贴贴。”
司机在前面看得心惊,连忙上升挡板遮住后面的画面。
白昭昭被蹭的发痒,那温热的带着酒气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脖颈处,让她有些坐立不安,她板着脸,推着他的脑袋,
“阿辞,你先起来。”
少年皱着眉不动,任由她怎么说也不动半分,脑袋一下一下蹭着,好半晌,那张薄唇微微翕动,
“……姐姐我难受。”
“哪里难受?”白昭昭瞬间坐直身体,眉头轻拢着,“是不是酒喝的太多了?”
“……嗯。”纪允辞闭着眸子,低低地应着。
女孩手指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发丝,放轻声音柔声道:“那先睡一会,很快就回去了,到时候给你煮醒酒汤喝好不好?”
少年没应声。
白昭昭下意识想要去看他的表情,“……阿辞?”
少年却紧紧抱住她的腰肢,脑袋搁在她的肩头,声音又低又慢的唤着她,
“姐姐。”
“嗯?”
“想娶姐姐,我什么时候才能把姐姐娶回家啊?”
白昭昭摸着他的手一顿,唇角弯下来。
“那我等你,等你到22岁来娶我。”
“你可不要忘记了。”
“嗯。”少年的唇也跟着弯了起来,深邃的眉眼映着莹莹水光,在车灯的照耀下那么耀眼。
“娶你。”
青涩的相互暗恋,在那天晚上得到了它应有的结局。
季闻和许织予的婚礼在暑假举行,来宾只有亲朋好友,纪允辞的母亲也是宾客中的一位。
她站在人群,看着台上的两人,表情淡淡。
她与季闻的结婚,是家族要求,将两个并不相爱的人捆绑在一起。
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她志不在家庭,也回归不了家庭,爱的女孩离开了,她现在只喜欢看着自己亲手打拼的事业越来越强大。
对于那个联姻的“产物”——纪允辞。
她知道不该这么称呼。
可确实如此不是吗?
从出生的那一刻,父不疼母不爱。
对于他,她对他的感情很复杂。
他的性格跟她很像,看着他,有时会让她生出一种错觉。
像是在看另一个自己。
不过……他比自己幸运多了。
她勾唇笑了声,推开门,悄无声息地离开。
陪在白昭昭身侧的少年微微回过头,只能看见她离开的落寞背影。
……
大学时期,纪允辞选择金融专业,白昭昭选择心理学专业。
从高中毕业那天开始,季闻将他带到了公司。
如今的他,在别人看来沉静内敛,不苟言笑,也只有白昭昭知道他私底下究竟是什么样子。
少年,不,现在应该称为男人。
一个身体健壮又狡猾的男人。
“姐姐你看看我好不好?”
“我有点难受。”
纪允辞后仰靠在沙发上,将女孩抱在身上,跨坐在自己腿上,大手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让她感受着胸口下那一下一下跳动着的心脏。
“姐姐,我心口疼,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
白昭昭是觉得这个姿势分外羞耻,尤其是她还穿着裙子,总感觉空荡荡没有安全感。
她红着脸,睫毛抖动着,贝齿咬着唇,“……我不知道。”
“姐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男人笑了声,低哑的嗓音像是蛊惑人的妖精,不紧不慢,
“姐姐可是心理专业的学生啊,观察人的行为,表情来描述,解释和预测……我一个旁听的人都知道。”
他说着课本上的内容,手掌扣着她的后腰,……,手背上是滚烫的手,手心下是比那手更加滚烫的肌肤。
“姐姐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嗯?”
白昭昭一张脸都要烧了起来,睫毛颤巍巍垂下,企图闭眼保持沉默。
耳边突然传起一声轻笑,男人压低声音。
“唔,姐姐越来越不乖了。”
……
……
……
——
……
……
……
却又在一瞬间停止。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那双裹挟着暗欲的眸子黑沉沉地看着身下的人,额头的青筋都露了出来。
“可以吗?”
白昭昭没有说话,她睁开眼,浅色的眸子氤氲着浅浅的水光,她勾住他的脖颈,唇吻在他的唇上。
纪允辞不再顾忌,浴火染上了双眸。
……
……
从沙发到卧室,窗外的天色早已一片漆黑,男人的喘息声压过了女孩轻轻的低吟。
……
直至夜深也没见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