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虹桥气势如虹，尤其晚上，灯光绚烂多彩，宛如一道空中的彩虹，横架在浑源河上。
斑马夜总会就在长虹桥下，在这一片霓虹灯闪耀的繁华娱乐区还算显眼。
原野开车送金小满到门口。
金小满下了车却没急着走，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回身对原野说，“我走了你要去哪里？”
“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
“要不，一起去玩吧？”
“不用了，你的朋友我又不认识！”
“磨叽起来像个大叔，都是年轻人见了面不就熟了吗！”
“我还是在这里比较自在！”
“你不是说要保护我吗，这种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有什么危险，我找你来得及吗？你是不是应该在我身边随时保护我？”
“你要是真有什么危险我保证第一时间赶到！”
金小满无奈！
她转身见门口一个女孩儿，冲她招手。她妆容浓艳，头发松松地盘在脑后，一件紧身红裙，勾勒出妖娆身材，外面披一件白色披肩，仿佛一朵阳光下绽放的娇艳的玫瑰。原来是艾莉，金小满笑着朝她走过去，打招呼，“艾莉！’恋爱专家’，好久不见！”
艾莉笑着说：“取笑我，亏你还记得这个！”艾莉一眼看见不远处站在车旁的原野，拉了金小满说：“小满，好标致的帅哥，干嘛不叫上一起。”
“他呀，老古董一个，不用理他。”
“看你说得，都是年轻人嘛，错过了帅哥多可惜！他叫什么？”
“肖凌风！怎么，你看上他啦？改天给你介绍介绍？”
“算了吧！你的人，我可不敢横刀夺爱啊！”
“哪有啊！非个人物品，你喜欢尽管拿去！”
“还说没有，刚刚下车还依依不舍地！”
艾莉一句话说得金小满好无语。两个人拉拉扯扯，有说有笑地进了夜总会。
时间还早，停车场的汽车已经不少了。
原野注意到旁边一辆深灰色大众速腾轿车。车牌号很普通，尾号025。原野见过这辆车，在福利院门口。他走过去，很随意的摸了摸，机盖温热，刚停车不久。车很普通，按驾驶座位置和高度，车主个子不高。驾驶室纤尘不染，唯一的装饰是室内后视镜上挂着的一串珠子。坐垫黑灰色系，有男士香水味，女人的可能性不大。
原野想到接金小满的那天晚上，金小满搞的恶作剧，袭击他的四个人中，那个小个子，他的裤兜里装着一个汽车遥控器。当然，原野无法确定那就是一个大众速腾轿车的遥控器。
原野还注意到，他挥手示意他的同伴的时候，挥的是左手，他可能是个“左撇子”。
原野甚至联想到那车货，和后视镜里的那辆深灰色大众汽车。
难道是巧合！
原野在附近转了转回来，刚上车想休息一下，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金小满打来的。
接通的一刹那，劲爆的音乐和嘈杂的声音从话筒里冲出，原野的耳朵被震得生疼，他本能地把手机拿远一点。说话的不是金小满，是一个男人的斥骂声，接着是女人的尖叫声，“肖凌风来救我！”电话挂了！
原野感觉不像金小满的声音。他看了一眼时间，金小满大概进去一个多小时了吧。这时候喝了不少酒，应该玩兴正浓吧！金小满那个搞怪的“爱好”，和她今天一起玩的这帮损友，不难想象多半是拿他涮着玩儿的。不管怎样，他得接着。
原野下了车，斜睨了一眼那辆深灰色大众汽车，朝斑马夜总会走去。
迪厅灯光昏暗，霓虹灯闪烁不停，强劲的音乐震耳欲聋。舞池里一群狂魔乱舞。服务生过来迎接，提到金小满他直摇头，说出章小仑的名字，他恍然大悟的表情，愉快地给他指了方向。
原野走到雅座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阵欢呼，“小满，你输了，来喝酒！”原野看到有七八个人，两男两女引起他的注意。
金小满低垂着眼眸，纤纤玉指把垂下的头发顺到耳后。
一个昏暗的角落，一个瘦瘦的男人坐在桌边抽烟，左手里把玩着一只酒杯。他斜睨着原野一言不发。
艾莉在门口见过。至于胖子，原野知道，就是那天那个“看他不爽”的人。
艾莉和胖子红光满面，显得很激动。不停地说话，“小满，就知道他一定会来的。”还不忘招呼他，“来，帅哥坐这儿！”
原野也不推辞了，坐在金小满旁边的座位上。
原野问金小满：“小满，你没事吧！”
不知道是灯光还是喝了酒的原因，原野感觉金小满的脸特别地红。
“我没事！是他们……”金小满顿了顿，“想认识认识你！”
金小满没有说实话。
其实刚刚，大家玩兴正浓。艾莉说：“小满，不会你和那个司机好了吧？”
“没有的事！”
“你觉得没事，人家可不一定哦。每天贴身保护。难免擦出些什么。干嘛让人家一个人冷冷清清在下面等你，叫上来大家给你审问审问。”
章小仑突然收了笑容，问金小满，“是不是那天那个司机？”
金小满点头说“是”。
几个人愤愤不平起来。
小胖说：“那天我们吃了个哑巴亏！后来才回过味来，我们被那个司机耍得团团转，回来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哪是我们收拾人家呀，分明被人家收拾了一顿。”
金小满这回算明白了，她还一直纳闷，为什么肖凌风几下就把那四个酒鬼撂趴了，却被章小仑他们揍了一顿。想来肖凌风早就识破了她的阴谋诡计，只是不戳破它。哎呀，好丢脸啊！金小满突然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那边几个人已经达成共识，让肖凌风过来，好好戏耍戏耍。
金小满说：“还是不要了吧！被他认出你们，多尴尬呀！”
小胖说：“哪能！那天我们都戴了面具，他不可能认出来的！”
“他是个有分寸的人，他不会来的！”
“我不信……那要看怎么叫他喽！”艾莉诡秘地说。
艾莉夺过金小满的手机，问她号码。金小满一个劲地说：“还是不要了吧！”
几个男人嚷嚷着要报一箭之仇，女孩子们要看帅哥，不然就是金小满“金屋藏娇”。
艾莉已经从通话记录里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名字，指着问金小满，“是他吗？”
金小满伸手去夺，艾莉笑着躲开了，说：“’呆瓜”！好特别的昵称！”嬉闹间电话已经拨通了！
挂断电话，金小满说：“他不会来的！”章小仑说：“那我们打个赌好不好！他要是不来，我甘愿自罚三杯！”他一边说着，拿过三个杯子，倒满酒！
看见肖凌风的那一刻，金小满无地自容，都没敢正眼看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如此的忌惮他。
艾莉说：“是我的主意，试试你对小满的关心系数。好啦，验证结果，一百分。”
小胖笑着过来邀原野一起喝酒。
“抱歉，我开车不能喝酒！”
艾莉笑着转向金小满：“小满，你输了吧，快点，喝酒！”大家调笑。
“帅哥，小满现在喝了不少了，不能再让她喝了对不对！”小胖说。
“没事，只要她愿意，喝多少都没关系！”原野说。
“你这人怎么不懂的怜香惜玉呢？小满不能再喝了！可是现在兴致正浓，那要怎么办呢？不如你替她喝吧！”
原野看了看金小满，见她一脸央求，点点头，表示同意小胖说的，她不能喝了。
原野浅浅一笑，说：“酒我是真不能喝，看有没有其它选择！”
其他人不依不饶起来，“那就小满喝吧！”
“这酒我替小满喝！”说话间，一个男人从阴影里走了过来。霓虹灯从他脸上闪过。原野看到了一张瘦削的脸棱角分明。颧骨突出，鼻梁高挺，鼻子底下有一道疤痕，直到嘴唇。应该是做过唇腭裂修复手术。
章小仑对别人的目光很在意，见原野看他，他下意识地低头躲避。
章小仑站在原野对面说：“这个酒，我可以替小满喝，不过你得陪着！”
原野淡然地看着他从桌上端起一杯酒说：“怎么陪？”
“我喝一杯酒，你脱一件衣服怎么样！”
不待原野说话，章小仑一仰脖子，一口把一杯酒喝尽了。他把空杯拍在桌上，直盯着原野。原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某种燃烧的火焰。那是雄性面对情敌时，发出的决斗挑战。
“好啊！”原野依然平淡如常，脱下外套扔到椅子上。
章小仑端起第二杯酒，仍然一饮而尽。
t恤脱掉原野已经光脊了，再脱就得脱裤子了。围观的人一阵起哄。
原野后悔，衣服穿少了！原来，衣服穿得少，除了冷之外，还有这个问题。原野说：“脱衣服，这是底线！你可以提其它要求！”
“那好吧！你到t台上为大家献上一段艳舞怎么样？”章小仑笑得得意，能让原野当众出丑，让他很开心。
原野回头看了一眼，舞池里人头攒动，中间一米高的t台上，舞者舞得疯狂。他又看向金小满。金小满冲他扬了扬下巴，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
原野回过身淡淡地说：“没问题！”抬起手手心朝上，比了个请的动作。
章小仑有些醉了，酒杯端在手里微微抖动。
金小满关心地说：“小仑，不要再喝了！你醉了！”
章小仑笑了：“谢谢，小满！你这么关心我，这杯酒我干了！”
他一抬手，一杯酒又见了底。
原野站在t台上，显得有点拘谨。羽毛面具遮住了他的半张脸，让他又多了几分神秘的诱惑。他古铜色的肌肤，雄健的体魄在舞台暧昧的灯光下，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金小满大大方方地欣赏着他健美的肌肉和性感迷人的身材，心里说不出的愉悦。这次她似乎着实捉弄到他了。想到肖凌风在台上动作拘谨表情尴尬地为她而舞，她心里就无比的畅快。
“护花使者”的音乐劲爆响起。
原野刚上台时的拘谨和尴尬一扫而光。他动作娴熟流畅，热烈奔放，加上他男性味十足的身材，可谓魅力四射，在全场掀起了一个小高潮。台下一阵欢呼，口哨声不断。这哪是什么“老古董”，简直就是个魅力爆棚的舞男。
第二段起，两个打扮入时，身材火辣的女孩上台助舞，动作暧昧。原野也不逊色，他和她们舞得和谐热烈。
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肖凌风很享受的样子让金小满十分讨厌。她发现肖凌风被台下的一群美女注视，尤其那两个女孩上台，金小满就觉得好没意思了。她心里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仿佛自己的东西被别人觊觎。肖凌风打赤膊的样子，她金小满也是第一次见呢，没想到就被这么多人分享了。她后悔了，她不应该把肖凌风放到众人面前，她不愿意和别人分享。
金小满恨不得跳上台，一人给两个大耳光，抽过去再抽回来。然后一脚一个踹下台。
看着一个女孩当众和肖凌风在台上窃窃私语，脸和脸几乎要贴在一起了，肖凌风还很愉快的样子，金小满再也无法忍受。她没办法再看下去，下流，无耻，简直没底线！她感觉受到了侮辱，把肖凌风在心里骂了一遍又一遍。
强劲的音乐刺激着神经，喝彩声，欢呼声不断，人们尽情地舞动欢笑！
金小满心里却翻江倒海一阵翻腾，肖凌风又不是她的谁谁谁，他干什么似乎与她也没什么关系。恨得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再也无法待下去。她突然觉得仿佛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人群纷乱而嘈杂，音乐声刺耳，噪音和污浊的空气让她喘不过气来。金小满觉得再呆上哪怕一秒，她就要吐了。
金小满猛地转身，挤出人群，头也不回地朝外面奔逃。
金小满一口气跑到长虹桥上。徐徐的夜风吹过，金小满扶在桥栏杆上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不大一会儿，原野追上来。
金小满看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赌气不理他。
原野见金小满一脸的怒气，不搭理自己，问：“怎么了，小满，不高兴啦？”
“你追来干嘛，怎么不跳舞了！”
“你走了，我跳给谁看啊！”
俗话说，会做的不如会说的。金小满一听这话，气顿时消了大半。
嘴上还不饶人：“哼！那么多辣妹看呢！还差我一个！”
“她们又不给我发工资！”
金小满这个气呀，你这句话不说不行吗？“我看你和她们跳得挺带劲的吗！”
“你这什么意思？不是你让我去的？”
“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呀！那我现在让你从这儿跳下去……”
金小满指着桥下的急流，话还没说完，就觉脑后一阵风，猛回头却看见原野攀上了栏杆。金小满心里一急，扑过去死死地拽住他。
“你给我下来！”
金小满声嘶力竭的吼声把原野吓了一跳，她刚刚还粉嫩的小脸瞬时已经变得煞白。好像他真会从这里跳下去似的。
原野觉得不对劲，顺从地从栏杆上跳下来。哪知金小满甩起手，一个耳光扇在原野脸上。
原野纳闷地看着她。
金小满两眼通红，水气急遽而来。她摊着两只手，浑身微微地颤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无力地后退两步，靠在栏杆上。随着眼泪夺眶而出，她慢慢蜷缩着身体。两手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浑身不住地颤抖起来。她的身体垮下去，摊坐在地上靠着栏杆一阵窒息般的哽咽。原野甚至听见，她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原野越发感到不对劲。对于一个玩笑，金小满的反应似乎过激了些。
原野走过去，蹲下身，慢慢扶住金小满的肩膀，想要把她扶起来。可是原野发现，金小满浑身紧绷，她正拼命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小满，你怎么了？一个玩笑而已！”
金小满听不见一样，绷紧着自己。
原野握住她的小手说，“没事了，放松些！”
谁知金小满反握住他的手。她的手指冰凉，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指甲掐进了原野的肉里。
金小满终于呜呜地哭起来，哭得昏天黑地。
原野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金小满终于慢慢止住了哭泣，浑身无力，像散了架一样。原野感觉她的手指在他掌心里慢慢变暖。
原野说：“感觉好些了？”
金小满点头，不说话。
“能起来吗？”
金小满点头。原野扶她起来时，金小满才看见原野手上深深的掐痕。金小满靠在栏杆上，顺了顺凌乱的头发，说：“对不起啊！”
原野见她看他的手，故意把手伸到她面前，说：“没事，算个工伤就行！”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并肩伏在栏杆上，静静的望着夜色里的城市。两岸的灯光倒影在河面上，把波光染成五彩斑斓。
金小满的一言不发让原野有些担心。
原野瞥了她一眼，金小满虽然不哭了，却依然眼里含露，面带泪痕，眉宇间深锁着许多愁闷。“哎，这就叫‘梨花带雨’吧！”原野暗忖着，心头却又多了些怜惜的酸涩。
原野忽然想起似乎应该安慰安慰她，可是又不知道她为什么伤心，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原野用手肘轻轻碰了碰金小满的胳膊，说：“你还好吗？”
金小满依然低头不语。
“嗯！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原野小心翼翼地问。
金小满慢慢抬起头，眼睛看向前方。
金小满纤细的手指抹了抹脸上的泪痕，说：“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
原野似乎沉浸在金小满的别样风情之中，思维有些错后，没跟上，说话也结巴起来，“啊……哦……嗯……，我……我……知道了，原来是为这个！对不起！”
原野一边说着，一边把金小满的包递过去。
原野觉得委屈，挨了一巴掌，还要道歉，这还有天理吗！
原野看着金小满取出纸巾，抹眼泪，暗自失笑：“这位小姐好作呀，为了这点事，犯得着这么情绪激动吗！”
金小满一边擦着鼻涕眼泪，一边长长的叹了口气，看得出她依然在使劲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她瞥了原野一眼，继而撇了撇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作呀！’”
原野登时呆住了，听说女人第六感强，何止是强啊，简直是神了！
金小满用鄙视的眼光斜了他一眼，见原野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原野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俩人又并肩伏在栏杆上。
金小满低垂了眼睑，注视着河水，声音缓慢而沉重，“你知道吗？我的妈妈，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我眼睁睁看着她掉下去了，她……就这么……离开了我……永远……”金小满的声音抑制不住的哽咽，嘴唇剧烈地颤抖起来，她再也说不下去了，用手捂住嘴啜泣起来。刚刚止住的眼泪奔涌而出。
她伤心的样子就如一阵秋风扫过原野的心头，让他那里酸酸的。
原野知道，妈妈的意外离世对金小满伤害很大。他刚才的玩笑触碰到了她的伤疤。那种疼痛他知道。
“对不起！”
这个对不起，原野是发自肺腑的。
谁知金小满反倒破涕而笑，说：“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情急之下扇了你耳光。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我刚才真的是昏了头了！”
“算工伤好了！”
“其实……”金小满说，“刚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刚才的感觉，“突如其来的紧张、害怕……”见她停下来，不再说下去。
原野说道，“一个玩笑而已，我又不会真跳下去。我还以为一笑就没事了。没想到会害你哭！”
“后怕！”金小满淡淡的说，“越来越强烈的恐惧感！”
“对不起，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原野想要安慰她几句，可是，一开口，还是只会说抱歉。只能默默的看着。
金小满看到他窘迫的样子，笑了，似乎恢复了她的本性，趾高气扬起来，“对呀，就怪你，害我紧张，担惊受怕！”
金小满继而将目光投向远方，自嘲的笑笑，“可笑，你怎么能和我妈妈相提并论呢，我妈妈……”她的话戛然而止。她本来想说“是我最亲的人”，可是后半句话就这么生生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了。
金小满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而这种感觉让她的胸腔里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乱撞，血往上涌，脸上顿觉烧灼起来。
“难道这是真的吗？那是一种害怕，害怕失去！那种疼痛！使深藏在心灵深处的同类的感受突然爆发出来，使她痛不欲生！那就是妈妈离开的痛！不知不觉自己竟会对他如此在意了！”想到肖凌风此时定定的目光，想到被他看到自己烧灼的脸庞，金小满越发觉得无地自容。
金小满偷眼看过去。还好，肖凌风并没有看他，而是转过身，背对着她。她连忙整理起自己杂乱的心情，把那份小激动小心的收藏起来。
“凌风！”
“嗯！”原野回头，居然看到金小满平日的那张灵动的笑脸。“恢复的够快呀”他暗想道。
“你们那么亲密，都咬上耳朵了，嘿，她和你说什么啦？”
“你想知道吗？”
见金小满点头，原野神秘地朝她勾勾手指。金小满带着疑惑，原野贴近她的耳朵，故意压低声音，异常神秘地悄声说：“你猜！”
金小满见他小人得志，一副欠揍的样子，抬手锤他两下，“不说拉倒！”扭头懒得搭理他了。
原野却靠过来，贱兮兮地说：“假如！啊！我是说假如！你看见一个帅哥，你很想和他继续见面，你会和他怎么说？”
“帅哥，留个电话呗！”面对原野惊异的眼神，金小满得意地抿了抿嘴，“她不会就这么和你说的吧！”
原野说：“一字不差！”
“那你给她留电话啦？”
“怎么会？”
“你怎么拒绝的？”
我说：“这得问问我的主子！”
金小满笑骂道：“油嘴滑舌！”
金小满顿了一顿，眼珠子转了两下，才开口说：“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她古灵精怪的大眼睛朝着原野忽闪忽闪的，闪得原野心里没底。
“不能！”原野“爽快”的拒绝了。
金小满没有想到原野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刚刚他的那份感同身受、怜香惜玉的温情，就这么不大一会儿功夫，居然就烟消云散了。
“你……那好吧！你的道歉没有一点诚意，我不接受，我不原谅你！”
原野知道金小满又开始耍脾气了，就应和道，“那怎样才算真诚呢，大小姐！”
“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原谅你！”
“什么要求呀？”
“你先答应！”
“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我怎么答应呀？”
“肯定能做到！”金小满不耐烦道，“怎么这么磨叽，你到底答不答应！”
“咱们有言在先，违反法律的，有悖道德的事，我可不做！”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济吗？”金小满有些生气的样子，“不答应算了！” 转身要走。
“好啦！我答应！我算是服了您啦，说吧，什么事！”
金小满转过身。原野又撞上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意乱的局促，令他不由地闪躲，目光向水面上漂移，“嗯……说吧，什么事！”
金小满笑了，“干嘛这么紧张，我只是想看看你脖子上的那个东西。”
金小满停了停，解释道，“因为刚才在舞厅不小心看到了，所以有些好奇！”
“哦，原来是这个！”原野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从衣服里面取出来，递到她面前。
金小满上前一步，凑近细细的看着，“不会是一颗真子弹吧！？” 她一边疑惑的自言自语，一边伸出手想去触摸。
“别动！”金小满吓了一跳，伸出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小心爆炸！彭！”原野看着她惊愕的表情有些好笑，迅速把它放回衣服里。金小满猛然醒悟，却发现原野的脸就在她的眼前，离得如此的近。她的脸顿时红了，慌忙转过身，躲避开。
“什么东西呀，是金的还是铜的，不会是塑料的吧！”她调侃着。
原野笑笑，神秘道，“这是护身符！”
“护身符！”金小满的眼睛又忽闪了两下，“送给我吧！”
“量身定做的，不能离身！”
金小满嘟了嘟嘴唇，挤了挤鼻子，怨道，“真小气！”
她转过身背起手，慢慢地踱去，嘴里还说着酸话，“还以为是什么好玩意儿呢，那种凶器，送我也不要！”
原野看她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紧走几步跟上去。
金小满说：“你不是说带我去玩刺激的吗？什么时候去呀？”
“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