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三叔去找你村长三爷爷了,准备找人进山找你呢?”后面跟上来的爷爷说道。
这时一阵乱糟糟人声传来,一会十几个人影来到几人近前。
“宝栈兄弟,怎么样,我带人来了,小土地回来了吗?”随着说话声,一个干瘦干瘦的身影率先走了过来。
这就是王家庄的村长王宝器,早年战乱年代是这边游击队长,小日子敌人投降后,他就回村做了村长,适合做实事的人,很的村里人的认可。
“宝器爷爷,我回来了,让大家担心了。”王土地赶紧招呼着。
“臭小子,没受伤吧?下次不能这样了,看把你爷奶担心的。”王宝器扫了一下王土地看人没事,也是松了一口气转身对后面的众人说:“好咯,人没事,都回去吧,这么晚麻烦大家了。”
“叔,人没事就好,麻烦什么。”
“宝器爷爷,看您说的,您老人家的事不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
众人七嘴八舌的回应着。
“宝器爷爷等等。”王土地看大家要走,赶紧叫住,看着王宝器疑惑的转身望过来,王土地上前一步说:宝器爷爷,我下午在山里挖的陷阱,没想到抓着三头野猪,我弄不回来所以才晚了,正准备回村叫人呢?”
“什么?野猪?还三头?在哪呢?”
“野猪唉!在哪?”
“三头那要好多肉啊。”
王土地的一句话就像是平静的水面扔进了一块石头,泛起道道波纹。
“小土地,真的,在哪呢?带路。”王村长从诧异中回过神来,直接安排。
王土地把背篓给到三婶,让爷奶先回去,烧水准备杀猪。
然后带着三叔和村长十几个人向着陷阱走去。
来到陷阱,看着陷阱里三头两百多斤的野猪大家又是一阵兴奋的欢呼。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野猪从陷阱里拉了出来,几人一队换着往山下抬去。
来到爷奶家的小院,院子里已经灯火通明,奶奶把邻居也叫来一起烧水准备,院外也围着很多听到消息的村民看热闹。
看到抬回来的野猪进去院子,众人一片欢呼声,在回来之前爷爷就已经把村里的屠夫叫了过来,众人把野猪放上摆好的平台,屠夫就开始忙活起来。
王土地拉着爷爷和王宝器村长进去堂屋:“爷爷,宝器爷爷,我有个提议你们给参考一下,我是这么想的,三头野猪都是两百多斤,每头能出一百七八十斤肉,也就是五百二三十斤,咱们村一百多户,我准备一户分三斤肉,剩下的我家的,宝器爷爷您说可以吗?”
爷爷和王村长被王土地的话震在那边,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双方的震惊。
“可以,就这么办。”爷爷率先开口,他想明白了,孙子在铺路。
王村长眼神复杂的看着王土地说到:“小土地,你确定这可不是一个小数,三百多斤肉,多少钱?要不一户1斤也行,大家尝尝味。”
“宝器爷爷,就按我说的吧!你看我爷爷也同意,剩下的事我就交给您了,我不管了。”王土地不想去因为这点小事拉扯,说完就走出房间。
王宝器凝视着王土地走出房间的身影,转头向着王土地爷爷说:“宝栈兄弟,你这孙子以后不得了啊,这个人情我代村里人接了。”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爷爷满意的点点头,他就等着这句话,虽然这肉给的心疼,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吃独食,那样的话就不是富是祸。
王村长乐呵呵地走到院子里,扯着嗓子喊道:“狗子,快去通知大伙,来这儿领肉啦!今天小土地可厉害了,猎到三头野猪呢!他刚跟我说,要拿出一部分分给村里的人,每家三斤哦!大家都要记着这份情,可别干那种吃饭砸锅的事儿,要是让我知道了,有你们好看的!”
欢呼声瞬间响了起来,仿佛要把屋顶给掀翻了。
“村长,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咱们王家庄可没那种没良心的人。”
“就是就是,村长,您放心好啦,哈哈哈哈,有肉吃喽!”
“小土地,叔可得好好谢谢你,都半年没尝到肉味啦!”
“宝器爷爷,刚才抬野猪的,每人两斤肉,今晚就在这儿吃饭。”王土地就是要让大家知道,帮了他的人,他是不会忘记的,一定会报答。
“老姐姐,你这孙子可真大方。”
“守国兄弟,你这侄子真敞亮。”
“嗯嗯,您太客气了,孩子还小,还得多历练历练。”三叔笑眯眯地接过旁边人递来的旱烟。
“都是村里的孩子,心里想着各位长辈呢,就想孝敬孝敬。”奶奶嘴上说着,心里却疼得要命,这么多肉都分出去了,那可都是自家的啊!
听到消息的村民,兴高采烈地来到小院外,等屠夫收拾好,就自觉地排起了队,分起了猪肉。等分完猪肉,奶奶和三婶也做好了晚饭,大盆的肉和骨头、排骨端上了桌,十几个人分成两桌,大家甩开腮帮子,大口吃肉,大口喝着村长拿来的自酿散酒,吃得那叫一个痛快!
王土地和爷爷三叔陪着王村长,村里几位岁数大的老人一桌,奶奶带着三婶和帮忙的大妈们另外摆了一桌。
饭桌上弥漫着浓郁的肉香和酒香。一位老者咂咂嘴,感慨道:“现在这日子真是好哇,想当年闹饥荒,连树皮草根都快吃光咯。”众人纷纷附和。
“是啊,现在多亏了小土地这娃子。”村长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王土地陪着众人吃着肉,要是多好吃也不算,现在这个年代什么都缺,做饭的调料也就那几样,村里人做饭做熟就行,所以味道就不能要求太多。
众人吃完饭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因为杀猪分肉就用了很长时间,所以吃饭大家也没有太拖时间,吃完饭帮忙的大妈帮着收拾好才走,奶奶给分了一些猪下水,大妈们高高兴兴的回家了,几个岁数大的老人也让一些年轻人送了回去。
全部收拾好,三头野猪剩下了一百七十多斤肉,还有三个猪头,两副半猪下水。
“爷爷,剩下的肉,给我一副下水,七十斤猪肉,下午拿回来的野兔和野鸡我那三只兔子一只野鸡,别的你安排吧!”王土地主动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爷爷吧嗒着烟,乐呵呵地对奶奶和三叔一家说道:“今儿这分肉的事儿啊,是小土地提的,我拍的板儿。这么多肉分出去,我也肉疼啊,可不分不行啊,东西都露出来了,咱不分村里人咋想?吃独食可长不了,你们都是苦过来的,晓得人的嫉妒心有多危险。小土地今儿这事办得敞亮,明儿个你们看看村里人啥态度就晓得了。”
三叔和三婶安安静静地听着,听完一个劲儿点头。
爷爷接着说:“100 斤肉,家里留 50 斤,小土地大姑家 20 斤一个猪头,老三拿 20 斤一个猪头,再给老三家里 10 斤,明天送回去。下水嘛,你们看着拿。”
“爹,我这边就不用了,我们家有 20 斤,我送回家一两斤就行,不用再拿 10 斤了。”三婶听着公公的安排,赶忙站起来,着急地说道。
“啪”的一声,奶奶一巴掌拍在三婶的背上,没好气儿地说:“老三家的,你爹咋说你就咋做,就这么定了,村里不认识的都分三斤呢,咋就你特殊啊?”
“哎呀,娘啊,您可千万别动气呀!不管您说啥,我都照办还不行嘛!”三婶满脸堆笑地赶忙凑到奶奶跟前,小心翼翼地轻声安慰道。
待一切事宜都安排妥当之后,三叔一家人这才向爷爷奶奶辞别回去休息。奶奶手脚麻利地为王土地将炕上的被褥整理得整整齐齐,然后便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里歇息去了。毕竟,昨晚着实忙碌了一宿,两位老人家早已感到有些精疲力竭。
次日清晨,天色尚早,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三婶便携同小花妹妹匆匆赶来。她们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开始忙活起来。把案板上的猪肉被切割开。不一会儿功夫,肉就已经分好了类别。
随后,三叔和三婶分别拎起分好的肉,马不停蹄地朝着大姑家和三婶娘家的方向走去。而这边厢,小花则乖巧地留在奶奶身边,帮助她一起处理那些新鲜的猪下水。
小权生呢,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全是香喷喷的猪肉,却也没闲着,他蹲在炉灶前,有模有样地往灶膛里添柴烧火,虽然动作稍显笨拙,但那份想要帮忙的心却是真挚无比。
此时,王土地也悠悠转醒。他迅速起床收拾妥当,一番洗漱过后,来到桌前端起奶奶特意给他留下的热气腾腾的早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饱喝足后,他背上那个装满猪肉和各类野物的沉甸甸的背篓,准备跟爷爷奶奶道别启程回家。
爷爷奶奶心里清楚王土地此番回去有事要办,因此并没有多加阻拦,只是一路将他送到家门口。望着王土地渐行渐远的身影,两位老人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始终紧紧追随着,许久许久都不曾移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