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在落雁峡大获全胜,战场上宛如修罗地狱,东胡骑兵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各处,鲜血汩汩地流淌,将峡谷的土地彻底染成了令人触目惊心的殷红。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的刺鼻气息,让人几欲作呕。胡亥身着厚重的铠甲,静静地伫立在这片惨烈的战场之上,神色凝重,目光冷峻。他的脸庞被战火映得忽明忽暗,可他的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放松与喜悦。他深知,即便东胡此次遭受重创,元气大伤,但只要他们在草原上的根基仍在,就如同隐藏在暗处的毒蛇,始终是大秦边境的巨大隐患。
在秦军营地,士兵们拖着疲惫的身躯,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他们有的在仔细清点缴获的兵器,那些锋利的长刀、坚韧的弓箭,还有东胡特有的狼牙棒,都被一一摆放整齐;有的在驯服缴获的战马,这些高大健壮的骏马,曾是东胡骑兵纵横草原的依仗,如今却成为了秦军的战利品。军医们则在临时搭建的医帐中,全力救治受伤的同伴,他们神色专注,手中的针线在血肉模糊的伤口间穿梭,每一针都饱含着对战友的关切。
胡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营帐。营帐内,烛火摇曳,将领们和谋士们早已围坐在一起,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坚定与期待。胡亥在主位上缓缓坐下,他的眉头紧锁,目光如炬,依次扫过众人,语气低沉却坚定有力:“东胡虽遭重创,但他们在草原上扎根已久,熟悉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若让他们有喘息之机,日后必定又会卷土重来,变本加厉地侵扰我大秦边境。我们必须乘胜追击,进一步削弱他们的实力,永绝后患。”
营帐内一片寂静,唯有烛火的噼啪声清晰可闻。众人都陷入了沉思,绞尽脑汁思索着破敌之策。这时,一位年轻的将领赵刚站起身来,他身姿挺拔,英气逼人,双手抱拳,恭敬地说道:“陛下,东胡如今士气低落,宛如惊弓之鸟。且经此大败,他们的营地必定防备松懈。我们可趁今夜夜色,派出一支精锐部队夜袭敌营,让他们不得安宁,彻底打乱他们的部署,使其再无还手之力。”
胡亥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沉思片刻后问道:“此计虽妙,但夜袭风险不小,稍有不慎便可能全军覆没。你可有详细周全的计划?”
赵刚胸有成竹,向前迈了一步,条理清晰地回道:“陛下,我们挑选五百名精锐士兵,他们皆是从各营中精挑细选出来的,都擅长夜战,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敏锐的洞察力。为他们配备轻便的短刀、匕首和特制的消音装备,确保行动时悄无声息。趁夜色潜入东胡营地,先派二十人一组,共五组,分别冲向粮草堆放处。他们携带特制的火油和引火之物,将火把浸泡火油后扔向粮草。瞬间,火光冲天,粮草被点燃,熊熊大火必将照亮整个营地,制造出混乱恐慌的氛围。与此同时,其他士兵分成若干小队,手持利刃,分散开来,四处出击。他们穿梭在营帐之间,遇人便杀,见营帐就烧,让东胡士兵们陷入混乱与恐惧之中。另外,我们在营地周围提前布置好两千伏兵,分为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东方伏兵配备强弓硬弩,待东胡骑兵逃窜至此,万箭齐发;西方伏兵手持长枪,组成枪阵,阻挡敌人;南方伏兵配备骑兵,负责追击逃窜之敌;北方伏兵则准备好绊马索和拒马,防止东胡骑兵突围。如此一来,定叫东胡骑兵插翅难逃。”
胡亥听完,觉得此计考虑周全,切实可行,当即下令让赵刚挑选士兵,准备夜袭。赵刚领命后,迅速行动起来。他在秦军营地中来回穿梭,仔细挑选着每一名士兵。他的目光锐利,从士兵们的眼神、体魄和气质中,寻找着最适合夜袭的人选。被选中的士兵们,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他们深知此次任务的艰巨,但更渴望在战场上立下战功。
夜幕悄然降临,天空中没有一丝月光,漆黑一片,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笼罩着大地,正是夜袭的绝佳时机。五百名秦军精锐士兵身着黑色夜行衣,衣服上还涂抹着特殊的草药汁液,不仅能掩盖身上的气味,还能驱赶蚊虫。他们的脸上涂抹着黑色油彩,只露出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如鬼魅般朝着东胡营地潜行。他们行动敏捷,脚步轻盈,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很快就接近了东胡营地。
东胡营地内,士兵们因为白天的惨败而士气低落,宛如霜打的茄子。大多数人都沉浸在悲痛和恐惧之中,他们的眼神空洞,面容憔悴,仿佛失去了灵魂。站岗的哨兵也无精打采,手中的长枪随意地拄在地上,眼神中透着疲惫和迷茫,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和绝望,根本没有心思认真站岗。
秦军士兵们悄悄摸进营地,他们的动作小心翼翼,如同潜伏的猎豹。按照计划,一部分人迅速冲向粮草堆放处。这些粮草是东胡军队的命脉,一旦被烧毁,他们将陷入绝境。秦军士兵们迅速将火把浸泡在火油中,然后用力扔向粮草。瞬间,火光冲天,粮草被点燃,熊熊大火迅速蔓延开来,照亮了整个营地。火苗肆意地舔舐着粮草,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滚滚浓烟升腾而起,弥漫在整个营地。
东胡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看到大火,顿时惊慌失措,乱作一团。他们衣衫不整,有的甚至只穿着内衣,就慌乱地跑出营帐。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恐惧和迷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本能地四处逃窜。有的人被地上的兵器绊倒,摔得头破血流;有的人相互碰撞,摔倒在地,被后面的人踩踏。
与此同时,其他秦军士兵手持利刃,四处出击。他们穿梭在营帐之间,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遇人便杀,刀光闪烁,惨叫声不断。东胡士兵们还没来得及拿起武器,就被秦军斩杀。有的秦军士兵一脚踹开营帐,冲进里面,将还在睡梦中的东胡士兵杀死;有的则在营帐外守候,等待东胡士兵出来,然后给予致命一击。
东胡首领从营帐中冲了出来,他衣衫凌乱,头发蓬乱,手中挥舞着长刀。他看到营地内一片混乱,气得暴跳如雷,脸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蚯蚓。他大声呼喊:“都给我稳住!拿起武器,抵抗秦军!”但士兵们早已失去了斗志,根本不听指挥。他们只顾着自己逃命,对首领的呼喊置若罔闻。
此时,负责在营地周围埋伏的秦军伏兵也发起了攻击。他们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如猛虎下山般勇猛无畏。东方伏兵的强弓硬弩发出嗡嗡的声响,利箭如雨点般射向东胡骑兵,东胡骑兵纷纷中箭落马;西方伏兵手持长枪,组成紧密的枪阵,如同一堵坚不可摧的城墙,阻挡着东胡骑兵的逃窜;南方伏兵的骑兵挥舞着长刀,在东胡骑兵中来回冲杀,刀光剑影,鲜血飞溅;北方伏兵则迅速拉起绊马索和拒马,东胡骑兵的战马被绊倒,骑手们摔倒在地,被秦军士兵斩杀。
在激烈的战斗中,一名东胡老兵表现得十分顽强。他身着破旧的铠甲,手持长枪,眼神中透着坚定和不屈。他与秦军士兵展开殊死搏斗,他的枪法精湛,每一次出枪都能刺中一名秦军士兵。他一连刺倒了数名秦军士兵,让秦军士兵们不敢轻易靠近。但最终,他还是被秦军士兵团团围住,身中数刀,鲜血染红了他的铠甲。他却依然不肯倒下,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长枪狠狠地刺向一名秦军士兵,然后才缓缓倒在了血泊之中。
战场上硝烟弥漫,火光冲天,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东胡营地陷入了一片火海,营帐被烧毁,兵器散落一地。东胡士兵们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也都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们或瘫倒在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或四处逃窜,却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