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也笑嘻嘻的:“误打误撞而已,什么都没发生,怎么不相信?我就是跟江小姐很友好的打了招呼。”
江颂宜没搭理他俩,加快脚步往苏瑾禾身边走去。
四年了,亲生女儿终于回国了,看到她们母女俩,家里有适婚儿子的太太们都不时围上来聊两句,想趁此机会拉近距离。
虽然苏瑾禾早年的感情经历备受诟病,江颂宜四年前联姻也闹得人尽皆知,但好在除此之外她的名声还是清白的。
现在有中弘集团陆云铮做后盾,苏家的强大权力背景护航,她绝对是诸位太太选儿媳的标准。
“瑾禾姐,这就是你那小女儿吧?”刘太太笑着说,“都好多年没见面了,还是一眼能认出来,比起小时候更漂亮了。细看的话,跟你年轻时的眉眼很相像。”
江颂宜乖巧笑了笑:“阿姨好。”
苏瑾禾无奈摆手:“孩子大了,都是冤家,脾气也比小时候更倔了,一点都说不得。”
另一位太太打量着她,笑问:“颂宜,这些年在外面谈朋友了没啊?”
“谈了,也分手了。”江颂宜继续了之前的说辞,不以为然道,“趁着年轻,就随便玩玩呗。”
这话一出,空气寂静了几秒。
太太们都很惊讶的样子。
圈子里都流传多少奇葩传闻了,说不定连她们的老公和孩子也在外面玩儿的很花,有什么可吃惊的?
“颂宜说笑呢,她在国外很乖的。”苏嘉雯把江颂宜拉到一边,低声斥责,“江颂宜,在瞎说什么?玩男人?这种恶心的话,亏你能说得出口。”
江颂宜不怎么在意的撩了下头发:“事实嘛,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我又没有结了婚,心里还对别的男人念念不忘。”
“你……”
气的苏瑾禾瞪大眼睛,仪态尽失。
“瑾禾,这会儿方便说话吗?”
苏建誉和陆老爷子走过来,身后还跟着徐嘉也。
苏瑾禾立刻变了笑脸:“陆伯伯好。”
“颂宜,认识一下。”苏建誉指着旁边说,“这位是徐嘉也,比你大三岁,是徐爷爷的孙子,之前应该见过面吧?”
江颂宜不情不愿走上前,微微颔首:“你好。”
徐嘉也直直盯着她看,饶有兴致:“好久不见,妹妹。”
他的视线在江颂宜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
江颂宜穿着复古平肩小黑裙,刚好修饰出了玲珑腰线,锁骨白皙性感,双腿笔直匀称。
即使踩着白色板鞋,也丝毫也不影响她优越的身材比例。
除了精致漂亮的五官之外,她的长发、眉眼、肩膀,甚至手腕和脚踝都很完美,很像真人手办。
虽然这些年徐嘉也对外一直都标榜单身,但他并没有亏待自己,什么清纯的艳丽的都玩过。
可还是对江颂宜念念不忘。
江颂宜正愁着要怎么脱身呢,刚好手机响了。
看一眼来电显示,她直接接通:“云铮哥。”
“一切都好吧?没发生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陆云铮关心的声音。
—— —— ——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江颂宜转身往外面走,“哥,你这么紧张啊?我是来参加寿宴的,又没有多危险。”
陆云铮轻笑一声:“不是怕你被欺负吗?”
“怎么会?我现在可不委屈自己了。”江颂宜语气轻松道,“想说什么就说了,不惯着他们。”
“也没见你之前有多委屈自己。”
“是啊,在家被惯坏了呗。”
……
陆云铮挂断电话,立刻有新消息进来,看着屏幕,他唇角的笑意一点点隐了下去。
他掐灭香烟,说:“现在我有事先走了,你俩在这里盯着,有什么事情跟我打电话。”
戴着黑色鸭舌帽的男子恭敬点头:“好的陆总,您放心。”
夜里,微风送来山上的凉意,浸透皮肤,陆云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会所里面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觥筹交错。
可这些都与他无关。
陆云铮突然觉得,向山下望去的黑暗深渊,好像才是属于他的最终归属。
每次总以为自己快要跳脱的时候,总有人和事拉他坠落。
今晚也是如此。
陆云铮独自开着车,沿着盘山公路往下,一旁参差错落的高大树木笼罩住昏暗路灯。
郁郁深深的,看不到孤独尽头。
很快,他又接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恐慌。
“陆总,您现在需要立刻过来了!陆先生他已经连着好多天没有进食了,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怕是今晚就……”
清咳一声,陆云铮打断对方的话:“我在路上,一会儿就到。”
他下意识握紧方向盘,指节泛白。
不要急。
才过了四年。
根本不够赎罪的。
还不能就这样轻易死去。
打开车窗,陆云铮畅快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心口郁结难以消散。
南山会所在津城的南边,康寿疗养院在最北边,开车近两个小时才到达。
靠山依水的地理条件,环境优美,最重要的是私密性极好。
里面除了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之外,还有专家医生、营养师和理疗师。
所有工作人员都需要经过严格筛选和综合培训。
来访出入管理森严。
门卫看到陆云铮的车子之后,直接放行。
他下车之后,立刻有人迎了上去。
穿着疗养院护工制服的男子领着往前走,他焦急讲述:“陆先生这一个多星期没怎么吃饭,情绪很不稳定,疼痛折磨的厉害,身体各项功能也越来越弱。出现妄想和幻觉的次数增多,求生的欲望不强烈……”
“好好看着,别让自杀了。”前面,陆云铮一直没什么反应,直到后来他才出声打断,嗤笑,“他还不配解脱。”
康寿疗养院的价格昂贵,跟普通的疗养院不大一样,可以量身定制特别服务。
这里面住着的人大多身份特殊,或是有秘密的。
听着他的话,又看一眼他脸上的讽刺表情,护工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
严格恪守工作准则,没再说什么。
进入走廊尽头的病房,死气沉沉的消毒水味道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