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发现的早,而且手术比较成功,这几年经过康复之后恢复的还不错,可以生活自理。
裴书聿说明来意之后,次仁并没有推脱,反而表现的很积极。
“裴医生,没关系的,您太客气了。只是住院观察两周,也没多长时间,我可以的。”
裴书聿看了眼客厅有些凌乱的环境,说:“这两周时间,我们会发放误工费……”
“不用,真不用。”次仁摆手,笑的很朴实,“您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一点小忙,谈钱伤感情。再说,之前做手术都是免费的,我现在也不好意思收钱。”
“放心,现在家里经济条件好多了,在政府的资助下盖了新房,大女儿还去市里上高中,我们能周转的开。”
……
事情谈的很顺利。
从次仁家出来,他们还去湖边转悠了一会儿。
夕阳西下,车子经过几户人家时,江颂宜好像闻到了烤肉的滋滋油香味儿。
她深吸一口气,随意感叹了句:“好香啊。”
裴书聿问:“饿了?想吃?”
被香味勾的确实有点饿了,但江颂宜口是心非道:“没有,就是闻着挺香的。”
裴书聿置若罔闻,让司机停了车。
“你们在车上等着。”
说完,他就下车往一处烟囱里冒着烟的人家走去。
周漾一脸疑惑:“裴医生要去干嘛?”
“给我们买肉去了。”司机抢先说,“今天跟着江小姐出来算是有口福了。”
江颂宜只是随口说了句,没想到裴书聿直接付诸行动。
不一会儿,看到他手里拎着热气腾腾的塑料袋从一户人家走出来。
裴书聿钻进车里,浓郁肉香也扑面而来。
他把塑料袋放在江颂宜的膝盖上,语气宠溺道:“吃吧,别馋哭了。”
“谢谢。”
江颂宜笑着打开袋子,里面放着用锡纸包裹着的烤羊排,有四个。
还有几个藏式牦牛包子。
江颂宜拿出一个稍微大一点的烤羊排刚想要递到前面,被裴书聿给拦住了。
“那个你拿着吃吧。”
他拿起塑料袋,把其它两个分了出去。
虽然只是很细微的小动作,却让江颂宜的心突然麻麻酥酥的。
甚至忍不住想要猜测,裴书聿待她这般好,不知是出于对朋友妹妹的优待,还是别的什么。
肚子饿了,也顾不得矜持,江颂宜拿起羊排呼呼地吃。
裴书聿拿着湿纸巾帮忙擦掉沾在她手腕上的油脂,动作很轻。
“这里的羊肉真好吃,没有膻……味。”
周漾转过头,将两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她眨眨眼睛,故意拖着音调,像是发现了什么:“颂宜,我中午好像也没说错吧。”
江颂宜慌乱的拿过裴书聿手里的纸巾,往旁边挪动,拉开距离。
“警告你,别瞎说啊。”
裴书聿挑着眉笑,没吭声,倒也不怎么介意她的疏远。
……
天色擦黑的时候,车子到达酒店门口。
下了车往大堂里走,江颂宜的手机嗡嗡响起。
她指尖滑动接听:“哥。”
—— —— ——
“工作结束了没?”陆云铮的声音传来,“这几天累不?”
“还好,不太累。算是适应了高原的环境,工作也没那么——”
江颂宜说着,声音突然变了调。
因为裴书聿从后面走过来,悄无声息的把她手里装有包子的塑料袋给抢走了。
然后,扬长而去。
电话那头的陆云铮立刻警觉:“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什么。”盯着裴书聿圆圆的后脑勺,江颂宜喃喃道,“碰到幼稚鬼了。”
此刻,津城。
陆云铮坐在车里,一遍遍看着电脑上的监控视频,紧蹙眉头,眼神逐渐狠厉。
重重合上电脑,他戴上黑色棒球帽,压低帽檐,下了车往一处待拆迁的破旧房屋内走去。
大门是虚掩着的,走进去看到一位身材健硕的男人站在客厅门口。
他朝着陆云铮恭敬颔首:“陆总好。”
“嗯。”
陆云铮走进客厅。
两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歪倒在地上,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扫了一眼,陆云铮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他冷声道:“说吧,坦白从宽。”
右边的卷发男子被一旁的大汉狠狠踹了一脚,挣扎着站起身。
“你谁啊?凭什么……”
话没说完,他突然噤了声,紧接着眼神就变得惶恐。
出来混社会的,大多都听说过中弘集团陆总的狠劲儿,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
明明那晚在南山会所的视频都已经删除了,怎么还能被找到?
陆云铮挑了挑眉:“是不是在纳闷我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从小忍受父亲的醉酒家暴,在十四岁第一次反击时,陆云铮感受到了报复的快感。
从那之后,就算会受伤,他也绝不再单方面忍受。
陆云铮从来都不是逆来顺受或宽宏大量的人,睚眦必报是他的本性。
看似江颂宜那晚在南山的遭遇被掩盖下去,在圈子里一点风声都没有,但他并没有放弃寻找线索。
想方设法拿到会所的监控,一点点恢复被删除的,再逐帧查找可疑的。
犯罪行为不可能完美,总有纰漏的。
顺藤摸瓜找到了当晚把江颂宜带走的俩男人。
另一位眼镜男子讪笑着说:“陆总,你是不是抓错人了?我俩好像也没有做什么得罪您的事情。”
“确定没有?”陆云铮站起身,走上前抬起他的下巴,一字一顿道,“南山会所,寿宴。”
闻言,跪在地上的俩人脸色骤变。
陆云铮接过递来的刀,拿在手里随意玩弄。
主子徐嘉也是什么德性,他们都知道。
一旦背叛,肯定逃不了一顿狠揍。
可眼前的陆总又是怎样凶狠,他们大概也能预知到。
进退两难。
料定陆云铮手里没什么证据,卷发男子大着胆子说:“陆,陆总,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也没做……”
懒得费口舌,陆云铮手一松,刀子向下快速坠落。
银光一闪,刀尖不偏不倚砸在了卷发男子的手背上,划出了一道又细又深的口子。
他“啊”的一声惨叫,响彻整座房子……
吓得旁边的眼镜男子瞳孔猛地收缩,不受控的发抖,身子一下子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