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客厅,华婉清就笑着招呼说:“颂宜,快过来认认人,这是裴爷爷和叶奶奶。”
江颂宜脑子还是懵,乖乖走上前打招呼:“奶奶好,爷爷好。”
看着面前的小姑娘眉目清秀,性子乖巧,裴锦生虽面色温和,但也并没有多满意。
只因为孙子裴书聿想要结婚的女生没有半点学医背景。
根本没想到,那小子都三十出头的年纪了,突然回家说有了喜欢的人。
还让第二天就急急忙忙过来登门提亲。
没给长辈们一点心理准备。
不过,对于孩子们的婚姻大事,裴家一向开明,并不会因为家庭条件什么的去阻拦。
“孩子你好。”叶秋序慈祥笑着应声,同时她还很隐蔽的伸手过去拧了下老公的胳膊,“老头子,你摆什么脸色,赶紧说话!”
尽管裴锦生是当今医学泰斗,但在家里可是妥妥的妻管严,属于老婆让往东都不敢往西的那种。
他清咳一声:“嗯,你好。”
叶秋序仔细打量了几秒,转头对着华婉清说:“你家这孩子长得可真漂亮,还年轻,感觉都要显得我孙子明显见老了。”
“怎么会?”华婉清笑道,“你家俩孙子可是一个比一个优秀,放在整个津城都是很出挑的。”
这种商业互捧也听不出今天过来登门提亲的人到底是谁。
江颂宜拿起手机发去了信息。
[裴医生,你现在在哪里?]
[大事不好了,你奶奶他们竟然来家里提亲了!]
刚刚在门口就看出来了,江颂宜今天根本不知道有提亲这回事儿,而且现在这情况很容易就搞错了。
裴书砚坐在沙发上,悠悠喝了口茶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计上心头。
他小声试探问:“江小姐看上去不是很高兴的样子,难道是对这门婚事不满意?还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江颂宜红着脸矢口否认:“我……我没有!”
大脑一片混乱,该怎么解释跟他哥纠缠不清,还要跟他联姻?
这……多冒昧啊。
江颂宜动了动唇,刚想要解释什么,突然听见了门外的汽车声音。
她快速站起身:“我先出去一下。”
疾步冲到门口,看到身穿灰色西服的裴书聿从车上下来,复古略宽松的版型,搭配了一双白色板鞋,在天青色的烟雨里,更显他温文尔雅的气质。
还隐约透着几分桀骜禁欲。
不得不说,裴医生确实很帅。
看得江颂宜咽了咽喉咙,眼神逐渐痴迷。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走到了跟前。
裴书聿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看什么呢?这么着迷?”
“我,没有。”
江颂宜抬眼撞进男人深沉晦暗的眸光里,心脏蓦地一颤。
明明是微凉潮湿的秋雨,她却感到体内一阵燥热难耐。
裴书聿抱着一束白色洋桔梗花束,轻轻牵起江颂宜的手。
“走吧,我们进去。”
什么进去?
如果就这样进去,岂不是修罗场了?
多尴尬……
还没走两步,江颂宜拽住裴书聿,把他往一旁的隐蔽角落里拉。
“裴医生,现在还不能进去。”
“为什么?”
江颂宜焦急说:“你家人今天过来提亲了,知道不?”
裴书聿一脸平静:“我知道啊,有什么问题?”
都这个时候了,搞不懂他怎么还能这样淡定。
“可是……”江颂宜看一眼门里面,声音低下来,面色有些羞赧:“可是,他们是来给你弟提亲的。”
听着,裴书聿也跟着愣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知道是江颂宜自己搞错了。
裴书聿眼神沉了一下,问:“所以,你答应了?”
江颂宜慌忙摆手:“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要把我挡在门外?是觉得我见不得人,还是怕我会坏了你的好事?”
“我没有……”
说话的同时,裴书聿步步逼近,江颂宜只得连连后退。
直到脊背抵上了冰凉的墙壁,再也无路可退。
“那你是想嫁给裴书砚?”
男人说话的语气冰冷,身上的气场也已经骤然转变,莫名让人心惊。
江颂宜无力辩解:“怎么会?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嫁?”
“确定?”
裴书聿欺身靠近,一手撑着墙面居高临下看她。
男人的声音宠溺又无奈:“江颂宜,你可真会气人。”
江颂宜听不懂,她攥紧了手指,勉强维持着面儿上的平静。
“那现在要怎么办?”
奶奶之所以让联姻,她是可以理解的。
只要跟裴家搭上了关系,就意味着有了靠山。
上面的人对江皓远的调查就会更客观公正一些。
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会还他一个公道。
只是这联姻的对象……
凝着江颂宜微颤的睫毛和盈润的红唇,裴书聿的喉结微微滑动,他又俯身靠近了些。
“现在这情况,你说要怎么办?毕竟你跟裴书砚年纪相仿,看起来会更般配一些,可能大家都这么以为的。”
靠的太近了,几乎是鼻尖相触的距离。
惊得江颂宜伸长了脖子往后仰,还下意识闭上眼睛。
“睁眼。”
裴书聿平静的语气里带有明显压迫感。
下一秒,江颂宜感觉下巴被挑起。
她刚睁开眼睛,温热的气息就落在了唇瓣上,心跳倏地空了一拍。
眼前出现了男人放大的俊脸,挺直的鼻梁抵着她的脸。
闻到了怀里淡淡的洋桔梗花香。
虽然天色阴沉,但好歹也是白天,两人在老宅门口就这么暧昧上了。
加速失控的心跳几乎让江颂宜快要眩晕,一股麻酥热意顺着脊背流向全身。
撑在墙壁上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覆上了她的后腰。
裴书聿还稍稍用力压向自己。
如此强势又亲密的举动,难以抗拒。
不似之前那般蜻蜓点水,而是带有惩罚性质的深吻。
“唔——”
江颂宜没忍住,喉间溢出了一声嘤咛。
在这方面,她完全空白,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应对,只能仰着头被动承受。
在两人唇瓣相触的一瞬间,江颂宜就失去了主动权。
仿佛是一场诱人又危险的沉溺,她心跳快的不正常,有种呼吸被压缩的生理错觉。
所以,裴书聿轻而易举就突破了江颂宜的防线,唇舌失守。
在稀薄的氧气里,他好似品尝到了柔软、湿润、滚烫的各类触觉。
连同江颂宜的青涩与生疏杂糅在一起,勾走了裴书聿一直以来的从容和自制力。
失控,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