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这已经是刘德福的底线了。
但他的计划还不止于此,林昊放下茶杯,语气淡淡地说道:“昨晚刘老板说要带着儿子回老家,那浦江的这些产业……”
刘德福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林昊居然想断他们刘家在浦江的根基,他昨晚那样说也不过是为了安抚林昊而已。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林组长,这……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林昊看着刘德福的反应,心中却没有丝毫怜悯。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刘老板,我也是为了帮你儿子,上面的人胃口大得很,这点钱,恐怕还不够塞牙缝的。你要是舍不得这些产业,那我也没办法,你儿子的事情,今晚也就定下来了,没了儿子,你有再多的产业有什么用?”
刘德福的内心此刻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一边是自己的独子,他实在不忍心看着儿子深陷囹圄;另一边却是刘家在浦江多年打拼下来的产业,一旦拱手让人,刘家从此便要彻底离开浦江这个繁华之地。
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沉默了许久,刘德福终于抬起头,眼中满是无奈和痛苦,说道:“林组长,只要能救我儿子,浦江的产业,我可以转让一部分,但是能不能给刘家留条后路,别赶尽杀绝。”
林昊心中暗自窃喜,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他微微点头,说道:“刘老板果然是明白人,回老家不过是戏言,当不得真。不过,时间紧迫,你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就抓紧办吧,今天下午下班前,我还得给上面的人答复呢,你放心,肯定不会把你们家赶尽杀绝的,靠着松下司令官,你们刘家想不发达都难啊。”
刘德福长叹一口气,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要将刘家的产业盘点清楚,确实是一项繁杂艰巨的任务。
林昊也不想在这上面耗费过多精力,于是直截了当地挑选了刘家十几处房产,算是初步达成目标。
而后,他又要求刘德福将剩余产业抵押借款,再多凑十六万。林昊特意嘱咐刘德福,全部用现大洋和金条结算,而非支票。
当看到一屋子堆积如山的大洋和金光闪闪的金条时,林昊脸上不禁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林昊还趁机从刘家搜刮了两大箱古董字画,不过这些东西他已经收到了空间里,反正高桥次郎也不喜欢这些。
林昊信心满满地来到高桥次郎面前,微笑着说道:“司令官阁下,您可以给松下司令官回复了。”
“哦?我还什么都没看到呢?”高桥次郎一脸纳闷,疑惑地看着林昊。
“司令官阁下,请容我卖个关子,今晚请您到我的和风雅居,我再把东西交给您,顺便请您试一下我们的酒菜如何。”林昊神秘兮兮地说道。
“那要是我不满意呢?”高桥次郎饶有兴致地问道。
“如果司令官阁下不满意,我随您处置。”林昊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我就信你一次。”
高桥次郎决定暂且相信他。
言罢,高桥次郎拿起电话打给了松下司令官,电话里表明刘长岭的事情任凭松下司令官处理,他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不知刘家究竟给了松下归什么好处,也不知松下归又是怎样与特高课沟通的,总之,刘长岭竟在当天晚上就被放回家吃晚饭。
当刘德福看到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儿子刘长岭时,父子俩相拥而泣。
而此时,在和风雅居,高桥次郎正被眼前那一片耀眼的金黄与银白晃得眼花缭乱。
高桥次郎并非没见过大钱,几百万的数额他也曾经过手,但那些终究只是纸上冰冷的数字,远远比不上眼前这实实在在的小金山和小银山,给他带来的视觉冲击和心灵震撼。
林昊站在一旁,将高桥次郎那贪婪的眼神尽收眼底,心中暗喜,明白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司令官阁下?司令官阁下?”林昊轻声唤了两声,高桥次郎这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
高桥次郎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昊,缓缓说道:“以后下了班就和美智子一样喊我叔叔吧,林桑,你,很好!”
“谢谢高桥叔叔夸奖,不知道这笔钱高桥叔叔想怎么处理?”林昊自然不会客气,一口一个高桥叔叔叫得格外亲切。
“你这里安全吗?”高桥次郎略显谨慎地问道。
“很安全,没人知道这些东西在这里。”林昊赶忙回应。
“那就先放在这里,明天我找人来运走,不要声张。”高桥次郎吩咐道。
“是,高桥叔叔,我们吃饭去吧。”林昊恭敬地说道。
高桥次郎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满屋子的财宝,这才转身离开。
而林昊趁着高桥次郎没注意,迅速将所有的大洋和金条都收进了空间里。
毕竟,只有空间才是最安全的藏宝地。
另一边,在林昊与高桥次郎推杯换盏、把酒言欢之时,刘长岭却实在忍受不了父亲那喋喋不休的唠叨。
再加上在特高课的大牢里憋闷了这么多天,他不顾身上的伤痛,毅然从家里跑了出来,前往法租界寻找乐子。
刘长岭刚踏出家门,就立刻被浦江站的人盯上了。
而后在法租界的舞厅里,刘长岭与刚结识的所谓“好兄弟”正玩得不亦乐乎,人呐,还是要长记性,不能只记吃不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