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黛红唇轻咬,仰望着谢衍,手腕被他捏的疼,晶莹泪珠缓缓从她眼角轻落,娇弱怜人。
谢衍心头被人打了一拳,他凤眸紧盯她那双清澈的杏眸,那里全是无辜和不解。
谢衍缓慢松开手,平淡声音轻颤:“不好意思,这是我的职业习惯。”
“多谢你……”
薛青黛狠狠用她最凶眼神瞪着谢衍,打不过,她就跑,这人果然很凶,不近人情。
三哥给她说的悄悄话都是真的,亏她之前不信。
她又觉得不说话,落荒而逃没有气势,软绵绵嗓子急切,指尖推了下谢衍粗壮的手臂,娇声一啼:“哼!”
谢衍长臂压着,有一刻想挽留她,也没注意到即将苏醒的李中豪朦朦胧胧睁开的眼睛,视线一直没离开她。
薛青黛出去看着刘治红也没有笑意,匆匆跟着三哥薛永康跑到车厢门口,怕一会人多一拥而上,被挤着分散了。
刘治红远远看着难得一见美人的背影,叹息着谢团长果然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谢团,你还能把小姑娘惹生气了。”
刘治红接收到谢衍冰冷的眼神,立刻做闭嘴状,站的挺直。
谢团长那么冷静的人竟然还有懊悔的情绪,看样把人小姑娘得罪狠了,不愧是冷面阎王,看见这样的美人也能训哭。
李中豪醒来一阵猛咳,又吐了会儿,刘治红忙来忙去,以为这位富商真的要死了,挤出两滴眼泪。
“你还好吗?”,谢衍随意问着,最近医院距离火车站将近700米,刘治红背着李中豪很快就能到。
谢衍好几年没有回首都,虽然首都这里重新翻修,有很多建筑,多了几层高楼,还有恼人的沙尘暴。
但医疗资源确实全国最好的,虽然比不上港城,只要李中豪活着就行。
刘治红都做好蹲着准备动作。
李中豪起身,伸着懒腰看向窗外拥挤的人群,感慨道:“好着来,我全身通畅,之前的鼻炎也舒服很多,内地果然山好水好,人也好。”
“谢衍多亏有你了。”
李中豪对于护送谢衍家庭背景十分清楚,也分外放心,“等开完会,我再见你父亲一面。”
谢衍修长手指摩擦着,刚才那点软香还在手里似的。
“也不全是我,我们在火车里的找到一个有点医术的小姑娘,帮你看了。”
李中豪知道谢衍在谦虚,他隐隐约约看到谢衍给他急救身影,他比谢衍长几岁,在很多方面都差一截,对于谢衍他是真心敬佩。
一行人在开完紧急招商会议后,又带着李中豪去解放军318总院全面检查一遍。
李中豪身体状况比来内地之前还好上不少,家族遗传哮喘症好几日没犯,他看着谢衍的目光,越来越热情。
谢衍拿着刘治红在车厢里找到的小姑娘遗失的香包,陷入一时失神,上面隐隐约约还有她的体香。
“谢衍,你怎么来医院了,最近旧伤又犯了?”,胡丽丽是总医院最年轻呼吸科的主治医生。
父亲和母亲都是税务政府部门工作人员,舅舅是西北军区的政委。
她条件很好,想娶她的人太多了,偏偏这样天之骄女看上了现役少校谢衍,就算有着婚约也抵挡不住她的热情,她以为只是谢衍拒绝她借口。
胡丽丽只要听到谢衍在首都,总会用尽各种手段走到他面前。
后来,她的追求者不小心把谢衍生育率低下事情传遍了整个军区,胡丽丽才安生了半年,生了一场大病,又开始润物细无声的追求方式,且毫不在意谢衍不育症。
刘治红背着他们忍笑,谢团长是知道胡丽丽不值班,才答应陪着李中豪来检查的。
谢衍缓缓把香包收进兜里,整理完军装,就要离开医院,反正李中豪活蹦乱跳的还吃了两只全聚德烤鸭,看着胃口挺好的。
胡丽丽厚重的妆容因为皱眉有些裂纹,“我知道了,你还在怨我之前的态度,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谢衍懒跟有癔症的人说话,他拍着刘治红的肩膀,直接回家。
刘治红也很怕被胡丽丽追问谢团长私人事情,窃笑很快变成苦瓜脸,作为谢团长的勤务兵他真不容易。
胡丽丽三心二意给坐在一旁看戏的李中豪开了不少昂贵的药品。
“这位姑娘,你当我傻!我只有点哮喘,你还给我开痔疮药,滚犊子!”
“你这人!我在外国进修两年,你懂什么。”,胡丽丽默默划掉写的药方。
李中豪拿着最新个人体检报告,开心像签了十几万的大订单似的,都不想吃特效药了。
离开之前他反手给解放军318医院的总院长打了实名举报电话,才满意离开。
他只是长的的憨,内里可不傻。
他什么都不懂,就懂得举报名不副实的专家!
刘治红带着李中豪回谢家。
在街上见到那位漂亮小姑娘和她的哥哥,兴奋的摆手,却见她哥哥薛永康看见他们像见到鬼似的,把二八大杠快踩成风火轮了。
李中豪看着他们兄妹离开背影,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疑惑的问:“他们是谁?”
“就是因为车座上的小姑娘,你的身体才好的很快。”,刘治红摇摇头,这些都不重要了,谢团长把人家小姑娘给训哭了,估计以后没这么个好运气了。
李中豪情绪起伏厉害,隐隐约约心头那块石头又重压上来,他的哮喘难道又犯了……
薛永康骑着借来的自行车,带着妹妹薛青黛去百货大楼买几件漂亮衣服。
就算钱不够,他就去修收音机,这是他老本行,那玩意来钱也快。
如果修一个旧的收音机,翻新再卖一个也能挣个四五十块,就是要非常小心,这里可是首都,一个不小心可能被眼红的人安上投机倒把罪。
“三哥,你刚才怎么骑那么快,把我头发都吹乱了。”
薛青黛坐在自行车上后座上还是不舒服,钢制的后座勒着屁股特别疼,刚才已经放在一层衣服,还是坐起来不顺心,骑的快就更难受了,头发乱了当然只是借口。
薛永康轻推几声铃铛,提醒前面路人,“刚才有两个很凶街溜子,怕吓到你,三哥知道你害怕,迅速骑快了。”
“三哥何时骗过你?”,薛永康左手摸着秀气鼻子,又是说善良谎言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