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办?”
诸葛君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顿感大祸临头,瞧着楼起这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满心狐疑:就这书呆子,能想出啥好主意?
“我的办法就是——”
楼起有样学样,模仿着诸葛君平日里故作神秘的样子,微微眯起眼睛,压低声音。
“直截了当去问她,这个办法好吧?”
说罢,她下巴微微扬起,脸上写满得意,一边暗自为自己的“妙计”喝彩,一边在心里头规划起了总体方案。
“咱俩现在这关系,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再说了,终归是女子与女子之间更有话说,古人云‘道不同不相为谋’,这男女之间的心思,可不就像隔着一条鸿沟嘛,截然不同。”
“所以啊,依我看,这件事儿还得我出面去问凉夏才合适,就这么定了,明儿一早我就亲自找她去。”
诸葛君一听,傻眼了,心想着绝不能让这书呆子乱来,急忙开口阻拦:
“还是……还是不要麻烦你……”
“咱俩都这么亲近了,你跟我还客气啥?”
楼起双手悠然地反剪在身后,微微仰头,开始认真琢磨起来。
“我明天咋问她才好呢?素秋,你认不认识一个人,一个长辈失踪多年的徒儿,算起来他今年也该有……”
话说到一半,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提高音量问道:“诸葛君,他今年多大了?”
喊完之后,她才发现不对劲,四下张望,咦?人呢?
此时的诸葛君,正躲在一旁,抬手一下一下地敲着自己的脑袋,懊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心里一个劲儿地埋怨自己:真是糊涂啊,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事儿告诉这个书呆子了!也不想想,平日里就知道闷头读书,能指望她想出什么高明的计策,笨死了!
虽说楼起这书呆子的脑筋是木讷了些,可一旦她认定了某件事,那股子韧性,任谁也比不上。
瞧着吧,她铁定不会轻易放弃。
“阿起!阿起,这件事我自己会解决好,你就别操心了。阿起——”
诸葛君扯着嗓子喊,急得满头大汗,试图劝阻。
可楼起却像没听见似的,依旧我行我素,眼神坚定:“咱俩既然是那种关系,我就有为你解惑的义务,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平日里瞧你成天鬼鬼祟祟跟在素秋身后,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于心不忍呐,你就让我帮你这一回吧!”
“你要是为我的事儿忙前忙后,我才真的是于心不忍呢!”
诸葛君彻底急了,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拉扯着楼起的袖口,把平日里纨绔子弟耍赖的那一套全都使了出来。
楼起也不甘示弱,瞧准旁边的一根柱子,双手紧紧抱住,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架势,嘴里还嘟囔着:
“不用跟我客气,咱俩谁跟谁啊!”
“不行啊!正因为咱俩这层特殊关系,我才不能太麻烦你啊!”
诸葛君又气又急,心里犯嘀咕:这书呆子是故意的吧?
瞅准机会来整我呢!
这两人就像较上了劲,你来我往,玩起了一场拔河游戏。
偏生这时候,有个不知趣的外人非要凑上一脚。
只觉一阵轻柔的掌风拂过,如同一把利刃,极其巧妙地将他俩紧紧攥在一起的手给切断了。
与此同时,一个惊乍乍的声音随之响起:“你们在玩什么?我能参与吗?”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口中念叨个不停、这场“闹剧”的中心人物——素秋。
楼起眼疾手快,抢先一步冲到凉夏跟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说道:“素秋,我正有事要跟你说呢!”
“素秋,我正有事要跟你说呢!”
诸葛君哪肯落后,三两步就跟了上去,脸上堆满讨好的笑。
“你们都有事找我?”
素秋的目光在这两个举止怪异的人身上来回扫视,略作思量后,她的手轻轻搭在了楼起的肩上。
“我决定先听你说,诸葛君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
说罢,她牵起楼起的手,向着景色宜人的后苑走去,在她看来,那儿静谧清幽,最适合女孩子家说说悄悄话,聊聊心底的那些小心思。
在后苑回廊外的凉亭里,素秋突然出手,猛地捉住了楼起的手,紧紧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中透着几分狡黠:
“其实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楼起一下子懵了,平日里就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此刻瞪得溜圆,满是茫然。
她这还没开口呢,素秋怎么就像能看透她心思似的,莫非她也在为那个失踪多年的徒儿寻找师父?
“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诸葛君。”
素秋挑了挑眉,语气笃定,仿佛掌握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呃?”
楼起瞬间石化,平日里就够呆头呆脑的了,这会儿更是呆若木鸡,张着嘴,半晌合不拢。
素秋优雅地揣起丝绢,另一只手在空中轻轻挥舞,一副洞察一切的模样:
“你骗不了我的,我从你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你对诸葛君有男女之情。你来找我,是不是想请我帮你揣测诸葛君的心意?”
在她心里,笃定别人都同她一样,深陷在感情的漩涡里,为情所困呢。
“不!不是这件事。”
楼起一听素秋这话,心急如焚,眼眶都急红了,两只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急切地想要辩解。
“其实我是想问你……”
“你想问我诸葛君喜不喜欢你嘛!”
素秋却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分析里,微微歪着头,眼神中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精明。
“诸葛君表面上瞧着就是个浪荡不羁的纨绔子弟,整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可你仔细瞧,他偶尔认真起来的表情,那股子专注劲儿还挺有意思的。”
“我猜,你就是喜欢他那种眼神,是不是?”
怎么可能呢?
楼起在心里连连叫苦,他们之间早就有了那种特殊的关系,这种关系可比素秋说的男女之情要复杂得多,根本不可能再衍生出别的情愫。
楼起急得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却愣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她只能拼命地挥着手,矢口否认:“其实我想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