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杜雪灵,也就是姨娘,她深知自己找到了能让冷然的雪秋儿内心泛起波澜的弱点。
姨娘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残酷,继续说道:
“当初你娘就是妄想‘母凭子贵’,跃入龙门,可偏偏人家嫌弃她怀孕后的模样,变了心,转头就不要她了……当她想要拿掉孩子的时候,已经……太迟了,不仅无法恢复往日的风采亮丽,甚至……还因此丢了性命。”
雪秋儿听着姨娘的讲述,身体抖得愈发厉害,内心深处仿佛有个声音在疯狂呐喊,想要朝姨娘狂吼“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可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她只感觉体内的寒意正不断扩散,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冻僵。
姨娘见此,脸上露出虚伪的假笑,仿佛刚刚说的那些悲惨往事与她毫无关系。
“还好,她没把你拿掉……瞧——你今天长得多好,多标致呀!”
在姨娘心中,雪秋儿不过是一个能赚数十万两白银的摇钱树,如今即便要送走,也还是有些许不舍。
“来!这处方收好。”
姨娘拿出一个精美的锦镂袋,小心翼翼地将药方放了进去,然后凑近秋儿耳边,轻声说道:
“这锦镂袋中还有一千两的银票,你好生带着,以备不时之需。若……”
姨娘继续絮絮叨叨地说着,如同一个即将嫁女儿的母亲,细细叮嘱着女儿未来的生活。
但不同的是,她所传授的并非是对新生活的美好期许,而是如何在男人身边自保,如何应对男人的种种手段……
然而,雪秋儿此刻却恍若未闻,她的脑海中只回荡着一个令她痛苦万分的想法——是她害了自己的母亲。
倘若母亲没有生下她,或许就不会遭遇那样的悲惨命运,不会被男人抛弃,不会失去生命……
尽管醉颜楼将喜堂布置得像模像样,张灯结彩,处处透着喜庆的氛围,可终究没有人把这场婚礼当作正式的婚礼来看待。
毕竟,在世人眼中,青楼女子地位卑贱,没有人会把她们扶为正室,哪怕是像雪秋儿这样貌若天仙的女子,一日为娼,终生为娼,注定一辈子都会背负着这沉重的包袱。
不过,尽管大家一开始都抱着看笑话、嘻嘻哈哈的态度,可当看到新郎官勃烈浑身散发着的凌厉气势,以及他脸上那严肃、专注的神情时,所有人都被震慑住了,嬉笑声瞬间戛然而止。
婚礼仪式正式开始。
“一拜天地!”勃烈和秋儿身姿端正,朝着天地方向深深鞠躬。
“二拜高堂!”姨娘神色庄重,端坐在前,接受这对“新人”的叩拜。
“夫妻交拜!”两人面对面,缓缓弯腰,完成了这象征着夫妻结合的重要仪式。
整个过程毫不拖泥带水,仪式结束后,一对“新人”就这样被送入已高挂红灯笼的“雪苑”。
此时,整个醉颜楼瞬间陷入莺语燕声、轻歌曼舞、鼓乐笙歌的热闹气氛中。今晚,醉颜楼为了庆祝这场特殊的“婚礼”,所有的客人都可以免费吃喝、玩乐,尽情享受这纸醉金迷的夜晚。
“送入洞房!”随着一声高喊,众人簇拥着勃烈和秋儿走进洞房。
杨玄看着满面春风走进洞房的勃烈,暗暗叹了口气。他深知,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索性抛开烦恼,随手抱住身旁两个美女,也一头扎进了这温柔乡中,享受这片刻的欢愉。
洞房内,案上燃着两支大红烛,摇曳的烛光映照着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温馨与浪漫的氛围。勃烈坐在桌边,轻轻端起酒杯,浅酌慢饮。
这一回,他难得有了更多的闲情逸致。这是他第二次进入这个房间,相较于之前的急切,此刻的他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试图借此稍稍冷却体内那迫不及待的冲动。
房间布置得典雅精致,根本不像是人们印象中青楼女子的房间。可如今,却挂上了红色喜幛和大大的双喜字,红得刺眼,与房间原本的典雅风格格格不入,说有多不搭就有多不搭。
在勃烈眼中,红色实在不适合她,她应该是清冷的,如月光般皎洁,如梅花般淡雅。
但,说穿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又有哪些是真正合适的呢?
他缓缓转头,望向端坐在床边的新娘子。刹那间,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燃烧,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
终于,时候到了,他为了这一刻,费了那么多的心神,历经了无数的波折,如今,一切都即将尘埃落定 。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这一室的静谧。
随后,他缓缓站起身,双脚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不由自主地朝着她的方向走去。
他的目光始终紧紧锁定在她的身上,眼中满是炽热的爱意与渴望。
来到她的面前,他微微俯身,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将她头上的喜帕揭下。刹那间,一张娇美动人心魄的脸蛋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那如羊脂玉般细腻的肌肤,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那双宛如秋水般的眼眸,虽此刻略显空洞,却依旧美得摄人心魂;还有那微微嘟起的樱桃小嘴,让人看了便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望着眼前的佳人,他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如获至宝的喜悦和满足感,仿佛自己是这世间最幸运的人。
然而,此时的他已被兴奋彻底冲昏了头脑,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眼中的空洞无神。
平日里,他早已习惯了她的冷淡与疏离,故而此刻竟将她这般异样的沉默当作了正常反应。
他的手温柔地探向她的头顶,为她卸下那沉重的凤冠。在取下凤冠的瞬间,他的嘴唇轻轻印在了她乌黑亮丽的头发上,那触感丝滑柔顺,带着淡淡的发香。
他将凤冠轻轻放到桌上,目光扫到桌上的酒壶和杯子,顺手便拿了过来。
随后,他又走回她的身边,在她身旁缓缓坐下,动作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急切。
“我们该喝‘交杯酒’了。”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却并未将酒吞下,而是迅速板起雪秋儿的脸。
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朝她的小嘴印了下去,将口中的酒缓缓哺给她一半。
一口又一口,他重复着这个亲密的动作,而她则像初生的婴儿般温驯,乖巧地吞下每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