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竖起一根手指,眼神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那就是给我炸!炸得越大越好,炸得越响越好,炸得惊天动地,炸得地动山摇!”
“让始皇帝好好瞧瞧,什么叫真正的‘仙丹’,爆炸越大,你们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高!!”
几人面面相觑,炼丹炼了一辈子,炸炉的经历倒是有不少,但把炸炉当成目标的,还真是头一回见。这哪里是炼丹,分明是玩火自焚!可眼下这情形,除了听苏齐的,还能有什么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死都捏在人家手里,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丹炉府外,一队甲士如狼似虎地将丹炉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扶苏等人见状,连忙上前询问:“这是何意?”
甲士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扶苏公子,我等奉廷尉之命,围困此地,禁止任何人出入。若有物品需要送入,交由我等即可,还望公子见谅。”
扶苏等人面面相觑,这阵仗,显然是把丹炉府当成了第二个廷尉大牢啊!
“扶苏公子,你们二位事务繁忙,就让老朽就在此处照看吧”逍遥子拱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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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阳城内,茶楼酒肆,人声鼎沸,各种小道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入寻常百姓家。
“哎,你听说了吗?”
一个身着粗布短衫、贼眉鼠眼的汉子,神秘兮兮地凑到邻桌,压低了声音。
“啥事儿啊?瞧你那神神叨叨样儿!”
邻桌一个正端着粗瓷大碗,呼噜呼噜喝着劣酒的壮汉,满不在乎地瞥了他一眼。
“这丹炉府,这两天可是闹了邪了!”
那汉子一拍大腿,脸上露出几分惊恐,几分兴奋。
“鬼神之事?莫非是触怒了哪路神仙?”
壮汉嗤笑一声,显然不信。
“可不是嘛!前些日子,丹炉府那帮方士,被廷尉府的人给抓了,你猜怎么着?”
“没过多久,又给放了回来!”
“这还不算完,甲士把丹炉府围得跟铁桶似的,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却不停地往里面运东西。”
粗布短衫汉子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然后呢?你倒是快说啊!”
壮汉也被勾起了兴趣,酒碗一放,催促道。
“然后啊,就听见那丹炉府里头,传来一阵阵闷雷似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头撞墙,拍打铁壁!”
“昨日那声音更大了,震得人心慌!”
粗布短衫汉子左右瞅瞅,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我可听说了,这是要把那些方士献祭给上天,换那长生不老药呢!”
“真的假的?这事儿可不敢乱说!”
壮汉瞪大了眼睛,将信将疑。
“嗨,这咸阳城里,还有什么秘密能瞒得住人?不信你去打听打听!”
粗布短衫汉子一脸得意,仿佛自己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
不远处,一辆马车静静地停在路边。
车厢内,逍遥子端坐其中,将外面的议论声听得一清二楚。
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愁云。
逍遥子透过车窗缝隙,望向被甲士重重包围的丹炉府,心中忧虑更甚。
别人不清楚,逍遥子可是明白得很,那一声声闷雷般的巨响,正是炸炉的声音。
这苏齐,究竟在炼制什么丹药?
怎会一直炸炉?
这都两天了,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逍遥子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坐在这马车里,干等着。
希望苏齐那小子,能平安无事吧。
逍遥子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心中默默祈祷着。
逍遥子正心焦如焚,
猛然间,
丹炉府内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传来,
仿佛整个咸阳城都跟着颤了颤。
逍遥子心中一惊,
这是……又炸炉了?
他正惊疑不定,
只见丹炉府那扇朱漆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苏齐灰头土脸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苏齐身上那件儒服早已破烂不堪,
像是被狗啃过一般,
东一块西一块地挂在身上,
露出了里面被熏得漆黑的皮肤。
苏齐的头发也乱糟糟的,
像个鸡窝一样顶在头上,
几缕烧焦的头发还冒着青烟,
散发出一股难闻的焦糊味。
苏齐脸上更是黑一块白一块,
像个大花猫似的,
只有那双眼睛还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苏齐一边往外走,
一边还仰天长啸:
“哈哈哈哈,道爷我终于成了!”
那声音,
如同疯魔了一般。
逍遥子见状,
心中咯噔一下,
坏了,
这苏齐怕不是被逼疯了吧?
这两天丹炉府里就没消停过,
一声接一声的炸炉声,
听得逍遥子心惊肉跳。
逍遥子生怕苏齐在期限之内完不成任务,
被嬴政给咔嚓了。
逍遥子连忙下了马车,
快步迎了上去,
关切地问道:
“苏博士,你……你没事吧?”
苏齐正要走出丹炉府,
却被门口的甲士拦住了去路。
苏齐见状,
只能远远地冲着逍遥子挥了挥手,
扯着嗓子喊道:
“逍遥子,我没事!”
“我们炼成了!”
苏齐的声音中,
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喜悦。
苏齐转过头,
对那甲士说道:
“麻烦你跑一趟,去给陛下禀报一声,就说……就说他要的东西,已经做好了!”
那甲士闻言,
不敢怠慢,
应了一声,
便转身向皇宫的方向跑去。
皇宫深处,一座巍峨宫殿内,光影斑驳。
嬴政身着玄黑龙袍,正与一位身形魁梧壮汉对弈。
壮汉名为蒙恬,乃大秦名将蒙武之子,此刻正奉命回咸阳述职。
“蒙恬,你镇守北境,防御匈奴,这棋艺倒是愈发精湛了。”嬴政捻起一枚黑子,落于棋盘之上,发出清脆声响。
蒙恬浓眉下双眼闪动着锐利光芒,他凝视棋盘,拱手道:“陛下谬赞,臣不过是略懂皮毛。臣以为,这下棋与打仗,皆是‘思深方益远,谋定而后动’,在北境与匈奴周旋久了,这棋力,也沾染了几分沙场气息。”
“哈哈哈,好一个‘思深方益远,谋定而后动’!”嬴政朗声大笑,声如洪钟,“蒙括,你可知,你已败局已定?”
蒙恬一怔,他细观棋局,己方黑子仍占优势,并未看出败象。
“陛下,臣愚钝,还请陛下明示。”蒙恬沉声道,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嬴政他指了指蒙恬提子:“蒙恬,你提子,并未按规矩置于棋盒盖上。”
蒙恬一愣,随即爽朗大笑:“陛下,这围棋,可没有这般规则啊!”
嬴政也笑了:“这是朕刚刚定下规矩,蒙括啊,你棋艺精湛,朕若不使些盘外招,怕是难以取胜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