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内,无视下人的问好,走到大厅之中看见了她派去调查的死士。
“夫人。”看不清脸的死士单膝跪下,低下脑袋很有分寸。
此人修为不低,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意,不过看见柳曼御后收回了,素手一挥,死士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查到了吗?”
闻言,死士又跪了下来,不敢看向她,低声下气道:“抱歉夫人,属下查不到那女人的任何信息,有用信息太少了。”
柳曼御倒不觉得意外,毕竟那女人浑身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修为深不可测,可为何会把她的景郎带走。
越想越气,吩咐死士继续调查后,起身走出了大厅站在小院内喃喃道:“景郎……如果我再强大点的话,就不会让她带走你了。”
“臭不要脸的家伙,二话不说夺走我的景郎。”
气愤的咒骂了一会后,柳曼御回到闺房,心里空落落的,只希望那女人不会对景玄做什么。
繁荣昌盛的长安城内暗流涌动,夜里一阵寒风吹过,带起空气中的血腥味,载歌载舞的长安灯火通明。
可背地里的阴暗谁会知晓呢?身穿黑衣的女人拔出刺入男人胸口的小刀,拔出后放在水池里洗了洗。
血液在水池中扩散开来,过了一会,几个同样身穿夜行服的人从阴影中走出,目光冰冷,在女子面前单膝跪下。
“我们已经杀死了所有先前欺负过景玄公子的人,首级已丢入猪圈。”
女子轻轻点点头,仿佛在她们眼里,杀个人只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习以为常。
“很好,处理完尾巴后去查,我们需要尽快给夫人答复。”
“什么尾巴?我们来的时候很隐蔽。”
女子快速从大腿内侧拔出飞针,目光锁定墙角,飞针一出,快碰到墙面时停下,同时听见一声刺入血肉的声音。
自因为隐藏的很好男人应声倒地,想要发出声音却被血液堵住了喉咙,紧接而至便是七窍流血死相惨烈。
“哼,胆小如鼠之辈。”
女子名为冷嫣,负责管理柳府的死士,同时身兼柳曼御护卫,修为比柳曼御高上不少,从柳曼御把她从奴隶商买回来起。
心里就认定了柳曼御为主子,对其忠心耿耿,见不得光的事都由她来完成,扫清一切障碍。
夜行衣遮盖不住丰满的身材,美眸冰冷刺骨没有半点感情,黑色丝巾遮盖住精致冷艳的脸。
“这次暂且饶过你们,再有下次,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闻言,一众死士连忙低下头认错,谁都不想死在她的剑下,虽然身为死士被人控制,但也比死了好。
“属下万分抱歉,我对天道发誓绝不再犯!”
“对天道发誓绝不再犯!”身后的一众死士连忙跟着喊,冷嫣挥挥手示意她们离去。
夜深了,天气也变凉了,清风拂过,冷嫣换上一身红衣,清冷端庄,又不失娇媚,但可别一不小心入了迷。
不然,连怎么死的死的都不清楚,一眨眼就到地府报到了。
回到柳府,下人见了她尊敬地向她问好,她也迎合着回应。
“啧……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药啊,让你时时刻刻都想着他……”
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等了一会,待闺房内声音渐消。
才轻轻敲响了桃木门,门口挂着的风铃随风摇曳。
悦耳的铃声也让柳曼御回过神,随后开口道:“你在门外等会可别进来。”
冷嫣站在门口,望向小院里的树,梧桐树象征着至死不渝的爱情,可惜啊,女子有意,君无意。
有事她也挺想不通,景玄那家伙,自家夫人都那么明显示爱,愣是没有半点反应,像个榆木脑袋似的。
自家夫人配不上他?开玩笑,柳曼御可是长安城无数人的梦中人,对她展开疯狂追求的更是不在少数。
试问整个天元中州,谁人不知,长安城柳夫人祸国殃民的容貌?如今却是为了个男人整日魂不守舍。
温柔又漂亮,脾气又好,还有钱,要是换她做了男人,恐怕早就无可救药爱上了。
可偏偏,景玄那个家伙,对柳曼御的示爱不做回应,越想越气,恨不得把他打包起来送给自家主子。
柳曼御坐在床沿边,素手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
叠好男性衣物后放在衣柜里,而衣柜中,赫然放着几件男性衣物。
“又多了一件~”
没错,这些衣服,正是景玄的,至于是从哪里得来的,以前,景玄喝完酒就喜欢去泡温泉,每次去都会丢衣服。
逸仙居,玩乐与享受两不误,上有数不清的玩乐设施,下有上等温泉水沐浴,皇权富贵都喜欢来的地方。
“到底是谁偷了我的衣服啊!!你们这逸仙居还管不管啊!”
“光天化日偷我衣物!变态啊!男人的衣物你们都偷!还有没有人性啊!”
景玄光着膀子,上半身的肌肉和八块腹肌充满阳刚之气,站在大堂之中咒骂着偷他衣物的贼。
路过的妙龄女子纷纷停下脚步,目光看向景玄美感又不失阳光的身体,目光来回看,这也让柳曼御非常不爽。
“不矜持的贱婢……”
后面,逸仙居掌柜出面,把他丢失的衣物按照原价赔付,景玄这才离去,从那以后都很少来。
而罪魁祸首,柳曼御站在拐角的入口处手里拿着他丢失的衣物,笑的很美,又有些难以察觉的病态。
“小家伙,你逃不出奴家的手心,你只能是奴家一人的……”
而现在,那些景玄丢失的衣物,都完好无损的放在了她的衣柜里,与她的贴身衣物放在一起,沾染上了她那股幽香。
放好衣物后,柳曼御走到镜前,整理了一下着装,补上唇彩,素手相握放于小腹处,显得端庄典雅。
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抚动人的心弦,心里想着让她魂牵梦绕的景玄,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染起绯红。
“哎呀哎呀……羞死了,景郎会不会以为奴家是什么坏女人啊……”
不知她在害羞个什么劲,屋外的冷嫣就算再不耐烦也只能等。
心里也开始咒骂景玄,远在御风山的景玄打了个喷嚏。
“可悲可悲,竟还会受风寒,唉……”
一切整理妥当后,柳曼御走到门前,往里拉开门,迈出大长腿走出,等候多时的冷嫣端庄地行了个礼。
“哎呀,不是说了吗?你我之间不用如此。”
柳曼御素手抬起她的胳膊想要搀扶她起来,脸色有些不开心。
她从未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与任何人都聊得来,除了些不礼貌的家伙。
其他达官显贵趾高气昂,对下人更是藐视,没有一点该有的礼貌,而她不一样。
对府内上上下下的人都很礼貌,也不会趾高气昂地指使下人,柳府的下人也都对她感恩戴德,摊上个好主子。
“不,这是应该的……”
冷嫣摇头严肃道,她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柳曼御拗不过她,只好由她了。
柳曼御手放于身前,仪态万千,莲步走向院内的胡桐树,树枝上挂着两个牌子,绑在一起。
把刻有景玄二字的木牌放在手心,微微抬头闭眼,不用想冷嫣都知道她在想景玄,心里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景玄啊景玄,可别被我逮住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柳曼御当然不知道她心中所想,思念了片刻后放下木牌,转过身柔声询问道:“景玄那小家伙的踪迹可有下落?”
“属下暂时没有找到,不过,那些先前得罪过景玄公子的人,我都处理了。”
闻言,柳曼御平淡地点点头,温文尔雅的背后是扭曲与病态。
“干得不错,继续调查,越快越好。”
“是,属下一定不负信任!”
“嗯,我相信你,去吧。”
玉手轻挥,冷嫣起身又行了礼,随着一阵轻雾散去,冷嫣也消失了,柳曼御把刻有她名的木牌与景玄那块绑在一起。
看着手心里两块紧紧相靠的木牌,嘴角勾起浅笑,声音轻柔喃喃道:“儿时母亲说过,把刻有男女名字的木牌挂于胡桐树下。”
“那两人便会一世永相伴,幸福美满地度过一世,连同下一世也会不分离。”
“景郎,等着我,奴家很快就带你回家……”说着,眉眼间竟生起一丝杀意,不一会又变回温婉典雅模样。
思念化作风,吹向心上人耳旁,能听见风中传来的思念之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