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陈年是被一阵嬉闹声吵醒的。
他睁开眼，屋子里已经亮堂起来，阳光透过破窗洒进来，映得房间多了几分暖意。
孩子们围着小白玩耍，小白摇着尾巴，时不时“啊呜”一声，逗得孩子们咯咯直笑。
赵甜甜抱着小白的脖子，瘦小的脸上满是笑容，像是忘了末世的苦难。
陈年揉了揉太阳穴，靠着墙坐起来，眼神扫过屋内。
李慧和吴爷爷已经醒了，正在角落里忙活。
到了中午，吴爷爷招呼孩子们围过来，开始分发食物——也就是昨天晚上小白带回来的碎饼干。
这些饼干大多包装破损，碎得不成形，但在末世来说，已经是珍贵的口粮。
至于陈年昨天带来的物资，吴爷爷在昨晚分给孩子们一点糖果和烧鸡后，把剩下的都小心收了起来。
那些包装完好的食物没被污染，能存放更久，是福利院未来的保障。
吴爷爷教孩子们把碎饼干放进烧开的热水里，搅拌成糊糊，虽然味道寡淡，但总算能填肚子。
孩子们端着破碗，小口小口吃着，脸上带着满足。
李慧递给陈年一碗糊糊，陈年摆摆手道：“我不饿，喝点热水就行。”
他接过一杯热水，慢慢抿着，心里却在想：“开玩笑，末世里吃这玩意儿？我这一空间的物资白准备了？”
他虽然跟李慧他们相处了一两天，印象还算不错，但还没好到分享物资的地步。
饭后，小白站起身，抖了抖毛，朝门口走去，显然又要出去找物资。
陈年眯着眼看了它一会儿，突然起身道：“我跟小白一起去。”
李慧一听，也站了起来：“我也去。”她看向陈年，眼神里带着点期待。
吴爷爷拄着木棍，点点头：“那你们去吧，小心点。外面冷，别冻着。”
小白似乎很开心，听到有人同行，兴奋地在门口蹦了两下，尾巴摇得像风扇。
在它眼里，这不是找物资，而是带人出去玩耍。
它一出门就撒欢似的跑了几步，又回头看看陈年和李慧，像在催他们快点。
三人刚走出居民楼，李慧忍不住开口：“陈年，我把你带来了，你也见到了小白，那物资……”
陈年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放心，我这人最讲信誉。我会在这儿待几天，查清楚一些事。这几天我会提供你们的物资，就当住宿费。至于你提供线索和带路的报酬，我会在离开前一天结算。我的报酬你肯定满意。”
李慧听完，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话语权在陈年手里，他不给，她也没辙，只能指望他信守承诺。
福利院和福田商业区并不远，走路也就半小时。
陈年没打算动用雪地摩托，一来距离近，二来他不想暴露更多底牌。
外面的风雪比昨天小了些，可气温却更低，刺骨的寒意从棉袄缝隙钻进来，让人直打哆嗦。
小白在前带路，步伐轻快，陈年和李慧跟在后面。
走了没多久，他们来到一片废弃的商业区。
李慧指着前方，说道：“这就是福田商业区。末世前这儿人多，地贵，拆迁时是分区拆的，没拆的地方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
她又指向区域中央一座被冰雪覆盖的高楼：“那是福田大厦，就算被雪埋了一半，还有十几层高。小白的目标好像就是那儿。”
陈年眯眼打量大，那座大厦在风雪中若隐若现，十几层的高度依然显眼，周围散落着低矮的废墟，像是被遗忘的角落。他低声道：“走吧。”
小白轻车熟路，带着他们来到福田大厦下方一个破损的窗口。
玻璃早就碎了，寒风呼呼灌进去。
小白一跃跳上窗台，又回头“呜”了一声，像在催促。
陈年和李慧跟着爬进去，沿着楼梯往上走了几层，小白才停下来，低头在地上嗅来嗅去，像在找什么。
陈年看着它的动作，暗道：“这狗还挺聪明，知道标记地点。”
接下来的时间，小白在前探路，陈年和李慧跟在后面。
它鼻子贴着地，偶尔停下来扒拉几下，翻出些碎饼干或包装破损的零食。
有时候食物被压在杂物底下，小白会用爪子刨，陈年和李慧也会帮忙搬开石头或木板。
大厦内部一片狼藉，散落的办公桌、文件和碎玻璃堆满地面，空气里弥漫着霉味。
陈年边走边观察，脑子里一直在想变异老鼠的事。
可这一天下来，他们没碰到人，也没见到变异老鼠的影子，只有小白偶尔找到的碎饼干，证明这儿还有点残留的物资。
到傍晚，小白找到的东西比昨天还少，一个破袋子里装了点碎饼干，连三分之一都没装满。
陈年皱了皱眉：“效率不高啊。”
他本来期待能发现点线索，比如变异老鼠的踪迹，可今天一无所获。
回去的路上，陈年没忘记对李慧的承诺。
趁她不注意，他假装找地方上厕所，再确定没人后，从空间里掏出一个背包，里面塞满了火腿肠、罐头和压缩饼干。
他拍了拍背包，递给李慧：“在隔壁房间找到的，算今天的房费。”
李慧接过背包，打开一看，眼睛瞪大了。
她显然不信这东西是“捡来的”，可也不好拆穿，低声说了声：“谢谢。”
她心里清楚，陈年藏着秘密，但只要他肯给物资，她也没啥好抱怨的。
回到福利院，天已经黑了。
孩子们还没睡，见他们回来，呼啦啦围上来。
看到陈年手里的背包，纷纷喊：“哥哥，又带好吃的了？”
“哥哥，我要火腿肠！”
陈年把背包交给吴爷爷，低声道：“分了吧。”
孩子们一口一个“哥哥”，围着他闹腾，李慧站在旁边，瞬间被冷落。
她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吴爷爷拆开背包，拿出了一部分火腿肠和罐头分给孩子们，剩下的依旧全部收了起来。
屋子里又热闹起来，孩子们吃得满嘴油光，脸上露出满足的笑。
陈年坐在角落，看着这一幕，没说话。
闹腾了一阵，孩子们渐渐困了，靠着墙睡过去。
吴爷爷和李慧收拾好东西，也准备休息。
陈年却没睡意，靠着墙，盯着火堆发呆。
他低声叹了口气：“果然没我想的那么顺利，可能得打持久战了。”
陈年揉了揉眉心：“明天再去看看。”
他知道，查清变异秘密不是一两天的事，他得有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