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停歇已数日,小区依旧被洪水笼罩,水面上结着一层厚厚的冰,寒风低啸,带着刺骨的凉意。
天色阴沉,厚重的乌云压顶,中午时分,天空飘起了雪花,细小的雪粒随风飘落,打在冰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温度继续下降,室外温度计显示已跌至零下二十度,不少楼层开始冒起黑烟,烟雾从窗户缝隙钻出,带着刺鼻的焦味——幸存者们扛不住低温,焚烧一切能燃烧的东西取暖。
陈年稳坐13楼安全屋,壁炉烧得正旺,噼啪的柴火声混着橡木的香气,室内温暖如春。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手持平板:“雪下了,极寒来了,张彪那帮废物还活着?算了,让他们多活几天,感受末世的残酷。”
此时,十四楼一间空荡的房间里,张彪一伙围着一堆烧得噼啪作响的木头取暖,屋内烟雾弥漫,墙壁被熏得发黑,几人冻得瑟瑟发抖,脸上冻出红斑。
前几天砸墙无功而返,回去的路上他们刚流了汗又吹了冷风,受了风寒,疲惫不堪,眼中却闪着不甘的光。
张彪坐在破沙发上:“陈年那小子,墙是钢板,门砸不开,太龟壳了。“咱们得换个法子。”
黄毛蹲在火堆旁,搓着手:“彪哥,咱们从十四楼阳台降到十三楼,拿铁锤直接敲碎陈年的阳台玻璃!打他个出其不意,门墙砸不开,玻璃总行吧?”
一个小弟附和道:“对啊,彪哥,陈年物资多,昨夜砸墙没用,阳台玻璃砸碎,咱直接跳进去!那小子不识抬举,有货不分,抢他天经地义!”
张彪眯起眼:“好,黄毛,你这提议好。门墙是钢板,玻璃总不能也防弹吧?这事就由你来做,下去砸!”
黄毛一愣:“彪哥,我可能不行啊!我身子弱,怕抓不住绳子掉下去,外面零下十度,水面结冰,掉下去冻死!”
他委屈道:“刚才砸墙冻得我手都麻了……”
张彪冷笑:“放心,黄毛,把绳子系身上,哥儿几个在上面拉着,保准你掉不下去!你下去砸,砸开了咱们跳下去抢,砸不开拉你上来!”
他搓着手道:“陈年那小子,实在太苟了,要趁他没防备,干!”
一个小弟从角落掏出一捆麻绳:“彪哥,这绳子结实,前几天从水里捞的!”
张彪点头:“动手,准备绳子,拿铁锤!”
黄毛一脸吃了屎表情:“好吧……”
他接过绳子:“砸开了,我要吃牛肉!”
张彪一伙迅速行动,黄毛将麻绳系在腰间,打了个死结:“彪哥,拉紧,别松!”
张彪和两个小弟站在十四楼阳台:“放心,拉着!”
黄毛拎着一把铁锤,克服心中的恐惧:“下去!”
他踩着阳台边缘,寒风扑面,冻得他牙关打颤道:“操,太冷了!”
绳子吱吱作响,他缓缓下降,脚尖悬空:“慢慢慢,一定要稳!”
几分钟后,他降到十三楼陈年的阳台,脚踩在结冰的水面上,滑了一下:“操,吓死我了!”
他抬头,透过玻璃看向室内,陈年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穿着干爽的睡衣,腿搭在茶几上,看电影。
屋内得亮光映着他的脸,桌上摆着一盘水果,林晓晓穿着女仆装站在一旁:“陈大哥,葡萄。”
她叉起一颗葡萄,递到他嘴边,陈年张口咬下:“甜。”
黄毛瞪着眼,低吼:“我靠!哥们儿在外面受冻,你在里面穿睡衣看电影,还有女仆投喂?”
他喘着粗气:“气死我了,看我不砸烂你这破玻璃!”
他挥起铁锤,对着阳台玻璃框框砸去,砰的一声,震得他手腕发麻。
陈年听到响声,抬头瞥了眼阳台:“黄毛?”
他又笑道:“张彪又派你来送死?”
林晓晓吓了一跳:“陈大哥,那个人拿着撬棍,好像要进来!我们我们快逃吧!他要砸进来了!”
“慌啥?”陈年继续盯着电视,电影正放到高潮,“让他砸,他能砸进来,我跟他姓。”
紧接着他又说道:“别管他,继续喂,我要吃西瓜。阳台玻璃防弹的,末世前装的,砸不碎。”
林晓晓:“真的?”
她盯着黄毛,只见他奋力挥锤砸玻璃,眼神紧张:“陈大哥……”
她握紧手中的水果叉,“如果黄毛闯进来,我就装投降,最后一叉子捅他!我得保护陈大哥……”
黄毛喘着粗气,挥起铁锤,砰砰砸了两下,预想中的玻璃破碎声没响起,反而震得他虎口生疼,低吼:“我操!怎么不动?”
黄毛气急败坏道:“墙壁砸不烂就算了,玻璃也砸不碎?”
他不信邪,又砸了几下,砰砰砰,铁锤反弹,震得他手臂发麻:“你这小子不会又装了防弹玻璃吧?太变态了!”
他盯着玻璃,防弹材质纹丝不动,表面连一丝裂痕都没:“疯了,这小子疯了!”
他抬头,见陈年淡定看电影,林晓晓喂水果,低吼:“我冻得要死,你吃水果?”
他气道:“砸不开!”
他在阳台努力了半小时,铁锤钝了,手冻僵。
他拉了拉绳子喊道:“彪哥,拉我上去!”
张彪和两个小弟在十四楼拉绳:“咋样?”
黄毛被拉上去,喘着粗气道:“彪哥,那小子阳台进不去,他装的好像是防弹玻璃,撬棍打上面没反应!”
“我砸了半小时,手都麻了,没一点用!”
张彪瞪着眼:“操,防弹玻璃?好小子,真把自己家武装成乌龟壳儿了!”
“墙是钢板,玻璃防弹,这小子疯了!”
张彪低吼:“先去别的地方搜刮物资,这陈年等我们再商议再来对付!”
“撤!”
一众人拖着疲惫身躯,喘着粗气下楼,寒风吹得他们瑟瑟发抖:“太冷了,操!”
“砸了半小时,累了吧?”他咬了口西瓜,低笑:“防弹玻璃,末世前装的,航天钢板配防弹窗,黄毛你砸得动?”
林晓晓小声道:“大哥,他走了……真的砸不碎?”
陈年白了她一眼:“废话,砸得碎我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