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珩的示意下,赵嫱等人也引导着姜炜完成这次的任务,姜炜总感觉最近证据的搜集过于轻松,就好像有人直接把证据塞到他手里,如果这么简单的话,父皇不早就可以收拾江予了吗?还用得着不停地查?
最近是把赵嫱几人累坏了,虽说皇上把江予的证据给他们了,但是引导着太子查可不容易,得提前把现场布置好,还得掺杂一些假消息让太子甄别,而且太子毕竟是君,他们引导着,太子也不是很配合,毕竟谁想被大臣牵着鼻子走呢,每天顶着黑眼圈上朝,姜炜不禁感叹,这些大臣都这么努力,自己可不能怠慢了,还得继续努力。
姜珩看他们的样子,不由感到好笑,招了赵嫱示意可以让太子呈上证据了,同时让人传出消息,太子聪慧,不过十岁便可以独立完成政务,实乃难的大才,有圣君之风。姜珩深知舆论之力,这样也会让太子在朝中树立威望,日后登基更能服众。
赵嫱传达了姜珩的意思,次日便上折子弹劾江予及其党羽“你要弹劾右丞相什么”姜珩眼神似有似无的扫过江予,江予感觉后背一阵寒意,强作镇定道:“臣自问忠心耿耿,不知何罪之有?”“结党营私,纵容属下恣姓骚扰,激变番民,纵容其家眷贪污受贿,假传圣旨,勒令百姓缴纳重税,中饱私囊,枉杀官员,私自囚禁朝廷命官,以下犯上,与民争利,种种罪行,罄竹难书。江予闻言,脸色骤变。
“皇上,臣冤枉啊”江予立马跪了下来,姜珩笑了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阴森森的,仿佛寒冬中的冷风。“冤枉?你和王氏通婚,以为朕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江予跪在地上,脑子疯狂思索着脱身之法,他知道一旦这些罪名落实,九族是保不住了,
对,王氏,嫁给他的可是他们嫡系的女儿,不会不管他的,王氏算是皇上的母家,皇上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毕竟皇上的母后可是王氏的女儿,这份亲缘关系或许能成为他的救命稻草。
他来时就已经料到有这么一遭了,故而告诉自己的妻子,一旦事态不妙,便让她向王氏求援,他干的这些事和王氏也脱不了关系,皇上若是细查,一定能追查到王氏,况且皇上一直想除掉王氏,只是差个理由罢了,一旦江予倒了,王氏也岌岌可危。
江予心中暗自盘算,表面上却仍装作无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哽咽:“皇上明察,臣绝无此心,定是有人诬陷。”他深知此刻必须拖延时间,等待王氏的援手。
“皇上,王老夫人求见”听到声音,江予松了口气,王老夫人算是姜珩的外祖母,他不能不见,思及有些烦躁,这老东西怎么还没死,看着还精神奕奕的,仗着是母后娘家,倚老卖老,偏袒王氏,如今来怕是为江予求情,他们如今可是一体的。
“宣”王老夫人步入殿内,神色从容,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江予身上,语气坚定“皇上,江予之事还需详查,勿让小人蒙蔽圣听。”姜珩冷笑,脸色阴沉,说他可以,说太子不行“放肆,王老夫人是说太子是小人吗”王老夫人脸色一变,她来得及还没摸清具体情况,没想到此事是太子彻查的,皇上偏爱太子,她但凡说一句太子不好,恐怕要血溅三尺了。
“老身失言,太子英明,定不会冤枉忠良。”姜炜挑眉看向她“王老夫人的意思是孤要是处理了江予,便不英明了吗”姜珩听到他开口,也没再说话,手里翻看着搜寻来的证据,尽管已经看了无数遍,姜珩还是忍不住细细审视,每一笔每一划都透着江予的罪证。
王老夫人心中一紧,忙改口道“老身绝无此意”看着姜珩冷峻的面容,她深知此刻言语需慎之又慎,实在没办法只能搬出孝昭皇后,开始打亲情牌“皇上,孝昭皇后在天之灵定不愿见忠臣蒙冤,臣妇恳请皇上明察秋毫,勿让忠良含冤。江予若有不妥,臣妇愿一同受罚,但求保全王家清誉。孝昭皇后生前最重公正,皇上定不愿违背母后遗愿。”
姜珩久久不语,王老夫人只能加大筹码“皇上,王氏毕竟是孝昭皇后的母家,臣妇托大也是皇上的外祖母,希望皇上能看在孝昭皇后的情分上,对江予网开一面。江予是王家的女婿,若他真有罪,孝昭皇后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家族受到牵连。”
姜珩被她说到了痛处,心中一阵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压抑着情绪“母后最是正直,要不然也不会在父皇彻查贪污一事,举报王氏了”想到这,姜珩感觉他有什么遗漏了,父皇真的爱上了王氏女吗?回想一切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现在也不是细想的时候。
王老夫人被噎了一下,她也不明白当时孝昭皇后为何背刺他们一刀,要不是想王氏女站着皇后之位,他们早就和她断绝关系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不联系姜珩的原因,孝昭皇后背叛了家族,他们自然也不会认姜珩为外孙。
“皇上八岁登基,江予乃是先帝亲定的辅政大臣,若非江予的辅佐”王老夫人看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姜珩冷笑“朕登基有四大辅臣,文正,镇南王,国公,江予,如今文正已逝,镇南王九族被诛,国公府也只余太子和皇后撑着门面,王老夫人凭什么认为朕会念着旧情放过他,他犯得可是死罪”
提起四大辅臣,众位大臣心中一凉,是啊,先帝亲定的辅政大臣,皇上说杀就杀,丝毫不留情面,甚至还给了镇南王那样的封号,若不是皇贵妃,恐怕他连尸骨都没有了吧。
王老夫人面色一变,她没想到姜珩会如此冷酷,但为了家族的未来,她仍不愿放弃。“皇上”“够了,朕没有那么多时间听你在这求情,太子,把证据拿给王老夫人看看,若是她当这个皇帝,她会怎么做”姜炜也不太清楚王氏和父皇的关系,听他们说的话,应当是及近的关系,为何会如此剑拔弩张,算了,一会问问父皇吧,想着便把这件事搁置一边,太子从御案下取出一叠卷宗,扔给了王老夫人。
王老夫人颤抖着手接过卷宗,她的心沉入了冰窖。证据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利刃,一页又一页的证据让她看的胆战心惊,据她知道的消息,皇上至少昏迷了两月,而他们销毁证据比皇上清醒的时候早多了,这些到底是怎么来的,想着不由感到惊恐,王府会不会也有皇上的眼线。
思及也顾不上江予了,只能放弃这颗棋子,看看能不能把王氏摘出来,看在孝昭皇后的面子上,皇上应该不会收拾王氏吧,可是祈安殿传出来的消息又做不了假,皇上的计划都已经定好了。王老夫人拿着卷宗,手微微颤抖,姜珩抿唇笑了笑“来人,送王老夫人回去,毕竟是朕的外祖母,可别伤着了,外祖母年龄大了,朕真害怕出事,以后让舅舅来”
隐龙卫瞬间出现,伸手“请”王老夫人出去,王老夫人心中一凉,谁不知道他儿子中风多年,要不是他是孝昭皇后的亲弟弟,早就被逐出主支了,皇上这是在羞辱王氏啊。
王老夫人走后,朝堂更为寂静,江予唯一的底牌没有了“江予,你自己看看这些证据吧”说着把卷宗扔在了地上,又让予安拿出一堆走着“太子,把这些走着对照着名字,一一发给他们”姜炜拿过拿过走着,一个一个的发了过去,拿到奏折的人脸色苍白,上面写满了他们和江予勾结的证据。
姜珩恶趣味的笑了笑“诸位都是被江予牵连的,都回府看看吧,隐龙卫随后就到”这句话就是给他们判死刑了,只是不知道是个人,还是满门,又或是九族?看到姜珩不是在说笑的样子,赶紧提起朝服,向府中飞奔,心中着急又不能纵马,他们可不想再多一项罪名,只能心急如焚的向府中跑去,他们得交代好身后事。
姜炜和姜珩站在大殿中间,大约半个时辰后,姜珩挥手让隐龙卫出发“抄家,只杀一人”姜珩的命令一出,隐龙卫迅速出发,朝臣心惊胆战,不敢呼吸,隐龙卫是能纵马的,速度比他们快多了,恐怕跑得慢的已经死在了大街上,姜珩一言不发,坐上龙椅,等待着隐龙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