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时姜珩便宣布了收复凉州的计划,有不少不赞成,都觉得如今已经和西凉停战,正是发展的好时候,怎么又能开战呢,眼神还没示意御史台,他们就已经开口了“皇上三思啊,如今大孟已经打了不少战事,西北叛乱,和漠北开战两次,北狄一次,西凉一次,若再开战受苦的还是百姓啊”“皇上,他说的不无道理啊,如今大孟需要休养生息”“皇上还年轻,收复凉州不必如此着急”
听着他们叽叽喳喳的劝谏自己,姜珩不禁感到头疼,他后悔让御史台的人上鉴了,他们现在有了自己给的权利,说起话来越来越不客气了,其他大臣可能还会顾忌着他的心情,这些御史根本不虚,是你让我们监督你的,总不能出尔反尔吧“李昭,你觉得呢”姜珩眼神带着期待。
“回皇上,臣也觉得此时不该开战”姜珩头更疼了“朕必须要收复凉州,不仅仅是凉州,还有大月氏”李昭深吸一口气,每个皇帝都想做出一番成绩来,皇上也不例外“皇上可是要亲征?”姜珩看李昭换了问题,眼睛一亮“李昭你是越来越懂朕了”李昭没想到皇上真要亲征,但看太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皇上又这么又决心,只能退了一步“皇上收复凉州后,一定要休养生息啊,万不可穷兵黩武啊”
姜珩脸上带着笑,答应了就行,至于收复大月氏的时间,到时候再说,李昭一看就知道皇上没听到心里去,有些无奈“皇上”“朕知道了”姜珩连忙打断,害怕他再念叨。
“朕将于鸿启二十九年十月初九亲自带兵收复凉州,皇太子姜炜监国摄政,简亲王辅佐”姜瑜有些不愿,他不看着姜珩总害怕他出事“皇上”“姜炜还小,你乖乖待在京中辅佐”姜炜知道姜珩只是拿自己做筏子,让大伯留下来,毕竟大伯年龄确实不适合上马了,姜炜接收到父皇的眼神,也劝了劝姜瑜,姜瑜只能留下。
“命顺王姜烨,定王周辞随朕同行”姜烨没想到有自己的事,心中一喜,连忙接旨,姜珩满意的点点头,把姜烨留京中多给炜儿添堵,还不如出去打仗,正年轻呢,哪能一直窝在府中。
早朝结束后,姜珩便让几人前往议政处谈论收复凉州一事,姜烨仔细的听着,争取在此次战事中立下军功,姜炜则在考虑后方补给的问题,父皇说走就走,这些东西都得留给自己安排,头疼啊。
凉州和大月氏在前朝时就被西方人占领,地形偏远,大孟这么多年不是没有想过收复一事,但都以失败告终,凉州及大月氏被西方占领已近三百年,当地甚是排斥中原人,可怜他们苦苦等待百年,一直没有被中原收复,西方人本以为能同化中原人,没想到这么久中原人还盼望着回家。
凉州地形险峻,与中原土地相隔一条海,这也是这些年来为什么大孟收复不了的原因,水师不如人家,不擅长海上作战,好在姜珩登基后,早就让以福建水师为主的海军加强训练,提升海上作战能力,要不然他为什么前些年一直抄家,国库却没攒下多少银子,全都砸水师身上了,其他几人没想到皇上这么早就开始计划了,听完皇上的话,都不知道如何回应。
“都想什么呢,看布防图”姜珩手指点在凉州布防图上,详细讲解各处要塞和敌军分布,众人聚精会神,心中暗自佩服皇上的深谋远虑,姜炜越来越惆怅,他没想到父皇会想收复凉州,凉州离京那么远,甚至隔一条海,补给线拉得过长,风险极大。
“父皇,凉州战线拉的太长,补给恐怕跟不上”姜炜想了半天,还是说出来了,万一到时候补给到不了凉州,前线将士岂不陷入困境?姜珩微微点头,目光坚定“朕已考虑周全,海上补给线将由福建水师护航,确保粮草无虞,有福建帮衬着,京中的补给也能及时运抵”姜炜点点头,考虑起线路问题了。
姜烨蠢蠢欲动,恨不得飞到凉州“急什么,到时候你跟着定王,别自己受伤,让朕分心”姜烨也漏出一丝微笑“父皇放心,儿臣一定跟好定王”“那就这样,十月初九正式出发”“是”众人告退后,姜珩把姜炜留了下来“朝中就交给你了,凉州与京中相隔甚远,诸事你和你大伯商量着处理就行,要不然奏折一来一回,太花费时间了”
姜炜领命,感觉压力变大“儿臣知道”姜珩拍了拍姜炜的肩膀,语气缓和,“你办事,朕放心。记住,稳住朝局,后方稳固,前方才能无忧。”姜炜深吸一口气,坚定道:“儿臣定不负父皇重托。”
回到祈安殿,姜珩摸着自己的盔甲,他还能穿着这身盔甲征战几次呢,岁月不饶人,但凉州,大月氏未收复,他怎能安心?他父皇短命,自己看起来也不是命长的样子,不能把凉州和大月氏收复,他不甘心啊。
鸿启二十九年十月初九,鸿启帝命皇太子姜炜监国摄政,简亲王姜瑜辅佐。率亲兵三十万,定王周辞,顺王姜烨随帝亲征。
海战大孟终究是没有西方强,但他们的出击却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尽管他们反应过来,大孟这边也是占了主导权,敌方舰队节节败退,大军过海,迅速登陆凉州,凉州百姓听闻大孟的军队已经登陆凉州,心里期待更甚,期盼着大孟把洋人赶出去,还凉州给中原。
凉州边关,大孟旗帜猎猎作响,两军对峙着,姜珩是能听懂一些西洋话的,无非就是辱骂和威胁,以城中的百姓威胁,姜烨听完翻译后,怒火更甚,他想当皇帝和恨这些人是不冲突的“父皇”双方坐在营帐中,都在谈论接下来的计划,西方人没想到大孟军队登陆凉州,从前他们都是海上就败了,看来大孟这次准备的很充分啊,对他们来说就有些棘手了,他们引以为傲的海军优势不再,他们的骑术当然没有中原人好,如今却只能防了,但大孟应该不会给他们防的机会,便想回国求支援,姜烨早已把要报信的人拦住“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求救信号被切断,他们也只能死守了,凉州城下,战鼓震天,姜珩指挥若定,士气大振,敌军虽顽强,但在我军猛攻下,防线渐显疲态,大军压境,城破是迟早的问题,姜珩看着还在顽强抵抗的敌军,笑了笑,吩咐侍卫把大炮拉了出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再不降的话,朕就要轰大炮了”
敌军听完翻译,互相商量着,大孟已经把大炮拉出来了,他们深知再抵抗无益,终于举起白旗,姜珩骑马入城,经过他时还说了句“明智之举”姜烨轻声问道“父皇,我们什么时候有的大炮”姜珩看了一眼西洋人,悄声说道“那都是这些年试验的残次品,朕只是吓吓他们,他们还真信了”姜烨只想给他父皇比个赞“这叫兵不厌诈,好好看,好好学”
姜珩挥师入城,百姓欢呼雀跃,纷纷夹道喊着万岁,更有甚者已经留下了眼泪,他们等这一天等太久了,如果他们的亲人看到了该多好啊,他们是中原人,而不是洋人口中的“奴隶”。“皇上万岁”百姓高呼着,姜珩只觉得收复凉州的决定他做对了,原来他们一直盼望着回家。
鸿启三十年一月初七,鸿启帝收复凉州,改名“怀城”推行新政,恢复生产,修缮城防。
鸿启三十年一月初十,鸿启帝屠杀凉州所有洋人,尚在襁褓的婴儿亦不放过,与洋人所生的孩子,也被自己的亲人无情斩杀。高昌国国王听闻此事大怒,大孟和高昌的关系骤然紧张。
鸿启三十年一月二十,大军回京,论功行赏。
姜炜及几位大臣在城门迎接|“炜儿啊,最近朝中可有什么事啊”姜珩心情很好的问道,姜炜恭敬答道“回父皇,朝中一切安好,只是高昌使者频繁求见”“哦?那你答应否?”杀了高昌那么多人,派使者过来不是试探国情就是威胁自己“回父皇,儿臣尚未答复,正待父皇定夺。”姜珩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告诉他,若有事,让他们国王跟朕谈,朕不见使者,再派使者来,来一个朕杀一个”姜炜点点头,幸好他还没处理这件事。
庆功宴上,姜烨意气风发,端起酒杯向父皇敬酒,他可是跟父皇一起出生入死的,姜炜倒是舒舒服服的坐在京中,受着百姓的爱戴,想到这心情又不好了“收复凉州,离不了在前方冲锋陷阵的将士,也离不了在后方稳定朝局的文臣,正是这前后呼应,才有了今日的胜利,朕心甚慰”姜珩举杯笑着说道
朝臣也举起酒杯“吾皇英明,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圣上,共创盛世。”众人齐声应和,杯盏交错间,殿内洋溢着一片欢腾与敬仰。对于收复凉州一事,姜珩这几日是乐的睡不着,朝上也没人搞事,整个新年期间,君臣倒是其乐融融。
只是均田制推行不下去,让他发愁,他要不学前人,直接全杀了?会不会引起世家反扑?姜珩沉思良久,终觉杀戮非长久之计,还得从长计议,缓缓图之。
“皇上,青玄宫传来消息,太孙殿下病重”“什么”姜珩立马放下折子赶往青玄宫,姜昭胤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太医们束手无策,姜珩心如刀绞,紧紧握住孙子的手,眼中满是痛惜与无奈“太子妃,到底怎么回事”太子妃泪眼婆娑,哽咽道:“昭胤突发急症,太医也未能查明病因。”
“你们都是废物吗,治不好朕砍了你们的头”太医们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姜珩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沉声道“传令下去,遍寻天下名医,务必救治太孙。”
“皇爷爷”昭胤微弱地唤道“是孙儿身体娇弱,不要怪罪太医”姜珩闻言,心中一酸,轻抚昭胤脸颊,柔声道“没事啊,太医能治好你的”姜炜在一旁眼泪掉了下来,这是他的嫡长子啊,昭胤眼角泛起泪光,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昭胤”姜炜跪坐在他床边,握紧他的手,哽咽道“父王在,父王一定会救你。”
青玄宫气氛越发压抑,苏云昭和太子妃无声的流着泪,姜珩看着昭胤小小的身体,如今却没有以前的活力“你不是还说长大为皇爷爷分忧吗”昭胤眼眸扫了一圈“皇爷爷,我…我怕是不行了。”昭胤气息愈发微弱,手指轻轻动了动,“您要保重身体,不要为我伤心。”
姜珩心如刀绞,强忍泪水,低声安慰道“昭胤,你会好起来的,皇爷爷还要看你长大成人,继承大统。”言罢,殿内一片沉默,唯有低低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姜珩紧握昭胤的手,眼眶泛红,姜珩和姜炜擦了擦眼泪,强忍着不落泪。
昭胤终究还是没有熬过这个晚上,夜深了,青玄宫内烛火摇曳,昭胤的气息渐渐消散,姜珩悲痛欲绝,俯身紧紧抱住昭胤,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姜炜痛哭失声,太子妃昏厥在地,苏云昭亦泪如雨下,宫人无不掩面而泣。整个青玄宫沉浸在无尽的哀伤之中。
“昭胤,你怎么能走的比皇爷爷早呢”姜珩摸着昭胤冰冷的手,声音冰冷“朕出征前他明明还活蹦乱跳的,给朕查,查不清楚你们都去陪葬吧”秘影堂的都感觉压力巨大,太孙突然去世,非常人所害,秘影堂的只能加快速度。
“昭胤身边伺候的全部杖杀”姜珩没有管他们的求饶之声,没有照顾好主子,这就是他们的下场,太医为自己逃过一劫松了口气。
姜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冷声道“传旨,举国哀悼,追封太孙姜昭胤为孝恒太孙,灵柩停于太和殿,百官素服缟三日,举哀行礼,民间三月不得举行婚嫁庆典,违者重罚。各州府县需设灵堂,供百姓祭奠,以示哀荣。”
鸿启三十年三月初六,年仅三岁的皇太孙姜昭胤逝世,帝大悲,追封其为孝恒太孙,举国同悲。百官皆俯首泣血,民间亦自发设祭,哀声遍野。孝恒太孙生前所有侍从皆被杖杀,陪葬于孝恒太孙陵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