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的目光如鹰隼般紧紧地缠绕在小女孩身上,那原本在他双眸中肆虐狂舞、几近将他整个人吞噬的疯狂之意,竟在瞬间仿佛遇见了铜墙铁壁,如同汹涌的潮水撞上了坚不可摧的堤岸,缓缓地、一寸一寸地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愧疚与尖锐如针的自责,如渊深海般在他的眼底翻涌,又如芒在背,狠狠地刺着他的灵魂。他那原本高高举向天空、仿佛要将世间一切都血洗殆尽的混沌剑,此刻却好似承载了千钧之重,在他不住颤抖的手中,慢慢地、无力地垂落。随着剑刃与地面的亲密触碰,坚硬的地面像是不堪一击的肌肤,被划出了一道既醒目又深邃的痕迹,宛如一道永远都无法结痂愈合的伤口,赤裸裸地横亘在那里,又仿若他内心深处那无尽痛苦与挣扎的真实映照,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空间里,无声地散发着令人胆寒心悸的气息。
神炉宫的一众妇孺亲眼目睹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变故,全都像是被点了穴道一般,呆立在原地,动弹不得。她们那一双双写满惊恐与绝望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满满的难以置信。在她们的认知里,眼前这个林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被仇恨蒙蔽心智、浑身散发着浓烈杀意的煞神,怎么可能仅仅因为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女孩的只言片语,就如此轻易地停下那看上去势不可挡的杀戮脚步呢?她们的脑海中瞬间一片空白,茫然失措之感如潮水般将她们彻底淹没。
林云使劲地挺直了自己的脊梁,像是在努力扛起整个世界的重量,深深地吸进一口长气,试图凭借这一口气息,将内心那如汹涌波涛般翻涌不息的情绪波澜强压下去。他的身躯依旧微微地颤抖着,缓缓地屈膝蹲下,直到他的视线与小女孩的平齐。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他灵魂深处艰难地挤出来的,轻声问道:“小宝贝,这绝非一场游戏,等你长大成人,你就会明白这世间的残酷与复杂远超想象。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恰似一只天真无邪的幼兽,扑闪着那双清澈得如同山间清泉的大眼睛,对于林云的话语,她只是似懂非懂地听着,随后本能地顺着自己的心意,乖巧地点了点头,用那如同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回应道:“我叫苏梦瑶。”然而,时光的长河奔腾不息,无情地流淌着。这个名叫苏梦瑶的小女孩,在以后岁月她娘亲教导下的一次次洗礼与仇恨的不断滋养下,逐渐蜕变成长为一名坚毅无畏、果敢决绝的复仇者。她将林云视作此生不共戴天的宿敌,凭借着自己倾国倾城的美丽外表,以及与生俱来的天赋与持之以恒的不懈努力,修炼成了一身足以震撼世人的惊人本领。她的魅力如同磁石一般,吸引了无数天之骄子心甘情愿地为其效命。在未来的漫长日子里,她就如同曾经的林云那般,陷入疯狂与执着的漩涡无法自拔,给林云带来了一场又一场惊心动魄、艰难卓绝的挑战,让林云深陷情感的巨大旋涡与无尽困境之中,疲于奔命,苦苦应对。
林云听到小女孩的回答后,仿佛在黑暗中摸索许久后终于握住了一丝曙光,像是得到了某种珍贵的慰藉。他缓缓地站起身来,将腰杆挺得笔直,犹如一棵傲立在风雨中的苍松。再度望向神炉宫的众妇孺时,他的眼神已经发生了微妙却又极其深刻的变化。那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如熊熊烈火般燃烧的仇恨与不顾一切的疯狂,已经如同清晨的薄雾,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磐石般坚定不移、如幽潭般深邃冷静的神情。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如同洪钟大吕般在这片寂静得可怕的空间中久久回荡:“今日,我不会再对无辜之人痛下杀手。”
神炉宫的众妇孺听闻此言,彼此面面相觑,眼中都流淌出复杂得如同乱麻般的神色。她们心中跟明镜似的,清清楚楚地知道林云的强大实力宛如一座高耸入云、难以逾越的巍峨高山。更何况,在这场惨绝人寰的争斗中,神炉宫那些拥有高深修为、能够担当起门派顶梁柱重任的强者们,都已经在林云那凌厉无比的攻势下纷纷倒下,死伤无数,几乎已经到了全军覆没的境地。此刻的她们,就如同一只只失去了温暖巢穴和庇护羽翼的雏鸟,在凛冽的风雨中瑟瑟发抖,满心都是对未知命运的深深恐惧与无尽迷茫。
林云站在神炉宫内,仿若被一股无形的磁石之力定住,双脚似生根一般,难以挪动分毫。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周围那些炼器材料,心中对其的渴慕之情,恰似熊熊烈火在胸腔内疯狂燃烧,那火焰炽热得足以将世间一切阻碍都焚为虚无。每一件炼器宝物在他眼前出现,都会被玄天塔以一种极为霸道且不容抗拒的姿态迅速吞噬,就如同饿狼在荒野中扑向猎物一般,迅猛而决绝,没有丝毫的留情与犹豫。
随着他逐渐深入地下工坊,体内一直蛰伏的九幽寒炎像是被一股源自远古洪荒的神秘力量悄然触动。这股力量仿若从岁月的长河深处伸出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搅动着九幽寒炎的沉睡之态。刹那间,九幽寒炎在林云体内不安地躁动起来,那强烈的异动仿佛是它在向林云传达着一种信息:远方有一股雄浑且无法抗拒的力量正在强烈地牵引着它,这股力量如汹涌澎湃的浪潮,大有冲破一切束缚的汹汹来势,似乎下一刻就要不顾一切地挣脱林云躯体的禁锢,破体而出。林云陡然心内一惊,仿若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寒雷击中,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杂乱的念头,心中暗自思忖:这神炉宫地下深处究竟隐匿着何种惊世骇俗之物,竟能让九幽寒炎有如此强烈的反应?难道真的是足以令天地变色的稀世珍宝?
果如他所料,在他继续无畏地深入之后,一股仿若能席卷天地、汹涌澎湃到极致的狂热气息,如同一股汇聚了千江万河之力的巨大浪潮,猛然间如狂风暴雨般向他扑面而来。就在这电石火光的瞬间,九幽寒炎终究是再也无法按捺内心深处那仿若要冲破宇宙的狂躁,它如同一道蕴含了毁天灭地之力、锐不可当的离弦之箭,以令人咋舌的速度从林云体内疾射而出。林云目睹此状,自是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他的身影仿若一道流光,当即飞身追去。他心底如同明镜一般透亮,深知一旦九幽寒炎脱离自己的掌控,那么炼制九幽还魂丹这一支撑他许久的宏愿必将化为泡影,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结果,毕竟这其中凝聚着他太多的心血与期望。
只见那九幽寒炎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径直朝着地下灵火迅猛冲了过去。二者甫一相遇,瞬间便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天昏地暗的交锋。火焰与寒炎相互交织缠绕,彼此疯狂地互相吞噬,那战况惨烈至极,仿佛是两个来自远古的魔神在进行生死对决。幽蓝色的九幽寒炎显然占据上风,其散发出来的威力相较于火艳色的灵火强出数倍,那幽蓝的光芒仿若能将空间都冻结。在约莫一柱香的漫长时间过后,九幽寒炎终是凭借着强大的实力将灵火彻底吞噬,而后,在那能量激荡的中心,它竟开始了一场惊心动魄、绚烂夺目的进化之旅。光芒闪烁之间,能量如漩涡般涌动。
待光芒稍稍散去,林云惊讶地发现原地竟站立着一名身穿黑色长袍的女子。她的发丝如墨夜般漆黑顺滑,眼眸却似璀璨星辰般明亮动人,仿佛藏着无尽的宇宙奥秘。她周身环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与幽蓝色相互交织的神秘光环,那光环闪烁间,似有神秘的符文若隐若现。这名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刹那间,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身体的真实感。听觉、视觉、嗅觉……每一种感官都如同被神来之笔点亮,变得异常清晰。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同战鼓擂动;能看到林云那略带惊讶的面容,清晰到每一根睫毛;能闻到周围弥漫着的硝烟与神秘力量混合的气息。她的内心深处,突然涌现出一股强烈无比的归属感,仿佛灵魂深处有一个声音在呐喊:林云是她的,她亦是林云的,二者的神魂之间似乎被一种无形而强大的契约紧密相连。林云一时愣在原地,满脸惊愕,心中暗自思忖:这才过去多久,九幽寒炎竟然就化形了,而且还是一位如此精致美丽、宛如仙子下凡的少女。要不是她周身环绕着那独特的淡淡的金色和幽蓝色交织的光环,林云都不敢相信她是九幽寒炎所化。“林大哥,我美吗?”九幽寒炎声音是那么动听,却不自信地问道。“美呀!真美!”林云下意识答道。“林大哥,我现在化形了,可以入驻你脑海精神世界了,可以和林小象在一起了。”林云频频点头微笑道:“自然是可以。”
林云以一人之力覆灭强大的炼器宗门神炉宫的壮举,仿若一颗从九霄之上轰然砸落的惊天巨石,直直地坠入原本风平浪静、仿若镜面的湖面。刹那间,在神界各宗门之间掀起了轩然大波,引得各方震动不已,仿若发生了一场十二级的神之地震。各宗门私下里如热锅上的蚂蚁,纷纷行动起来,紧锣密鼓地探查是否有人曾追杀过那脚踩梅花虚影的少女。诸宗之间似是达成了一种心照不宣、秘而不宣的默契:一旦寻觅到相关蛛丝马迹,首要之事便是发布一则通告,宣称此人早已与本宗断绝关系,自此恩断义绝,划清界限。而后,便会在那幽秘难测、仿若无尽深渊的暗中悄然出手,将其无情诛杀,手段狠辣决绝,只为彻底杜绝一切可能的后患,以维护宗门那所谓的威严与声誉。
林云仿若携裹着塞外的冰寒朔风,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凛冽气息,一步一步,沉甸甸地踏入刀神门的领地。刀神门,往昔于神界之中可是赫赫有名,其传承源远流长,数万年岁月沉淀,凭借一手超凡入圣的锻造绝艺与凌厉刚猛、独步天下的刀法,在江湖上竖起了一座难以逾越的丰碑,门下才俊辈出,势力如蛛网般蔓延至四方。
此刻,刀神门的宗门前,一众身影早已如木桩般整齐伫立,却个个身形僵硬。门主面色惨白,神情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率领着诸位长老,那模样恰似等待着上苍降下最终审判的罪人。
门主抬眼瞧见林云渐近的身影,眼眶瞬间泛红,恰似被血浸染,悲戚之音恰似夜枭啼鸣,刹那间划破周遭死寂:“林大人,我等犯下的罪孽堪称弥天,便是千刀万剐也难赎万一啊。皆因那《太古锻造诀》,此诀仿若来自洪荒远古的绝世诱惑,传说中蕴含着铸就通天神兵、将门派推至巅峰的无上奥秘,我等一时被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终是铸下这难以挽回的大错。如今,那挑起祸端的首恶已被铲除,而追杀叶婧兰的原凶,也已在正义的利刃下伏法受诛。林大人,求求您,看在我等尚有一丝悔过之心,大发慈悲,高抬贵手放过我等吧。”
林云眉梢间仿若凝着千年寒霜,满是不耐与冷峻,鼻腔中冷冷一哼,恰似冰裂之声:“事已至此,何必再假惺惺地装腔作势。你们既已种下罪孽的恶因,便应知晓会有怎样惨痛的恶果。你们谁都休想逃脱死亡的制裁,不过念在你们还有那么一丁点的悔意,且主动坦白承认,姑且只取长老以上性命。自此刻起,刀神门即刻土崩瓦解,往后莫要妄图重建,若有丝毫违背,定将你们刀神门上下满门,不论男女老幼,鸡犬不留,统统屠戮殆尽。莫要再做那毫无意义的挣扎,自行了断吧。 ”
众长老听闻这绝情话语,面容瞬间如死灰般毫无生机,身躯皆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好似秋风中的残叶。有的长老脸上露出绝望至极的神色,双唇微启,似有求饶之语即将脱口,却又在触及林云那仿若能冻彻灵魂的冰冷眼神时,生生将话咽回了咽喉深处。刀神门门主见大势已去,如残烛般惨然一笑,对着林云缓缓屈膝跪下:“林大人,我等深知罪孽深重,绝无半分怨言。只是恳请大人能恩赐些许时间,好让我等为门下弟子安排一条生路,莫要让他们因我等的过错而流落在江湖,饱受颠沛流离之苦,甚至性命堪忧啊。”
林云双眸如星,凝视着跪地的门主,良久的沉默后,缓缓开口:“给你们半日时间,半日之后,若还有长老苟延残喘,休怪我手下无情。至于弟子,驱散至天涯海角即可,不得再以刀神门之名有任何聚集。”言罢,林云负手而立,那股与生俱来的威压如实质般弥漫开来,身上杀戮的气息令在场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仿佛被死神扼住了咽喉。
门主如捣蒜般磕头谢恩,随后与长老们彼此对望,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的唯有深不见底的无尽悔恨与浓重得化不开的悲凉。他们仿若被抽去了脊骨,缓缓转身,拖着好似灌了铅般沉重的步伐向宗门内走去,那背影仿佛刹那间便被绝望的黑暗所吞噬,而刀神门曾经如日中天的辉煌荣耀,也在这一刻仿若梦幻泡影般彻底崩塌,消散于历史那无尽的尘埃之中,只余下林云仿若石雕般静静地站在原地,宛如一尊从九幽地狱走出的冷酷审判之神,面无表情地见证着这一切的落幕与终结。
半日时光犹如白驹过隙,匆匆而过,刀神门内仿若被死亡的阴霾彻底笼罩,一片死寂沉沉。林云神色冷峻依旧,仿若刀削的面庞毫无波澜,目光却如实质的利刃般扫向那幽深仿若巨兽之口的宗门。只见几位长老如行尸走肉般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他们面容憔悴不堪,仿若被岁月与悔恨榨干了生机,眼神空洞无神,显然已在这半日里于心灵的炼狱历经了难以想象的巨大煎熬与痛苦的内心挣扎。
为首的长老仿若失了魂,惨然道:“林大人,我等已将后事安排妥当,门下弟子皆已如鸟兽散,如今特来赴死。”说罢,他仿若机械般缓缓抽出腰间长刀,那长刀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烁着冰冷的光,随后横于脖颈之间。其他长老见状,也纷纷如傀儡般效仿,一时间,鲜血四溅,曾经在刀神门位高权重、风光无限的长老们,就此倒下,结束了他们罪恶又满是悔恨的一生。
林云目睹眼前的血腥场景,眉头都未曾皱动一下,仿若眼前只是一场虚幻的皮影戏。他的心中此刻唯有对叶婧兰的愧疚与对世间公道的执着坚守。待长老们皆伏诛后,他转身离去,那背影在夕阳如血的余晖下显得格外孤寂落寞,似是被整个世界遗弃。而刀神门,这座曾经盛极一时、威震神界的门派,经此一役,彻底沦为一片荒芜的废墟与只能在岁月长河中被后人偶尔提及的过往传说,徒留一段充满警示与悲凉的故事,被后人在茶余饭后偶尔提及,叹息那因贪婪而引发的灭门之灾,感叹人心不足蛇吞象的千古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