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蕴灵捏着葡萄在他眼前晃了晃:";坐好。";
扶罂歪在沙发扶手上的身子立刻直起来,银发辫梢跟着晃了晃,鎏金瞳仁亮晶晶的,倒映着水晶灯下莹润的果肉。
";张嘴。";她故意板着脸。
冰凉的果皮刚贴上唇瓣,扶罂突然反应过来,眯起眼睛:";灵灵当在训狗呢?";
";胡说什么呢,伤员就该乖乖听话。";祝蕴灵把葡萄往前顶了顶,指尖沾到他呼出的热气,“你要是再不吃,我喂黄金蟒了。”
喉结滚动着咽下果肉,扶罂忽然倾身逼近:“项圈呢?”
“哈?”
“训狗不用项圈?“他鼻尖蹭过她发烫的耳垂,呼吸带着葡萄甜味,“要带小铃铛的,晃起来叮当响那种。”
祝蕴灵抄起靠枕拍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真的没有在……”
扶罂突然扣住她手腕,葡萄汁水还沾在唇上,他轻轻含住她下唇:“灵灵心跳好快。”
“你的伤口……”
“亲亲就不疼。“他辗转磨着柔软的唇珠,舌尖卷走她唇角的甜味,“灵灵嘴里也有葡萄香。”
黄金蟒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尾巴卷着遥控器溜进厨房。扶罂把人按进沙发缝里,发间草莓发绳蹭开她衣领:“明天就去买项圈?要能名字的那种。”
祝蕴灵咬他探进来的舌尖:“想得美。”
“那就先收点定金好了。”他含着笑加深这个吻。
门铃炸响的瞬间,祝蕴灵瞬间清明推开他,银发男人后脑勺磕到沙发背,鎏金瞳孔还蒙着层水雾:";大晚上是谁这么没眼......";
";灵灵姐!我带了冰镇杨梅汁!";
尤安的声音穿透门板。黄金蟒突然从洗碗机里窜出来,尾巴尖疯狂拍打冰箱门。
祝蕴灵扯平衣领去开门,红发热情少年炮弹似的冲进来,金瞳在看见沙发上的银发时瞬间暗了:";你怎么又在?”
这个妖艳贱货!整天只会勾引灵灵!
“这话说的,作为灵灵的专属哨兵。”扶罂慢吞吞系着散开的绷带,";做完任务回来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们都能来,为什么我不能来?”
他的指尖刚勾住祝蕴灵刚整理好的衣角,却被谢忱腕间的翠青蛇嘶嘶警告。
谢尔的声音从玄关传来:“某些人仗着伤口撒欢的样子真难看。灵灵,建议你把这个月的空调费算他账上,他们蛇类最废空调了。”
扶罂笑的一脸无谓,“我的全部身家都给灵灵了,灵灵想扣就扣,不给我零花钱也行。”
“那你就去风餐露宿,流落街头呗。”谢尔毫不客气的补充道。
尤安此时已经整个人挂在祝蕴灵左胳膊上:“灵灵喂我吃葡萄嘛,我出任务三天都没吃饭!”
谢忱神色自若,绿瞳扫过扶罂渗血的绷带,";伤口裂了?";
“小事,你们来之前我和灵灵刚刚才......”
";他自己不小心撞的。”祝蕴灵把葡萄塞进扶罂嘴里,迅速转移话题道,“不是说有杨梅汁吗?在哪里?";
扶罂突然捂着腹部倒吸气,银发垂落遮住上翘的嘴角:“灵灵,我的伤口裂开了,可能需要重新包扎......";
三声冷笑同时响起,都不约而同看向扶罂。
还是队长冷静,率先打破沉默,他解开医疗箱询问道。
“要帮忙吗?”
“让他自己来。”祝蕴灵拎着杨梅汁往厨房走,玻璃瓶外壁凝着的水珠砸在地板上。
扶罂捏着葡萄的手指顿了顿,汁水顺着掌纹流到腕骨:";灵灵好狠的心。";
他故意把绷带扯开些,暗红血迹在纱布上洇出花。
尤安立刻蹿到流理台边:“姐姐我帮你切柠檬!”
砧板被剁得咚咚响,案板上的青柠滚到水池里。
谢忱拎着医药箱坐到沙发另一头:“化脓性伤口处理指南,禁止食用高糖分水果。”
“多谢关心。”扶罂把葡萄皮吐进垃圾桶,露出一个魅惑人心的笑容来,“灵灵喂我,不得不吃。”
谢忱捏着一颗葡萄,骨节分明的大掌不断用力,葡萄果肉在他掌心里爆开,汁水顺着指缝流了下去。
“灵灵,洗手间在哪?我想洗个手。”
谢忱指尖的葡萄汁滴在大理石地面,洇出深紫痕迹。祝蕴灵刚要指方向,手腕突然被黏腻的掌心攥住:“我想让灵灵带我去。”
洗手间门锁咔嗒落下时,谢忱反手拧开水龙头。水流声里,祝蕴灵后腰抵上冰凉的洗手台:“你手不是脏了吗?”
“你疯......”尾音被带着葡萄清香的吻碾碎。谢忱的绿眼睛近在咫尺,睫毛扫过她鼻梁时像掠过雨林的蝴蝶。
祝蕴灵好不容易才推开他,先立刻关上了水龙头,随后表情严肃道,“禁止浪费水!”
“哦……”
祝蕴灵被突然腾空抱起。洗手台的大理石台面硌得她腰疼,绿色瞳孔里翻涌的暗潮让她想起暴雨前的热带雨林。
“你明明知道扶罂在装病博取你的同情心。”
水龙头又开始滴水,祝蕴灵伸手去够开关:“所以呢?”
手腕被按在镜面上,谢忱的犬齿擦过她耳骨:“所以你需要你给他赶出去。”他的呼吸扫过颈侧青筋,“像刚才推开我那样。”
祝蕴灵笑了,揉了揉他的脸,语气无奈,“他也是我的专属哨兵,现在还受了伤怎么能给人家赶出去?”
镜面因为体温蒸腾起白雾,尤安突然在外面拍门:“姐姐!扶罂把杨梅汁打翻了!”拍门声顿了顿,尤安声音陡然高了几分,“谢忱你是不是在里面偷吃!”
偷吃什么?在洗手间能偷吃什么!祝蕴灵没忍住笑出声来,看了看黑脸的谢忱,恩,更搞笑了。
谢尔凉飕飕的声音穿透门板:“建议直接踹门,维修费记队长账上。”
祝蕴灵曲起膝盖顶他:“松手。”
“松手让你去哄那条冰冷无情的大蟒蛇?“谢忱的绿眼睛蒙着层水光,像被暴雨打湿的蕨类植物,“与其哄他还不如哄我,我可比他漂亮多了。”
话音刚落,翡翠色小蛇缠着她小腿往上盘,鳞片蹭过皮肤激起细密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