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祝蕴灵进入房间后就去洗澡,被男人碰过的地方恨不得洗八百遍,用力到手腕搓出红痕才罢休。
洗完澡祝蕴灵只感觉浑身疲惫不堪,换好睡衣,头发吹的半干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即使是在睡梦中也始终裹紧被子保持着婴儿蜷缩的姿势。
时间倒回到被单家人领回之前,她按照系统要求在一家便利店打工,一来是真的穷,二来是因为她会在这家店结识本书的男主——陆霆骁。
真不愧是古早虐文,一点都不讲逻辑,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堂堂陆氏总裁会大驾光临一家寒酸的便利店,还对一个贫穷的打工妹一见钟情了。
祝蕴灵有点不理解,但尊重。
便利店暖光晕开雨夜的寒,单灵正百无聊赖地数着零钱罐里最后几枚硬币,玻璃门突然撞进阵风雪,随后走进一个高大的男人。
陆霆骁的驼色大衣沾满雨珠,指尖在收银台叩出轻响:\"关东煮,萝卜要多汤。\"
单灵抬眸望去,男人身材高大,驼色大衣领口露出棱角分明的下颌线,眉骨在顶灯下投出凌厉的阴影。
他生了双极冷的凤眼,虹膜是罕见的墨灰色,像是被暴雪浸透的松柏林,此刻却因蒸腾的热气蒙了层雾霭,鼻梁笔直,薄唇抿成淡漠的弧度,整个人透着与便利店格格不入的矜贵。
“好……好的,马上。”
单灵看了两眼便收回目光,手忙脚乱地开始装关东煮。
陆霆骁原本不耐烦叩击收银台的指尖顿在空中。 暖黄灯光下,少女抬头时碎发扫过眼尾,水润瞳孔里盛着惊惶的碎光。
他见过无数双仰望他的眼睛,却从未见过这样清澈见底的目光,就好像是暴雨后初晴的湖面,连倒映的霓虹都显得多余。
“先生?先生?”
这声音惊醒了陆霆骁,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盯着对方发间翘起的碎发呆看了十秒。
\"两杯。\"他突然改口,喉结在burberry格纹围巾下滚动,\"换成热牛奶。\"视线扫过她泛青的眼下,\"请你喝。\"
“不……不用了。”单灵垂眸拒绝道,看着像极受惊灵动的小鹿。
谁也不知道祝蕴灵垂眸的时候还在默默吐槽,淦!这无法抗拒的剧情力量,他还真一见钟情了……
玻璃门突然被风雪撞开,又进来了新的顾客,单灵睫毛颤了颤。陆霆骁侧身挡住灌入的寒气,阴影将她整个笼在方寸之间。
这个距离能看清她领口洗得发白的工牌,也能闻到她发间飘着的廉价柠檬皂香。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抚平那缕翘发,却在触及时被警报器的蜂鸣惊退。
单灵慌乱去扶震动的关东煮锅,指尖擦过他掌心时带起电流般的酥麻。
陆霆骁收回的手攥成拳抵在唇边,喉间泛起陌生的痒意。
他看着她笨拙地擦拭溅出的汤汁,后颈碎发被汗黏成小绺,突然想起昨夜拍卖会上那尊宋代白瓷瓶——易碎却让人忍不住把玩。
\"陆先生?\"司机在门外轻叩车窗。
单灵不再耽搁将牛奶杯递过去,陆霆骁正要抬手去接却突然瞥见她虎口结痂的冻疮,心里突然被刺了一下。
他想也不想的就扯下羊皮手套拍在收银台:\"我想,你需要这个...\"
尾音消散在风雪中,男人转身离去,只余柜台上的黑卡折射着蛊惑的光。
直到宾利尾灯融进雨幕,单灵才发觉后背早已汗湿,她看着那张黑卡和手套陷入沉思。
而那杯被他遗忘的热牛奶在掌心发烫,像极了方才男人掠过她耳尖的视线,明明裹着料峭寒意,却烫得她整夜难眠。
……
祝蕴灵再次醒来还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第一个世界发生的事情了。
沉默良久,她对着虚空勾起嘲讽的弧度。所谓追妻火葬场,不过是看客对施暴者迟来悔意的畸形审美。
真正的单灵早就死在大雪封路的凌晨,而陆霆骁的爱是权衡利弊中最不值得一提的东西。
祝蕴灵洗漱完推开门发现扶罂和哈里森两个人都在她的门口,哈里森依靠在门框前,在看到她出来的一瞬间,脊背瞬间绷直。
“灵灵……”
要说的话被扶罂打断,容貌艳丽的美人蛇虚弱的倒在祝蕴灵怀里,“灵灵,我的伤口好疼啊,要一起吃早餐才能好点……”
祝蕴灵无奈的笑了笑,表情也看起来比昨天生动许多了,她温柔的笑着应下。
“好,但是我不吃你做的,你这厨艺还是歇歇吧。”
哈里森一直在察言观色,在看到她终于露出一个笑容后才稍稍松了口气,毕竟昨晚回来的时候她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真的很令人担心……
吃饭期间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再提昨天发生的事情,祝蕴灵也不想说这些,她经历的又不止那一个世界,她的心早都麻木了。
吃过早饭,星船也抵达到了黑塔,接下来他们要全力准备斩首计划的事宜了。
扶罂因为临时有别的事情,所以让哈里森送她回来,一路沉默无言,两人回到居住的大平层时,却在门口碰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宋鹤眠。
宋鹤眠倚在走廊暗纹壁纸上,金丝眼镜链垂在深灰马甲领口,喉结阴影随着抬眸动作轻轻滑动。他指节抵着眉心正在看光屏,袖扣折射的冷光在看见祝蕴灵的瞬间忽然凝住。
哈里森的大掌骤然收紧,冰蓝瞳孔在两人之间转了个来回。他低头时碎发遮住眼底晦暗,喉结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只将祝蕴灵的外套仔细叠好放在玄关。
“我突然想起机甲库的恒温系统还没检修,抱歉灵灵今晚不能陪你了。”
“没,没关系,我自己也可以……”祝蕴灵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回道。
宋鹤眠微微颔首,算是和他打过招呼。
脚步声消失在合金走廊尽头,祝蕴灵轻叹一口气。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门,刚进了门她看着那截银链在对方俯身时扫过自己手背,温热的龙舌兰气息混着雪松尾调突然笼罩下来。
“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