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嘤感觉胸口和脑袋都闷闷地,忽地感觉到身体一轻,被清冽的气味裹住,整个人都舒爽不少。
好闻,又不浓烈。身心为之一涤。
她嘴唇往陈予恕的颈间靠了靠。
男人神情微顿,唇角轻抿,抱着她出门。
陈予恕给周焕发过消息,交待说今晚夏嘤不回去。
她浑身发烫,贪男人怀里的清凉,在车里也不肯从他大腿上下来。
娇娇软软的女人,像渴睡的小动物,乖乖趴在怀里。
陈予恕已经不记得,她有多久没有像这样黏着自己。
他忍不住收紧手臂,恨不得将她烙进骨子里。
这样,她就永远都不会离开。
“嘤......”被他抱得发疼,夏嘤低哼一声,眼睛都睁不开地说,“不要。”
她的脸颊泛开娇嫩的樱粉色,唇瓣潋滟着水光。可能是不舒服,不时扭动着身体。
她难耐的声音一出口,陈予恕立刻把挡板升上去。
陈予恕握住她的腿,让她别乱蹭。
“为什么不能动?”她委屈。
陈予恕凑到她耳边:“回去后,怎么动都行。”
怎么他的意思,好像她在做坏事?
她明明没有。
汽车在车库停好,陈予恕让司机先走。
等人出去之后,陈予恕才抱着夏嘤下车,进了电梯之后直上二楼。
陈予恕先把她抱到床上。
清新的味道渐渐远离,夏嘤闷热得在床上滚来滚去。
裙摆像花瓣一样在她腰间堆叠,纤直的玉腿白花花地绞着。
陈予恕放好水出来,只觉得夏嘤在一次次挑战他的极限。
抱着她洗漱的时候,她尤其不配合。陈予恕正在给她卸妆,本就不熟练,不注意就被她抹了一脸泡泡。
“怎么比樱桃还闹。”话是这么说,还是舍不得阻止。
到了明天,她就会忘掉此刻在他面前这么活泼。
哪怕没忘,也会装作不记得。
虽然醉得犯迷糊,但夏嘤还是敏锐地感觉到,面前这个人的情绪低落下去。
她戳了戳陈予恕的手臂,“你怎么不开心?谁让你不开心了?我们揍她一顿。”
陈予恕在她臀上拍了一下,“好。”
说完起身去拿浴巾。
等夏嘤躺倒床上,已经忘了问到底谁让他不开心。
陈予恕被她扑腾一身水,看她闭上眼睛,才进浴室。
结果洗完出来,夏嘤还没睡。
看见他便道:“刚刚忘了问,你是谁啊?”
陈予恕在她盈盈的目光中,坐到床边。
这一刻是永恒就好了。
她不记得他是谁,不记得他们的过往,不记得对他的恨。
一切只如初见。
“不记得了?我是应召来的男公关。”
夏嘤脑袋一团浆糊,一点辨别能力都没有。
她眯着眼睛,努力把视线聚焦在男人身上,“你肯定很贵吧。”
就这张脸,搁哪儿都是毋庸置疑的头牌。
夏嘤还是觉得哪里不对,“我以前是不是经常找你?”
不然他怎么对她家这么熟,来来去去就跟自己家一样。
“嗯,你只找过我。”
“那你的服务一定很好。”
陈予恕回忆了一下,笑了:“你每次都很满意。”
哪怕他们吵得再厉害,夏嘤都抵挡不住他的攻势。刚开始骗过她用药,后来他一撩拨,她连魂都丢了。
到现在,她只记得自己骗她吃药。
陈予恕倾身过去,湿热的吻在她唇间流连。
手往下,扯开她的睡衣腰带。
......
夏嘤这一觉睡得很熟。
她睁开眼,已经是大清早。
揉了揉紧绷的太阳穴,惊悚地发现,自己是在御庭一号!
她赶紧拉开被子。
幸好睡衣还在身上,不幸的是下面是空的。
大腿内侧还残留着被什么扎过的痒意,她撩开裙摆一看,红色的痕迹还没消。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夏嘤不禁冷脸。
这时候知道礼貌了。
陈予恕没听到她出声,拧开门。
夏嘤赶紧把被子拉到下巴底下,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早餐做好了,要替你端进来吗?”
“我不饿”,她不想多留一分一秒。
“不饿也吃一点,加强体力才能找我算账。”陈予恕穿着白色亚麻衬衫,和灰蓝休闲裤,居家味十足。
夏嘤被激得狠狠瞪向他,“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这话正中陈予恕下怀,他点头道:“我什么都没做过。你还问我,盖着被子纯睡觉,你会不会吃亏。”
夏嘤深吸一口气,努力不让自己被情绪左右,“我的衣服呢?”
陈予恕替她拿了裙子过来,最上面是成套的内衣裤。
夏嘤掩耳盗铃地把内衣裤抓进被子里。
陈予恕躬身凑近,“力气别那么大,弄坏了没得换——昨晚帮你换过两条,这条还是刚烘干的。”
夏嘤脸都快成蒸笼,忽而目光定在他脸上,“你故意整晚不给我,是怕我跑掉吗?”
陈予恕脸上的笑慢慢消失。
“以前你锁着我,让人看着我,限制我的自由。现在转变成哪怕没人锁着看着,我也不敢出门了吗?”她的目光异常冷静,心里有了完整的推理链条。
然后定了他的罪。
她脸上的哂笑,像鞭子一样抽打在他身上。
陈予恕背过身去,好像这样就能回避她对自己的怀疑,“我只是想把你留在身边,不是想羞辱你。不用把我想得这么卑劣。”
卧室的门被关上。
陈予恕离开之后,夏嘤心底绷紧的弦才渐渐放松。
她把内衣裤穿上,薄薄的布料散发出干燥的暖意。
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只是以前见识过陈予恕层出不穷的手段,她怕了。用自由买来的教训,深深刻在她潜意识里。
夏嘤穿好衣服下楼,路过餐厅的时候,就见餐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早点。
本来以为陈予恕生气了,会甩手走人,就见他背对着她,正在捞面。
高高的个子挡住了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就好像他是一块磁铁石,把光线都吸到他身上去。
只见他把锅里的煎蛋夹到面碗里,盖在面条上。
夏嘤看到他微微侧过来的脸,表情和做大项目一样认真。
察觉到她的视线,陈予恕对她道:“你去餐厅里等,已经做好了。”
夏嘤思忖着,刚刚有可能冤枉了他,这会儿告辞有些张不开嘴。
想了想,她走进餐厅坐下。
陈予恕把刚出锅的番茄牛腩面端到夏嘤面前。
夏嘤视线很快落到陈予恕发红的虎口。
一看就是被烫的。
他痛感不敏锐,可能连自己都没发觉。
夏嘤吃面的时候,还皱着眉。
陈予恕观察着她的表情,“不好吃吗?”
“一大早做这个,费神。”番茄牛腩这种浇头,可不是短时间能做好的。
“番茄牛腩是让人送来的,我只煮了面,煎了个鸡蛋。”陈予恕实话实说。
他倒没有投机取巧地往自己身上揽功劳。
“第一次做不熟练,以后会越来越好”,他的“第一次”全都献给她了,面只煮了一碗。他自己则喝咖啡,吃面包。
很久没和她一起吃早餐,陈予恕心情不错,咖啡里既没加奶,也忘了放糖。
以后?
他们之间哪有以后。
“不用,我不爱吃面。”夏嘤道。
陈予恕不是轻易会退缩的人,“那就做别的。”
“你的二婚太太,可有口福了。”夏嘤说完,便觉得头顶一沉,阵阵阴云压顶。
她视线落在碗里,都不用去看陈予恕的脸色,就能想见自己的话踩了多大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