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薛记昀不知道,他以为他师叔的牺牲,只是为了复活他那个所谓的师父。他根本不知道那些年的过往,只是一味的一意孤行。这么说薛适昀真不愧是薛记昀的儿子,在行事偏激这方面,真是一模一样啊!]
[光尘可能是天天想着怎么能救更多百姓了,忘给这孩子看病了!荇远这小子也没比薛记昀大多少,恐怕完全没啥心眼子,一下子就被薛记昀拽沟里去了。]
[这么说,他刚才承受不了压力,脑子忽然放空的原因,是因为遗传了荇远没啥心眼子?!!]
[荇远:?我都死了,还要骂我白痴?]
[这个光尘也太不负责任了吧,俩孩子一个傻子一个疯子怎么养的!]
[首先光尘是潮雁最小的师弟,他比那两个弟子大不了太多,心智也没成熟多少,法术都没学多少呢,就直接当掌门了。而且之后学的一半都是禁术,怪不得教出两个禁术大师。]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时候他不知道哪些是禁术。]
[……啊!啊,也是啊,都在藏书阁里放着,谁知道他是不是禁术书啊!在那之前也没人告诉过他呀!那禁术书上又不会写,我是禁术书!要是我看到的话,只会觉得这功法好像有点不太道德,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那山上一共就剩了两个活口,他已经算是大的了,他都不知道,那谁能知道啊!】
“由于故事中接下来的几天,大家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事,所以我们将把这一段掐掉,为了弥补空缺,现在有请大家一起来观赏一下【薛记昀的自白】。”这时缪晏突然出声,插播了一条全新的视频。
「“我是薛记昀,今天是我来到这座山上的第一天!
我们好像是修仙的,但是宗门里一共就三个人,我、本应该是我师父,但是叫我叫他师叔的人,和我的师兄。
虽然他让我叫他师叔,但是,是他教的我,也是他养的我,我就要叫他师父。
我的师父叫光尘,我之前有问过师兄,师父是姓光吗?师兄回我的是:那你觉得我姓荇?我回答是的,师兄看了看我,觉得我有病。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这座山上的大家都没有姓氏啊!
我是薛记昀,今天是我来到这座山上的第十二天!
今天师父穿了一件素白色的长袍,金色的长发也束起了一半,头上的小饰品也全部都去掉了,抹额也换成了衣柜里最朴素的颜色,师兄也是如此。他们早早的为我准备好了的食物,然后便出门了。直到太阳落山之后才回来。那天他们很安静,而且看起来也不是很开心,所以我也没有敢多问。
几年后我才知道、那天是这个宗门的忌日……
我是薛记昀,今天是我来到这座山上的第一个月!
光尘应该比我大十一、二岁,比师兄大三、五岁。他的行为偶尔也会有点幼稚,比如比剑的时候输给师兄就会故意耍赖,撒泼打滚,最后还是师兄去哄他。他也不会做吃的东西,每次看他端上来的东西,我都觉得他下毒了。这个时候就会感叹,师兄是不是已经被毒到失去味觉了,还好他只是心血来潮的时候才会做饭,平常都是师兄做,我才能健康的活到今天。你问我为什么我不做?我还没有灶台高,你是在为难我吗?
我是薛记昀,今天是我来到这座山上的第一年!
啊,我五岁了!师兄给我煮了面,师傅煎的蛋还是一如既往的,外面焦了,里面没熟 。不过我很开心,那是我过的第一个有人陪伴的生辰。
别误会,我不知道我是在哪一天出生的,我只是把我上山的那天当做我出生的日子。说句题外话,这个家没有我师兄真的会散。
我是薛记昀,今天是我来到这座山上的第一年零四个月!
师父开始教我学习剑法,我天赋算是好的,学得很快,师父对此感到很开心!他一不小心开心过头,把我击飞甩到了树上。在我昏迷前,我看到最后的场景是师兄在数落师父。
还好有师兄的精心照料,没过多久,我便好了起来。之后的日子,我师父便乐于找我当他的陪练,一开始还知道手下留情,后来随着我的剑术精进,他便越发自由了起来。还好我师父是法术天才,剑术不太强。
就这样,在我多次倒在宗门里的某一个角落,师兄看见精心将我照顾好,然后又重复之前的步骤之后,我终于战胜了师父。那天,我甚至在师父的脸上看到了释怀的笑容。
之后师父又开始教我学习法术了。
我是薛记昀,今天是我来到这座山上的第四年!
师父也已经到了弱冠之年,这一年我的剑法还没有超过师父,那是之后的事。在这之前教我法术的人是我师兄。
师父的成人礼穿的很漂亮,他难得的穿了一次深色,墨蓝色的长袍,上面绣着金色的花纹,是我不认识的鸟类。因为是在冬天,所以他还披了个毛茸茸的披风,披风上有我一样看不懂的花纹。
我才看到,他金色的长发,原来发尾处是有一点红的,以前从来没有发现。
他没有束发,还是像以前一样,只扎一半,发冠是银色的,可能金色会融入他的头发,眼下还画了金色的小花纹,好吧,我不太理解,但很漂亮!墨蓝色原来很衬金色啊!那是我当时的想法。
那天师兄做了好多好吃的,我很开心,希望日日都能如此。师父听到了没说什么,接下来我吃了一个月师父做的菜……
我是薛记昀,今天是我来到这座山上的第七年!
师兄为我寻来了一把灵剑,我记得那把剑叫做闻心。当时我很喜欢,甚至试图拿着他和师兄比一场,然后在师兄手下,连三招都没过得了。我能赢过师父,是师父觉得没什么能教我的了,但师兄不一样,师父都打不过他。
师兄很好看,如墨般的长发微微卷曲,在阳光下散发着光泽,随风舞动的发丝,就如同他的剑法一般肆意洒脱,我想要赢过他,我心里这么想。可我没有这个机会了……
我是薛记昀,今天是我来到这座山上的第十年!
为了保护山脚下的百姓,师兄以身祭阵,换来了几百年的安宁。我的师兄再也没有办法拿起剑,而我也再也没有用过剑。还好,师兄也是会些法术的,还好他没有把命搭进去,还好他没死在那一年……
我是薛记昀,今天是我来到这座山上的第一百二十九年!
我才知道原来师兄不是人类啊!那他为什么要为人而牺牲呢?师兄又要说那些所谓的大义了,我听不懂,也不想听!
同样的师父也不能理解。
当我去问师父的时候,他是这么和我说的:抱歉啊,我没有学到什么东西、就成掌门了,他一开始不是我教的,我也不知道我师姐到底教了他什么,反正师姐肯定没错,我不理解,但我必须尊重他的选择。
我觉得这座山就是个巨大的诅咒,不过还好,师兄总会给我合适的理由。
他平淡的说这是他第二次献祭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他有病……
我是薛记昀,今天是我来到这座山上的第三百年!
师兄的修为大概是止步于此了,他已经好多年都没有过长进了,这是他献祭的代价。
他不后悔,但我觉得不值得,因为山下的百姓没有谁会感激他,而且之前下山的时候,我还听他们说我师兄是妖怪。我很生气,所以我杀了他们。
师父在闭关,不会有所察觉。虽然师兄一直在山上,不过还好,现在的师兄比较好骗。他不怎么下山,所以他不知道,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活在我所编织的谎言里,就这样一年又一年。
我是薛记昀,今天是我来到这座山上的第五百九十二年!”
师父终于完成了、他六百年来、唯一、的心愿,复活他的师姐,也就是我的师父。
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她的眼中似乎有一团化不开的悲伤。师父被困在了一座山上,那个女人说:你怎么这么傻呀,早知道当初就不带你回来了。
那个女人叫潮雁,是上一任掌门的女儿,是她捡回了我师父,她是个好人,但她不长命,她爱的人也是。
师父死后我离开了那座山,并带走了我的师兄。我想用师兄来复活我的师父,师兄最开始当然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他告诉我师父还活着,他只是不能离开那座山而已。
我当时听不懂他的话,因为我看不到,我不知道师父的灵魂还在那座山上,我开始和他打感情牌,师父与他共同生活的这么多年,感情也不是假的,所以在我在不停的暗示下,他终于还是答应了。他虽然能看见,但是他的脑子不太好使,那也是献祭留下的后遗症……
我是薛记昀,今天是我试图复活光尘的第一天!
我将师父的剑偷了出来,那里面有师父的灵魂碎片,在上面注入自己一半的灵力,师兄注入了另一半,接下来就是由师兄用灵丹去温养师父的灵魂。
禁术之所以会被称为禁术,是因为使用它终将会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我失败了,气急败坏的我,剖出了师兄的灵丹,将它附在那个可能带有师父意识的婴孩身上。
师兄的嘴角还溢出着鲜血,但我带着那个孩子,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那个孩子一天天长大,他一点都不像我师父,我不喜欢他,所以我把他扔回了我师兄身边,一个月不见,他的伤口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他不太好,但是还活着……
我回到那座山上,想要找我真正的师父,让她帮帮我,但在那里我看见了师父的虚影。
我好像知道我为什么失败了,原来师父没有死啊!师兄说的是真的!他可真是个白痴……
我怎么忘了,他脑子不好,他是很相信我的……
等我回去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他了,我找了很久很久,最后只找到了一把断剑,那是我的闻心……
几年后我一次下山历练中,遇到了一个长得像我的孩子,他的头发也是那样只有发尾微微卷曲,听他们说,那个孩子的父亲,是个修仙之人,只是那个时候看起来好像已经命不久矣了,便把他交给了当地的一户人家,他说那个孩子叫——薛适昀。
我问他后来呢?后来那个人去哪儿了?他死了吗?埋在哪里?我一连串的疑问,似乎是把那人问的有点懵。
他反应了许久才回答道:城中时常出现怪物侵袭,那位仙长伤还没好,就去杀怪物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没人见到尸体,也没人见过本人,他们都说他被怪物吃掉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的,我只是忽然想起,我似乎好像原本是很喜欢荇远的,但是他在我身边太平淡了,他好的太过没有水准,我离不开他,但他又可有可无,我似乎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我为什么能骗得了他呢,因为他也喜欢我,是发自内心的那种喜欢,哪怕意识不清也会喜欢……
师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但我讨厌他,就是因为他是个好人?!!……
荇远:有姓氏,有名字,总会找到自己的家人的……
我讨厌那个孩子,直到现在都讨厌……」
[啊啊啊!!!薛记昀你真该死啊!]
[我要魂穿薛适昀,老娘亲手宰了你!]
[是那些碎嘴子!敢说荇远是妖怪的!别让我找到你!被我找到,我族谱都给你消干净喽!]
[光尘好幼稚啊!怪不得潮雁一直说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合着你小子威严的形象只对外发展是吧!这平常的行为也太小孩子了吧!哪有师父教徒弟下死手的呀!你还笑,你到底是怎么笑得出来的!这个家没有荇远早晚得散!]
[没想到能吃得下光尘的菜竟然也是个刀点,他之前献祭过一次,所以没有味觉,没想到这也能刀我。]
[破破烂烂的三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