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田勇朝门口应了一声。
房门打开,袁树国推门走了进来,看了看彭海良,微笑着朝田勇走了过来。
“田局,这么晚了,还没下班啊!”袁树国说道。
田勇看着袁树国,“哎,树国啊,你来的正好,这老彭啊,正在我这兴师问罪呢!”
袁树国一怔,连忙赔笑道:“田局,您可别开玩笑了,彭叔哪能找您兴师问罪啊,这词儿可严重了啊!”
“没关系,都是老同志了,工作上有啥分歧和不理解,都正常,我呢也体谅你们刑侦工作的难处,回去你多开导开导吧!”田勇说道。
袁树国连连点头,“是是是,田局,那您先忙,我这给彭叔打电话没打通,听队里人说可能是上你这来了,我就过来瞅一眼,队里还要开会,我们就先回去了?”
田勇点了点头。
袁树国转身拉着彭海良离开了田勇的办公室。
两人下了楼,袁树国看了看彭海良。
“彭叔啊,你说你这是干啥啊? 咋还直接找到田局这来了?有啥事儿咱们队里先沟通一下啊!”袁树国说道。
彭海良看了看袁树国,“沟通啥啊?这里面明显就是有事儿,不就是因为那几个瘪犊子上边有人呗?要不他田勇能亲自打电话给西郊所让他们放人?”
“彭叔啊,你别这么激动,这事儿本来就是咱们办的有瑕疵,现在不比从前,咱们警察办案处处都得受着制约,可不能想咋的就咋的,这是人家没想把你怎么样,真要是给你捅到上面去,最轻最轻的也得给你个处分吧?你别说那几个人不涉案,就算真涉案,那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啊?就现在这帮年轻人,别说家里有没有什么背景,就是啥也没有的,也不是能吓唬住的啊?”袁树国苦口婆心的说道。
“我看呐,照这么发展下去,就算涉案啊,这案子也办不下去!”彭海良愤懑的回怼了一句,转身大步走开了。
“哎,彭叔……”袁树国还想叫住彭海良,可彭海良径直走向了大门,连头都没回一下。
袁树国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向了一大队的办公室。
翌日清晨,一大队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刚刚开完早会,一大队的办公室来了几个人。
看到来人,一大队全体和袁树国一起都起立问好,走在最前面的是滨海市公安局局长范国林,身后跟副局长宋秉全,刑侦支队支队长孙庆成。
“范局,您怎么来了?”袁树国微笑问道。
范国林点了点头,“树国啊,最近一段时间,你们一大队辛苦了!”
“感谢领导关怀!”袁树国说道。
范国林笑了笑,“最近呢,局里事情比较多,一直说到你们这看看,一直也没抽出时间,正好今天我和秉全局长都不太忙,就到你们这看看,你们一大队可是咱们滨海刑侦的主力啊!”
袁树国微笑回道:“感谢领导的肯定,我们一大队一定不负领导期望!”
范国林点了点头,“要是有什么需要局里帮忙的,你们尽管打申请,局里一定全力支持!行了,你们忙着吧,我跟秉全再去别的大队看看!”
“领导慢走!”袁树国说道。
范国林带着宋秉全转身走了,临走的时候宋秉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袁树国。
支队长孙庆成留了下来,跟袁树国一起去了袁树国的办公室。
袁树国给孙庆成泡了杯茶,放到了孙庆成面前。
“孙支,今天怎么个意思啊?咋大哥二哥一起来了啊?”袁树国问道。
孙庆成拿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放下了茶杯。
“老袁啊,你们现在手上那个李悦的案子办的咋样了?”孙庆成问道。
袁树国有些懊恼的回道:“不顺利啊,现在没有指向性的证据线索,调查相关的人员,也是各种碰壁,案子推进一直迟滞着!”
孙庆成微微点了点头。
看到孙庆成的反应,袁树国敏锐的察觉到了几分异样。
“孙支,是不是这个案子,领导过问了啊?今天两位领导过来,是不是也因为这个啊!”袁树国问道。
孙庆成看了看袁树国,“老袁啊,咱俩这么多年的关系了,我提前给你通个气儿,今天早上省厅的电话已经打到范局那儿了,关于李悦的这个案子,可能省厅要直接介入了!”
“省厅介入?”袁树国诧异道,“孙支,就这么个案子怎么还惊动省厅了呢?”
孙庆成看着袁树国没有说话。
袁树国愣了一会儿,追问道:“孙支,你倒是给个话儿啊,这平白无故的怎么省厅就要接手呢?”
孙庆成叹了口气,“老袁啊,彭叔今天没过来啊?”
袁树国摇了摇头,“没过来,彭叔去找特情问事儿去了!”
孙庆成看了看袁树国,“老袁啊,我看彭叔现在年龄也大了,你得多留心着点儿啊!”
“孙支,这个你放心吧!”袁树国说道。
突然,袁树国恍然道:“孙支,这省厅接手我们这个案子,不是因为彭叔吧?”
孙庆成不置可否,继续说道:“老袁啊,不管因为啥,既然省厅要接手,那咱们也就只能把案子移交给人家,把相关的卷宗,物证啥的都准备好,别让省厅的笑话咱们!”
“不是,孙支,那我们一大队前前后后的忙活这么一大顿,这案子说跟我们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啊?”袁树国有些不解的问道。
孙庆成无奈的叹了口气,“行了,老袁,我在刑侦口待了这么些年了,我能不考虑你们的感受吗?可现在是省厅直接下的命令,咱们也只能服从!”
“好吧,我们服从命令!”袁树国回道。
孙庆成点了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袁树国的肩膀,“别灰心,这案子没了,咱们下个案子不是还得办嘛!”
说完,孙庆成起身离开了袁树国的办公室。
袁树国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心里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队里的人。
虽然袁树国什么话都没说,但是一大队的这些人,已然猜出了些许情况,一个个不免也都心情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