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非给白大爷递了根儿烟,帮他点上了火。
白大爷点头致谢,有些疑惑的看着岳非,“哎?小非啊,你这个点儿上市场来,也买不着啥新鲜的了啊?”
岳非摆了摆手,“白大爷,我不买菜,我正好在附近办事儿,路过这来看看你!”
白大爷微笑着点了点头,“你这回滨海了,你爸妈这下高兴了吧?年前碰到你爸还唠起你了呢,你爸还跟我抱怨,说你这一年年也回不来一次。那啥,我得去收骨头去了,再晚一会儿就锁门了。”
岳非点了点头,“行,白大爷,你先忙着,一会儿你收过来,我帮你收拾!”
白大爷笑了笑,推着车走向了副食区。
常从戎看着岳非,“非哥,这白大爷收骨头干啥啊?那都是肉摊上不要的骨头,拿回去喂狗都喂不了吧?”
岳非笑道:“老常啊,人家白大爷收骨头可不是喂狗的,你看他其貌不扬的,人家可是艺术家,他收这些骨头是要做骨瓷的,刚才提到这个市场,我一下就想到他了!”
常从戎恍然,“那一会儿你准备在他收回来的骨头里找被害人的骨头?你能看出来吗?要不咱们叫个法医来吧?”
岳非想了想,摆了摆手,“算了,咱们先看看吧,我在警校的时候选修过法医课,虽然赶不上专业法医吧,多少还能看出来点儿,咱先翻翻看,如果有疑似的,咱们再叫法医来,要不然这大张旗鼓的,影响太大了,万一引起恐慌,这市场恐怕也就废了!”
正说着,白大爷推着手推车将一桶骨头推到了岳非和常从戎面前。
岳非和常从戎见状,连忙上前帮忙,白大爷抬手拦住。
“哎,你俩别沾手了,别整身上。”
“没事儿,白大爷,一共就这些吗?”岳非问道。
白大爷摆了摆手,“还有一桶,今天骨头有点儿多,我还得再去推一趟。”
“白大爷,那你去吧,这我帮你收拾!”岳非说道。
“那咋好意思呢,这玩意埋了咕汰的!”白大爷说道。
岳非笑了笑,“没事儿,白大爷,等回头你烧的水杯送我两个就行!你赶紧去推那两桶吧,一会儿人家关门了!”
白大爷哈哈一笑,“那没问题!那我就先过去推那两桶去。”
说完,白大爷推着车走了,岳非拿来一个空桶,一个个的检出里面的骨头,直到全倒腾出来也没有发现疑似的。
白大爷又推来一桶,岳非和常从戎连忙上前帮忙。
“白大爷,今天市场的扔的骨头都在这了吗?”岳非问道。
白大爷点了点头,“都在这了,你俩去忙吧,我自己收拾就行。”
常从戎正要帮着把桶搬下车,岳非一把拉住了他,常从戎不由得神情一紧。
岳非迈步上前,“白大爷,有个事儿想找你帮个忙,你这桶骨头能不能给我啊?”
白大爷一愣,“小非啊,你要骨头干啥啊?”
岳非笑着回道:“我们领导让我给整的,我也不知道他要干啥啊!”
白大爷看了看岳非,“啊,我说帮你咋这个点儿跑市场来了,敢情不是来看我的,你是盯上我这些骨头了啊?”
岳非挠头一笑,“白大爷,你看我这不是找不着别人帮忙了嘛!”
白大爷大手一挥,“找你白大爷就对了,等啥时候有空上我那去玩!”
岳非点了点头,“行,白大爷,那我就先拿走了啊!这桶借我用一下,完事儿我给您送回来!”
白大爷扬了扬手,“行,走吧,走吧!”
岳非朝常从戎使了使眼色,常从戎会意上前,跟岳非一起抬走了那个桶。
出了市场,两人来到路边,放下了桶。
“非哥,在这桶里?”常从容神情紧张的问道。
岳非点了点头,“底下的那两根应该是!其他的得找个地方好好看看!”
常从戎探头朝桶里看了?我咋看不出来啊?”
岳非指了指桶底,“你看那两个像羊棒骨的那两根儿!”
“这是人骨还是羊骨咋看啊?我感觉这不就是羊棒骨吗?”常从戎问道。
岳非说道:“法医学里对人和动物的股骨,肋骨组织形态特征进行过系统研究,建立出了种属鉴别的数学模型,可以根据骨骼特征通过计算得出结论,准确率高达99.8%。”
“那你快算一下啊,看看是不是啊?”常从戎急切的说道。
岳非摊手道:“我不会啊!我就听说过这个理论!”
“嗨!那你说那么热闹干啥,万一要不是呢?咱要不要再回去看看啊?别再有漏下的?”常从戎说道。
岳非摆了摆手,“不用,白大爷这么细心的人,你放心吧,肯定不带有漏下的!我觉得至少这两根儿肯定有问题!”
常从戎诧异的看着岳非,“非哥,你不是不会算吗?”
岳非笑了笑,“我是不会算,但是你想想,那羊棒骨有剔这么干净的吗?就算把肉都剔了,这棒骨不可能扔了啊?哪有这么卖肉的啊?”
常从戎恍然,朝岳非竖了竖大指,“那咱现在咋整?抬队里去啊?”
“抬队里有啥用,咱俩直接送法医中心吧!”岳非说道。
两人抬手想拦一辆出租车,可路过的出租车全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尽管岳非两人穿着警服,估计是看到了两人身旁那满是脏污的塑料桶,都不想接这单生意。
接连几辆车过去,两人都没打到车。
“非哥,这车都不停,咋整啊?”常从戎问道。
岳非左右看看,又看了看身旁的塑料桶,“算了吧,估计人家看到咱俩带的这东西,都不想拉咱们!咱俩就这么抬回去得了,反正也不沉!”
常从戎点了点头,跟岳非一起抬起了塑料桶。
两人抬着桶走在街上,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抬着一个脏污的塑料桶,这场面,确实非常引人注目,更是让人对桶里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一个多小时之后,两人终于来到了市局法医中心楼下,此时,已经快晚上七点了。
两人缓了口气,刚准备抬桶上楼,身后突然闪过一阵灯光,一辆警车在二人身后停了下来。
法医苑玫从车上下来,看到岳非和常从戎,明显一愣。
“哎,你俩不是一大队新来的吗?这是啥啊?”苑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