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冲着要命报复回去的啊!”
“那当然。”对敌人仁慈,那不是傻么。
对方要是有机会,也一定会想置她于死地。
他们之间的梁子,在她收了恶灵那一刻就结下了。
“可惜人家还有气儿呢!”隐川大修士遗憾的道。
“不过不死也重伤,起不了浪了。”
走火入魔轻则要闭关恢复,重则功废人陨。
无论是哪种,受了反噬现时都翻不起浪。
“来人,传严将军带兵入城。”瑾王当即下令。
按原计划是抓几个有用的带路入鲲山,找出他们作乱的法阵,先护好龙脉再清查其他。
结果凭着两位大师的本事,直接掏到前朝余孽的老窝。
这速度,超瑾王所想,幸好为了以防万一提前调了兵力过来协助。
才能即刻查抄一个本地大族。
被停职避嫌的范知县,听到王爷带了大批官兵再去西城娄家,就知道事情只会更严重,不会有转机。
但他毫无办法,很是后悔随了妻子的意,把女儿许配给了娄家子。
娄家是富门,久受清贫的妻子禁不住对方讨好,生了联姻之心。
也怪自己没本事,科考多年花光了家里积蓄,当官两年也仅仅是能维持表面体面。
不该要的他不敢捞,就希望爬高点,能多点俸禄来养家。
结果,都到头了。
娄家,赢县大姓,祖上可追溯到上千年前的汉王时期。
娄姓人世代生活在这里,有耕读之家,也有营商之家,出过几个读书人,但并无太大作为,
直到近几代,娄姓才有一支异军突起,家富书勤,子孙兴旺。
在西城成为宅大屋多人旺之大户。
西城娄家,宅子依坡而建,层叠而上,坡顶有座观星楼,可俯览赢县全城。
瑾王带来的官兵,把这一片十几座宅子迅速围了起来,禁止人员进出。
娄家人惊慌不已,官府之前来查过,抓拿了他们娄家好几个人,说是与前朝余孽有交集,行为可疑。
他们正想法子捞人,都还没行动就被官兵围困,这阵仗岂能不心慌。
娄家族谱显示,如今娄家最富有的一支,是入赘所出。
而当年木姓男子入赘娄家的时间点,正好在大柱国灭国十年后。
也就是大晋立国十年,前朝遗孤就以入赘娄家来隐藏自己。
经过五代奋力繁衍,现在有子孙两百多人,这一片住的大部分娄姓人都是木姓男子的血脉。
木,宋姓取一半,这姓氏是半遮半掩,如同犁村祝姓带牛的拥趸。
他们都以此隐姓埋名,世代铭记不忘的想回到过去的权势之巅。
化龙局让他们身份显露无遗。
娄家人喊冤也没用,瑾王拿着娄姓族谱,把在这里的前朝遗孤的后代全部揪了出来。
“有几个跑掉了,还有几个不长住这里,皆为嫡系嫡长一脉,跑掉的那法师并非无名修士。”
瑾王迅速清查出结果,这结果当然让人懊恼。
补不成刀就算了,还跑掉了。
郑离惊立马登上观星楼测算方位,“跑不过半时辰,西南方向,山,道,水,三头分追,或可能抓拿归案。”
在一旁同样测算着的隐川大修士点头,“对方甚为狡猾,多加留意为上。”
能在他勘察出化龙局后就当即出逃,对方不止有一位高人。
瑾王当即安排人手去追拿要犯。
被揪出来的娄家人,有些并不知道他们是前朝皇族之后,得知后甚是惊恐。
纷纷跪地哭求放过。
然而,即使不知情,朝廷对于作乱的余孽之后,必是严惩不贷。
宁杀错不放过的防范措施历来用得最狠就是在谋逆之事上,牵连多族都是寻常。
回到县衙后院没多久,范小姐就找上门来了。
哭过的眼睛有些红肿,但到底没失去礼仪。
“郑姐姐,娄家竟是前朝余孽,良蓉之前情急失智,竟为他们求情喊冤,实在不该,还望郑姐姐原谅我的莽撞无知。”
未婚夫的父亲被抓下狱,未婚夫约见她求助,她以为真的是误受牵连,情急之下做出了不妥求助。
现在得知娄家竟然是前朝余孽正体本身,她已是深受打击。
灭族之罪,谁还敢沾。
“范妹妹情急所致,所谓的急病乱投医就是如此,我能理解。”郑离惊表示没在意。
且告诉她自己并未禀告王爷此事,范良蓉松了口气,“郑姐姐没有因良蓉而受累,良蓉放心了。”
看到这姑娘明明恐慌得身子都在发抖,还强装镇定,郑离惊生了怜悯心。
让她坐下烤火取暖,“娄家心存谋逆意,不管知不知情,这一支的人都难逃朝廷清洗,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听话坐下的范良蓉身心俱颤,忍不住的泪滴衣襟。
她与未婚夫认识了一年多,感情甚好,本以为日后会是个好归宿。
结果却是断头路。
“ 我母亲已经去退婚,我跟他没关系了。”
这话说得容易,但内心是怎样的痛苦惊惧,无人能感同身受。
看到范小姐无措落泪,郑离惊只能说道:“既非良缘,就此相忘, 焉知前头没有更好的在等你。”
范良蓉抹着眼泪哽咽,“无意遭此难,不敢奢求前程。我爹说了,能保命就不错,有命在不嫁人也挺好。”
郑离惊看了她一眼,见其姻缘星位暗淡,只怕受此打击已失去心志。
她沉吟了下道:“你家犯太岁并非不可解,心定莫躁,只要能沉得住气,就会厄去运来。”
听得此话,正担心自家会跟着倒霉的范良蓉惊喜起身,大礼拜下:“郑姐姐的良言真句,良蓉必会郑重告知父母。”
郑姐姐是仙尊弟子,听她的话定然不会有错。
郑离惊受了这礼。
看在范家父女都有善根的份上,指点一二未尝不可。
这一劫数,只要秉持身正不怕影子斜,就会有转机。
若是急慌慌的四处求人说情,倒会让天家人另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