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路上,面对安哥儿的好奇询问,郑离惊扔给他一句“姨娘的事你少管“。
就让他住了口。
郑唯荷和郑唯秀没问,能让他们知道,二姐就不会支开他们。
尽管好奇,她们也管住了嘴。
回到府中,正好是准备开祠堂祭拜之时。
在指挥着众人列队的武安伯看到二女儿回来,瞧着似乎并无异常才放心的继续主持祭拜。
作为家族中单开了族谱的人物,郑离惊能进入祠堂里举香敬拜先祖。
敬拜祖宗后,是除夕宴席。
阖府加上族人和郭家人一起,足足开了十八桌。
随着连续不断的鞭炮声,大家欢欣入席团圆过年。
郭氏尤其高兴。
一家团圆,还有娘家人在身边陪伴。
她再也不是远嫁无依的世家女,这等踏实心境虽晚了二十年,但她已知足。
席间她以茶代酒频敬母亲和兄嫂,洒泪致谢。
武安伯也由衷感谢岳家的帮衬支援。
郑绍君更是带着弟弟妹妹一个个的敬过去,没有外祖家这些亲人赶来给他们撑腰,他们姊妹几个还不知是什么光景。
相比之下,家里这些族人做得少沾得多。
看着他们大房被人欺压算计,也无人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
虽然是有那老毒妇的积威,但终归让人觉得失了人情味。
过去那些被族人漠视的日子,他没有忘记。
郑家几位族老其实也心知他们愧对嫡系大房。
有荣耀,他们跟着沾光,有不公,他们却迫于形势不敢干涉。
世子对本家人平淡对外家人亲近的态度,他们也只能暗自承受。
这等场合郑离惊都是扮乖妹妹,大哥要怎样她都配合。
今天是除夕,等过了这年,族里该整顿的不会落下。
团年饭从申时初吃到酉时初才散,散了场郭家人就把郭老太太带回城南去守岁。
等到了初二,好迎接女儿女婿上门拜年,以全多年未有过的遗憾。
送走族人,再送走外祖母舅舅他们,武安伯府就剩自家人和隐川大修士。
武安伯陪着体力不支的妻子回瑞和院歇歇。
其他人都去隐川大修士的院子陪他守岁,让他体会体会烟花度岁的热闹。
结果隐川大修士没到亥时就赶人。
“快转场,贫道受不了了,耳朵都要聋了!”
他哪经历过这样闹腾的除夕夜。
凌云观会有信众为了点头柱香热闹到半夜,但他们玄隐门是没有这样的场面的。
过年跟其他日子无大差别,最多多几道菜肴。
吃完也是静静的守岁,只在午夜点一封炮仗去岁迎新。
如今这烟花炮竹点个没完,一声炸得比一声响,他老人家看一会还觉新鲜。
看大半个时辰就脑袋嗡嗡嗡的了。
戚芮溪连忙起身,“五大师要安静,咱们就别在这儿闹他了。”
自己丈夫忙了一日也疲乏,她想让他也去歇下。
郑绍君从善如流的叫上弟弟妹妹,搂着炮仗换场地。
“嫂子和大哥自去守岁吧,我们到暖房去守岁,困了我们就在那儿睡。”郑离惊做了主。
反正都是自家人,难得玩闹一个年夜,就让他们玩个痛快。
身体确实熬不住的郑绍君,只能听从二妹妹的话,“如此,你就看着安哥儿他们,要小心火烛。”
“大哥放心吧,我会看好的。”
兄嫂一走,几姊妹就去了暖房。
暖房有地龙,让人抱了被辱过来,困了可以眯一会。
玩烟花炮竹玩得不亦乐乎的安哥儿和善若,一个是不受制的彻底放飞自己,一个是从未有过这样的机会尽情玩耍。
都兴奋得不得了。
点烟花炮竹从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不惧不怕。
不知疲倦的欢腾。
郑离惊看着他们俩玩,都佩服他们的精力。
她们四姐妹点了几个炮就都跑回暖房窝着了。
郑唯秀趁机求二姐给她算命。
二姐成为二大师都还没有给她看过命格。
“看完五妹妹,二姐也给我看看吧!”郑唯荷也鼓了勇气请求。
郑离惊扫了眼不做声的大姐,坐正了身子说道:“看是能看,但你们是要听好话还是真话?”
“自然是真话。”两姐妹当即回应。
好话当然也想听,但好话只能代表好的一面,不好的一面藏着掖着,那等于她们只知道一半。
半知半解又何必算这命。
“既如此,那我就给你们看看。”郑离惊先要了郑唯秀的出生日期。
掐指间很快给出判词:“你八字木多水旺,财运不错, 与人为善,知足易乐。你将来夫贤子孙孝,家和万事兴,日子会越过越好。”
“真的吗?”郑唯秀两眼放光的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命。
有财运,表示她将来的家境不差,夫贤,说明未来夫君对她很好;还子孙孝顺,和睦和美,这是她向往的人生。
“还有别的吗?”她追问。
郑离惊清了下嗓子,说道:“你命中只有两子,不可多求,且要管住嘴,不要过于肥胖,跨过五十五,方可长寿。”
这话让郑唯秀的兴奋之色立马打了折,“二姐,这听起来感觉兆头不好了。”
“没有不好,你只要不贪心,有坎都能过。”郑离惊告诉她,“你要听真话,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人生。”
郑唯荷安慰妹妹:“两个儿子也可以了,你要想孩子多,将来让你儿子生多些孙辈就是。然后吃食节制些,不就啥事没有嘛!”
这妹妹是有些贪嘴的,要不是她时常提醒,怕是要往圆的长。
郑唯秀想想也是,松了口气道:“那我这命还不错!”
她一扫刚才那点担忧,又快活起来。
“快给三姐看看,看她是什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