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被梁锐护在身后的吕大小姐吕若兰,忍不住恼怒反驳挑事的安世子。
“我吕家一门清正,梁公子也为人端正,岂是你意指般不堪。”
安旖玉抱手看戏,她不喜欢武安伯府的人,也不喜欢吕家人。
两家打起来才有好戏看。
被吕大小姐回怼的安世子也不恼,只瞧着郑大小姐看她信谁。
有副好皮囊的姑娘,他挺乐于提醒她曾经被人蒙在鼓里。
被挑得怒火中烧的郑唯真,指着吕家大姑娘就骂:“不要脸的贱人!”
“你怎么骂人呢!”吕家的弟弟妹妹都护上了自家姐姐。
郭淳和安哥儿面面相觑,默默站了起来。
不管事情真假,他们也得摆出护自家人的态度。
安旖玉看得兴奋,打起来,快打起来!
最好趁乱把那怯生生躲着的丫头也给打了。
善若避开安旖玉不善的目光,悄然站到师姐身后。
郑大小姐的辱骂让梁锐沉了脸色,“请你口上积德。”
郑唯真对上那双冷漠无比的眼神,更是怒火加炽,“你做的事才缺德。”
“我如何缺德?”梁锐也怒了:“我梁锐站得直行得正,岂是一个小人三言两语就能泼污的主。”
“你说谁是小人?”安世子顿时收了看热闹的笑脸。
安旖玉不高兴的撅了嘴,虽然她对梁锐有些好感,但不表示他可以骂自己大哥。
梁锐冷然对上安世子:“吕家祖上战功赫赫,即使如今无官无爵,也不是安世子你可以随意踩贬之家。安世子信口雌黄一句,就毁掉一个将门女子的清白名声,这不是小人行径是什么。”
安世子生怒,“你敢说本世子是小人,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什么身份?”
梁锐无惧道:“即使是平民百姓,对不实之事也有辩驳权利,安世子身份高贵,随口污人清白,难道还不允人辩驳不成。”
”你拿什么辩驳,你本就是两头沾,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吃不上了才啃回头草,我还能冤枉你不成。”
梁锐眼里怒火升腾,“吕家除了三姐弟,还有吕老爷子,吕老爷子虎头长枪独步天下,他是我的武师傅。”
没与吕大小姐定亲前,他就拜了吕老爷子为师。
岂能因为两家结不成亲,连师傅都不认了。
听到吕老爷子长枪独步天下,郑离惊和安哥儿都眼神一亮。
顾不得在吵嘴的人,姐弟俩耳语。
“二姐,咱可不能得罪吕家。”
“嗯,确实不能得罪。”
“但大姐已经得罪上了,怎么办?”
郑离惊:“要不把大姐打晕,你背她回去?”
安哥儿侧目,二姐竟然如此干脆。
“好!”他同意了。
只是开个玩笑的郑离惊被弟弟的同意惊到,来真的?
“若是这样,大姐日后只怕要恨死我们。”
安哥儿:“恨就恨吧,反正她本来就不喜欢我们。”
郑离惊:......
弟弟也门儿清啊!
站在师姐身边的善若,听得一脸裂。
对于梁锐竟拜了吕老爷子为武师傅,安世子意外之下,随即讽刺:“侯门武学你都学不完,还拜别人为师,把另有所图说得这般好听。”
梁锐自然知道龌龊之人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我十岁就练吕家枪法,当然有所图,我图有一日能上马持枪,为国征战。”
十岁的孩子能想什么,可不就是这样的单纯热血。
只有满脑袋都是污浊物的人,才会把人想得跟他一样无耻。
他冷眼看着抽嘴角的安世子,“携礼探望师傅是我做弟子该尽的孝心,到了安世子嘴里却成了两头沾的不堪事。”
“吕将军当年被人诬告死得冤屈,不会也有安世子这张致人死地的嘴出的一份力吧。”
听到此话,安世子脸色顿变,立马说道:“你可别胡乱咬人。”
三年前,吕将军被人诬陷私制兵器,图谋不轨,脾气耿直的吕将军以死证清白。
后查出是企图顶位的副将所陷害。
但人死不能复生,吕将军的妻子悲伤过度引发急症,夫妻同一个月都去了世。
早已因伤病而退的吕老爷子不堪打击,谢绝陛下请其出仕为官的弥补之意。
带着孙子孙女搬出将军府,回到城北老宅居住。
吕家现今虽无官无职,但天家对吕家人受欺可不会坐视不管。
梁锐以矛制矛:“安世子都能随口毁人名声,我梁锐怎就不能怀疑你。”
“你怀疑得毫无根据,你常去吕家倒是有人看见,那是你前未婚妻的家,别以为拿武师傅说事就能清白。”
安世子极讨厌梁锐这番说不乱怼不慌的模样。
他就该又慌又乱的被武安伯府的人压着怒骂,甚至挨打。
这才是他该有的下场。
对梁锐解释本就听不入耳的郑唯真,再次被挑拨得怒火中烧。
“梁锐,你我婚约期间这般与人藕断丝连,你辱的是我,辱的是我武安伯府。”
与她定亲,还上前未婚妻家的门,就是对她不忠对婚事不忠。
哪怕现在他们已经解除婚约,也对她造成了羞辱,她岂能放过他们。
梁锐对这样的指责甚是恼怒。
与郑家的婚事是没经他同意两家大人定下的,既成事实难以改变,他曾想着就那么凑合过一生。
并没有暗中与吕大小姐藕断丝连。
就算偶有遇见,也只是远远见礼,克制的保持距离。
他接受安排做了御前侍卫,即使心有所属也认命的按照父母划定的路去走。
直至武安伯府鸠占鹊巢之大事被揭开,与恶人谋事的孝勇侯府,转眼间倾覆在即。
基于前途利益考量的联姻,失去平衡框架,还如何能持续。
郑大小姐想嫁的人,不是他梁锐,而是梁世子。
这点他看得很清楚。
他提议解除婚约,虽然有自己的私心,但何尝不是让武安伯府不用为难。
这如何说得是辱?
“我堂堂正正做人,未曾刻意折辱任何人,请郑大小姐不要胡搅蛮缠。”
耐心耗尽,语气已经不好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