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
素风殊摇了摇头。
“你现在刚出院，得吃点清淡的。我煮青菜粥，我陪你一起吃。”素辉影说完，就钻进了厨房。
盯着手中正在清洗的青菜，她忽然想起了以前在基地里的时候。
众所周知，方舒怀是个天赋异禀、战力爆表的女人，但她一直学不会做饭。
她的那双手，好像注定就是拿刀的。
所以她后面干脆放弃了学习，总是跑到素辉影那蹭饭。
素辉影一开始还会做自己拿手的菜，到后面逐渐加入了自己的各种想法，做了一碗又一碗的黑暗料理。
可无论面对多么奇葩的菜，方舒怀总会面无表情地咽下，然后挤出一个微笑，说好吃。
素辉影偏偏每次都相信了，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
结果可想而知，差点没被自己做的菜毒死。
于是她一直误以为方舒怀没有味觉，百毒不侵。
偶然有一次，她撞见了躲在角落里呕吐的方舒怀。
她假装没有发现，第二天默默地递了一碗青菜粥。
那次方舒怀露出的微笑似乎与之前都不同。
素辉影收回了思绪，将青菜切成小段。
虽然042清除了她对于那些人的感情，但仍存在脑海里的记忆还是会渐渐繁衍出细微的情绪。
不知不觉中，她就煮好了一锅青菜粥。
盛了两碗后，她端到素风殊面前，柔声说道：“别看手机了，快吃点东西。”
素风殊放下了手机，却没有动勺子。
“姐姐，你照顾了我这么久，我也应该给你分担一些压力。”
“......你要干嘛啊？”素辉影一脸疑惑。
“今天路上碰到了一个人，他说我长的不错，让我去拍戏。”
素辉影瞪大了眼睛，“不会是骗子吧？！你小心点，现在骗子特别多，专门骗你这样的单纯小男孩。”
“放心好了，姐姐，我研究过了，那个人应该不是假的。”
“不行......我不放心。他跟你定的什么时候？我跟你一块去。你身体不好，肯定打不过他。”
“就在明天上午。”
“明天......”
素辉影正思考着要带多少武器时，手机响了一下。
她打开一看，竟然是面试通过的消息。
而且时间就定在明天上午。
“这......”
“姐姐，你是不是明天还有事啊？没关系的，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
素风殊凑近了素辉影，紧紧握住她的手，“我希望我能站在你的身边，而不是只能一直躲在你的背后。如果我没有生病，帮助你的人就只会是我，你也就不会认识他了吧......”
他越说越小声，但素辉影还是一字不落地听清了。
“他肯定是在意那些人干的坏事......”素辉影内心想着。
的确，她莫名养成了一个习惯。
一有事就找楚雁书。
因为她下意识觉得生病了的素风殊没法帮助她。
但是总想着让别人帮也不是件好事啊！
她揉了揉素风殊的脑袋，“不要这么责备自己，以后我会努力让你们谁也帮不上我的忙的。”
“？”
素风殊闻言，愣怔了一瞬。
......
第二日上午——
广告拍摄现场。
素辉影拿到了分镜头脚本和广告剧本。
这次的广告讲述的是主角在少女时期涂了一款唇釉，自信地在校园舞台上大放光彩，长大后再次选择了这款唇釉，在面试官前从容地展现自己的优势。
显然这次的广告是很常见的类型，并没有什么创新。
与她这次合作的是已经小有名气的苏禾怡。
“这次导演选的人还真是像啊，名字像，长得仔细一看，也有点像。”
素辉影听到了工作人员的小声议论，并没有什么不满，反倒觉得导演还真是细心。
“难怪选中了我......还真是靠同行。”
看着与自己眉眼间三分相似的苏禾怡，素辉影内心想着。
她们的名字的开头字母都是S，h，Y。
还真是有缘分。
广告的拍摄过程很顺利。
苏禾怡没什么架子，但也没有很热情。
素辉影挺喜欢这样的，不会太紧张，也不会太尴尬。
在化妆师的努力下，原本只是三分像的两人，变成了五分像。
她们还商量了一些小动作，小表情。这样一来，就是七分像了。
拍摄结束后，两人一同下楼。
素辉影远远地望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立马改变了脚下的方向。
“楚雁书，你是来主动给我蹭车的吗？”
她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却发现，楚雁书的目光似乎落在了她的身后，还有些出神。
她转过头一看，是苏禾怡的背影。
“你......认识她吗？”
听到素辉影的声音，他收回了目光。
“嗯。她是我的初恋。”
素辉影一瞬有些恍惚，感觉四周的环境都在旋转。像是有阵电流爬过脑袋和手臂，一阵发麻。
她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开口询问道：“你是不是因为......我跟她很像，才会总是帮我？”
“你......为什么会产生这个疑问？”
素辉影艰难地咽下口水，鼓起勇气，“你是不是在把我当做她的替身？”
“没有。”
楚雁书轻声叹了口气。
“素辉影，你现在愿意听我解释吗？”
素辉影眨着眼，默默点了点头。
“一开始无论是谁，我都会帮忙，我并不会在意一个被我帮助过的人究竟长什么样，我只知道对方需要我的帮助。”
“我可能确实会因为你长得有点像她而多关注你一点，但支撑我们之间的是你自身带给我的感觉。”
“你不应该产生这样的想法。她很好，你也很好。没有人能成为她的替身，你也不能成为任何人的替身。”
“我想，也许是人以类聚，美好的人容易有一副相近的皮囊。”
“而且你跟她的性格并不像。她是个单纯的人，而你是个纯粹的人。”
楚雁书耐心地解释了一堆，素辉影突然抓住了她认为关键的词，“什么是纯粹？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我。”
“你觉得什么是善，什么是恶？”
“善是对我好的人，恶是对我坏的人。”
素辉影脱口而出。
但很快，她感觉自己明白了什么，连忙转移开话题，“你喜欢她吗？”
“曾经爱过。”
她依旧直白地问道：“你爱她，那为什么还会分开呢？”
“因为，爱让能言善辩者有口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