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你愿意原谅它吗？”
“原谅它，是不是就可以把它的手臂吃掉了？”
“是啊。”
“那我原谅它！”
“但如果你不原谅它，你就可以吃掉整个它了。”
“那我可以不原谅它吗？”
“当然可以，你做决定。”
“还是原谅它吧，吃掉它，它就消失了。它可以让师傅开心。”
......
第二日白天，道士果然来了。
素辉影带着水水和小形躲了起来。
那群道士选择了分开行动寻找。
一整天，街道上都是鬼的哀嚎声。
她没有一刻不在扯自己手上的红绳，可是始终都扯不掉。
“这群道士......怎么还不把那只鬼杀了。”
第三日。
道士离开了。
在离开前，他们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成果，安慰了一下受惊的人。
“......”
素辉影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唉。”
她叹了口长久的气，悠长到夜幕在眼睛的余光中降临。
一阵晕眩袭来，她迷迷糊糊地摇晃着脑袋。
没多久，周围就被一层薄雾覆盖着。
原本还在附近的水水和小形都不见了。
她不受控制地走向了外面。
虽然现在是晚上，不怕阳光。
但是这个情况肯定也不对劲啊！
她使劲挣扎着，想要夺回控制权，却发现自己只能意识清醒地感受着自己被控制的样子。
眼睁睁看着自己走入了迷雾深处，一个黑影缓缓在迷雾中浮现。
细长，高大。
素辉影睁大眼睛，却只能看见惨白的皮肤，看不清脸。
冰冷的气息打在她的脸上，她皱起眉头，想要撇过头，却无法动弹。
手腕上的红绳逐渐勒紧，像一道无法脱离的禁锢。
那股气息缓慢地下移，她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浓重的雾气最终淹没了她的眼睛，她再难看到任何模糊的阴影，只觉得被阴冷的寒意所包裹，无法抑制地陷入了失去意识的地步。
......
再次睁眼。
素辉影气得撕了桌上的一张纸。
撕成一条条，再扯成一片片。
散了一地，任由窗外吹进的微风将它扫走。
“我要杀了你......”
她咬牙切齿，低声地冲着手腕上的红绳说着。
“我要杀了你！”
极大声的怒吼。
“怎么了？师傅。”
水水笨拙地飘了过来，满脸疑惑。
“你昨晚上看到了什么？”素辉影扭头看向水水。
“什么也没看到。”水水摇了摇头。
“小形！”
独臂的小形飘了过来，抬起头，认真地盯着素辉影。
“你昨天晚上看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她也摇了摇头。
“什么也没有......”
素辉影喃喃地重复着。
难道是自己压力太大了，做噩梦了？
可是鬼明明不会做梦啊。
还是说......
她被某只鬼的特殊能力拉入了梦境。
那是不是可以通过梦境干掉对方？
可是没睡觉啊......
繁杂的思绪缠绕着，她只觉得昏昏沉沉。
僵硬地飘向窗边，她注意到了楼下坐着的流浪汉，但她已然失了追问的兴趣。
忽然间，她又注意到了对面二楼的栏杆上挂着一只缺了俩门牙的小鬼，它用手臂抱着栏杆，在上面缓慢地荡着。一双没有眼白，通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
灵力：461
素辉影将手伸出窗外，闭眼控制着力量。
一下子借着风筑起的平台，跃到了对面。
那只小鬼的脑袋直接从前面“咯吱咯吱”地转到了后面，依旧身体挂在栏杆上，眼睛盯着自己。
素辉影想起了042说的成为鬼王的三要素，她不仅需要强大的灵力，还要有足够的拥趸。刚好可以借着收徒的名义，让一群鬼追随着自己。
“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她就喜欢直白的询问，愿意就带着，不愿意就撕碎，这样也好节省双方的时间。
“你可以带给我什么？”
这么一近看，素辉影才发现，它不是缺了两颗门牙，而是自己把两颗门牙涂黑了。
“你想要什么？”
“如果你可以帮我找到，我丢失的三个苹果。”
“三个苹果？它们是什么颜色的？”
“也许是红色的，也许是绿色的，我忘记了。”
“那它们大吗？”
小鬼似乎思索了一下，“比我的拳头小，因为我可以刚好一只手握住它。”
“是你生前，还是死后的？”
“当然是变成这样之前。”
小鬼嘿嘿笑了两声，再次露出了两颗黑黑的门牙。
“你死了多久了？”
“这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新生。不过这样的好日子，我才过了几天。”
几天？
几天就能灵力值达到四百多......
肯定自己猎杀了不少鬼。
说明这只鬼有战斗能力，而且自我意识清醒，有思考能力。
素辉影很高兴，这只鬼还是很值得让她付出些时间的。
最主要的是，这只鬼给她提示了。
鬼是死前最后一刻的模样。
而它门牙是黑的，很有可能那三个苹果上也有黑黑的印子。
当然这前提是它啃了那三个苹果。
不然还是大海捞针。
素辉影与小形商量了一下，分头找苹果。
水水则独自待在原地方，不然它很有可能会迷路，然后在路上自己把自己害死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个......”
小镇里的苹果实在是太多了，一时半会根本找不过来。
她只能去疑似死过人的家里仔细寻找着。
过了许久，素辉影再一次路过了那个地方，突然发现那只鬼不见了。
“咦？”
再一看，那只鬼竟然跟在了小形的身后。
“师傅，我比你先找到了三个苹果。”
它微微一笑，举起了手中的三个红苹果。
一看就是新鲜的苹果。
红润光滑。
上面也没有任何黑印子。
“为什么？”
素辉影还是问了句。
“因为它本来就想跟着我们啊，所以根本不会想为难我们。只要给它三个苹果，无论究竟是不是，都不重要。因为也许本就没有正确的答案，它也没有丢失过什么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