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挺精明的人,该用到的时候就啥也不是。
亏他们还真给老大送来了新粮啊!
结果又闹这一出。
沈守义想了想就道:“他家不缺,咱们自己吃,县城有磨粮食的地方吧?”
“有。”青风道:“磨面石在公子学堂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块,”
“那自己留着吃,老大连上千两银子都不打算向赵家要回来的,他肯定不会在乎这几十斤粮食。”
“……”
沈守信和沈守礼安静的坐着。
闭嘴无言。
他们家的三郎、四郎、五郎也是一个学堂的。
六郎弄了吃的都会给那小哥仨一块分着吃。
所以,老四说的没毛病!
他们没在这时候让老大必须把欠的200两给齐就不错了……
沈老汉在得知青风这个小厮要一起老宅住些日子后。
还特意拍了拍苦着脸的沈守诚:“老大,你有心了。”
“爹的身子骨最重要,你要好好伺候老爷子知道吗?”
“……是?!”
“爹,其实青风是六……”
沈守诚抢先一步道: “爹您先回家安顿,我都安排好了,爹您放心!”
“老二,老四,你们在路上要护好爹!”
“大哥,既然你这么孝顺,不如一块送爹回家啊?”
“……我,我那个,还有事处理。”
“比爹还重要?”
沈守诚不理会怼他的兄弟,直接对沈老汉道:“爹都知道,你们不用知道。”
沈老汉沉默:……
沈守信、沈守礼、沈守义、青风:……
老大这是连脸也不要了!
所谓的安排就是只靠嘴啊?
这么晚了,啥也没弄就把老爷子支回老宅去?
看这模样还一文钱也不带出的?
老爷子和沈守诚在医馆里看诊的银子还是沈守礼出的。
还有是不是你家的小厮你认不出来吗?
这老爷子糊涂了,你自己也装迷糊真的好吗?
实际上,沈守诚根本就没想别的。
能用得起小厮,肯定就他们大房。
他以为是被他训走的大郎留下的,大郎这些日子一直住在学堂,新买了个跑腿的小厮也是有可能的。
但这样也是有好处的。
毕竟是‘老大’安排的人,沈老汉给青风安排了一个住处。
刚回到沈家庄,沈老汉就在老宅附近那了一个闲着的老屋。
沈老汉道:“老大既然让你跟过来,你就先在……”
青风再也憋不住了。
“老爷子,小的是四房的人,在下的主子是六少爷。”青风弯了弯腰走到沈守义的面前才继续道:“是公子让小的跟着老爷来认认门,顺便送您回来。”
“爹,在县城我就告诉您,青风是六郎带过来的,大哥所谓的安排就只靠嘴说,啥也没干。
对了,您和大哥看诊的钱是三哥给的,回头让大哥给三哥呗?”
“……说了吗?”
“说了!”沈守信和沈守礼同时说了俩字儿。
沈守信哥仨心底里的那口气终于发出来了。
一路了,老头子就一直在夸奖老大。
安排个小厮送他而已,他们亲兄弟还在旁边呢!
就和没看到似的。
回来不顾自己的身体,不赶紧休息,亲自来给青风安排住处,是好心,但这好意有些偏颇。
就算青风不说,沈守义也打算说明白的。
因为他清楚,如果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更说不清楚了。
以他亲爹的习惯来看,可能很快就会把老大给他安排个小厮伺候的事情传到全村都知道。
这可是六郎的人,怎么能无缘无故的给老大做脸?
沈守义还想到一个重要的。
这会儿万一被外人误会青风是老大安排的下人,那以后六郎成什么了?
所以,说清楚,必须说清。
沈老汉:“……”
沈老汉有些发愣。
他都想好了出去怎么给老大长脸了,咋滴这个小厮成了六郎的人了?
沈守义太了解他爹了。
不用问都知道他咋想的。
“六郎是担心我下地干活太忙,家里家外的看顾不过来,就找了青风过来帮我的忙。”
“……知道了,一样的,那就,就住下吧。”
沈老汉转头回了家,就是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无力?
沈守信撇撇嘴。
沈守义碰了他一下,朝着他摇摇头:“别再刺激老爷子了,三郎他们年后要下场。”
“我没忘,就是看不惯。”
这一天天的亲爹就是偏心不够。
老大都那样了,他还以为老头子至少也会让他们哥几个揍一顿老大出出气。
哪里想到,啥也没有。
这一路上回来差点给他憋死!
“老爷,那我?”
“住这里就行,还有,那个青风啊,别叫我老爷,叫我叔就行。”
“好的,叔,家里家外的活您安排我干就成。”
“都用不着你,你就听六郎的,帮着照顾急活就行。”
“是。”
公子只是让他照顾老爷夫人,可没提老宅人的感受!
沈守义也没打算让青风把家里家外的活都上手。
累死这小子也干不完!
各房头都分家了,平时自家的活自己干。
也就是地里的活一起干,但地其实是分了的。
老大那一家子的地回头得抽空让爹娘交给老大。
免的干了没好处,还得捞埋怨……
四房这边多了一个青风。
沈守义和李氏感觉还是挺明显的。
他们四房的水都是满的,柴也是劈好的,就连捡柴也多了不少。
李氏怀孕后,这些活都是沈守义下地收工回来干。
现在都是青风干了。
看的二房的很羡慕。
但没有说闲话。
小厮他们可养不起~
沈老汉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就是话比以前更少了……
沈婆子劝也不管用。
就是往四房的屋里去的更勤快了。
“你爹就是犟脾气,你们别和他一般见识。”
李氏柔柔的道:“不会的娘。”
“越上年纪吧就越有脾气越想的多,哎!”
“娘,现在已经很好了。”
“是啊,很好了。”
好吗?
看着是没多大差别。
但沈婆子没下地也知道了。
二房、三房、四房从县城回来之后,都是先帮着干了他们老两口地里的活,然后就去干分给他们各房头的活了。
现在还没干完,老大家的那些地,只有老头子一个人。
她是既心疼也无奈。
这仨儿子没说啥,可比说了啥还让她难受。
老四媳妇眼下还有个把月就要生了,她就连想要让她帮着劝劝都说不出口。
等老四家的生了,老四兴许就能理解他们当爹娘的难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