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娃气过了就冷静下来,走到叶尘身边道:“尘哥,等会儿,你把我买了,这因果也算了结。”
“放心,看我的。”叶尘摇着扇子走到陈护卫旁边。
“你就是王大娃的娘吧!”叶尘天生清贵,一说话,王兰花立马不敢造次。
“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和我家大娃子什么关系?”眼前这公子一看就贵不可言,王兰花还想靠着王大娃攀攀关系。
“放肆,我家公子的事也是你可以打听的。”陈护卫喝道。
“不敢不敢。”王兰花连连摆手。
周围村民看热闹归看热闹,这时也不敢出声提醒。
“嗯,也不是什么不能说,就是王大娃自卖自身,现在是我的仆人,我这次来就是把他的卖身契完成了。毕竟你是他娘,这个卖身契还得你签字画押。”
“什么,他已经把自己卖了,那他这身穿着……”王兰花简直不敢相信王大娃那身贵气装扮会是仆人。
“本公子去年的旧衣,给贴身仆人穿怎么了。”叶尘无所谓道。
“那这,他卖给你,我也没有得银子呀,我怎么好签字画押。”王兰花可不想认,卖了又如何,只要没有卖身契,就能带回来,到时再卖一次就是钱。
“我当初给了十两,你找他拿吧。”叶尘指着王大娃。
“大娃子,快把钱给娘。”王兰花殷切的看着王大娃。
李沐悄悄从后面塞给王大娃一锭银子。
王大娃拿出银子伸手正准备递给王兰花。
“等等。”叶尘一把将银子抢过。
“怎么了,这可是我儿子的卖身钱,难道不该给我这个娘。”王兰花看见到手的银子被拿走,眼睛都急红了。
“卖身契还没签,就想拿银子,你是觉得我很好糊弄。”叶尘道。
“没,没,这就签,这就签。”王兰花搓着手急切道,十两呀,就算卖给技馆也最多八两,这可是赚到了。
“村长,劳烦您写张卖身契。”叶尘对王村长道。
“唉!”王村长叹气,也没办法,这些人不好惹,本来欢欢喜喜回来认亲,谁知道王兰花这个混不吝,到手的富贵就这样放走了。
“还请移步去我家。”王村长带路,众人跟着,那些和王兰花交好的村民还想过来给王兰花递点子。陈护卫几人眼睛一瞪,谁都不敢过来,更不敢多说话。
村长家。
王村长在陈护卫的瞪视下,不情不愿写好卖身契。王兰花急切的在上面按上手印,一脸期待的看着叶尘手里的银子,叶尘往前递了递,王兰花正伸手去接,又转手收回。
“公子,说好签字画押就给银子的,你可不能反悔呀!”王兰花急切的看着叶尘,又不敢上前去抢。
“银子当然要给你,不过给你之前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叶尘拿着银子在手里抛上抛下。
“公子,您问,我都说。”王兰花眼神跟着银子转悠。
“王大娃那爹爹,你卖去哪个技馆了?”
“就兰花镇,公子,那人已经脏了,估计这会儿也不知死哪里去了,您不会想要把那人带回去吧?”王兰花假惺惺奉劝一句。
“多话,公子想怎么做,需要你多言。”陈护卫喝道。
“不敢不敢。”王兰花连连摆手。
“走吧!”叶尘把银子往王兰花身上一丢,带着李沐几人就出了村长家。
王兰花手忙脚乱接住银子,放嘴里狠狠咬一下,看着银子上明显的牙印,笑得见牙不见眼。
村长和村民看王兰花还在傻乐,也不想提醒了,有两个平时和王兰花关系好的邻居想上前,就被自己亲戚拉住。
所以直到叶尘他们的马车离开了王家村村口,王兰花也不知道他错过了泼天富贵。
马车才离开王家村不远,后面就有一个女人追了过来,边跑边喊王大娃。
“王公子,有个妇人追出来了。”陈护卫禀报道。
王大娃从车窗往后看去,认出来人,回头对李沐道:“弟弟,王翠花追来了。”
“王翠花!”李沐一点都不想和那人有交集,李二狗就是被她虐待而死,自己没有把她杀了报仇就已经很不错了,她居然敢追来找死。
“停车。”李沐对车夫道。
“是,李公子。”车夫拉拉缰绳,马车停下。
“我先下去看看。”王大娃下了马车等王翠花过来,看她有什么意图。
“王大娃?你是王大娃?”王翠花刚才不在,所以没有见到王大娃,这时看到,一脸震惊。
“说吧,什么事?”王大娃懒得废话。
“我家李二狗和你走了,现在人在哪?”王翠花见王大娃没有否认,马上质问道。
“你家李二狗,你怎么证明是你家的,有卖身契吗?”王大娃挑眉看向王翠花。
“我……没有,但是她娘用他抵五十铜币的债,……”
王翠花还没说完,王大娃就打断她。
“她娘欠你钱就找她娘要,既然不是卖给你的,他就不是你家的。”
“可他是我童养夫。”王翠花还想挣扎一下。
“童养夫,有文书吗?有聘礼吗?谁能证明?”王大娃三连问,把王翠花问的哑口无言。
“我……”王翠花还是不甘心,“那他人在哪,不会被你卖了吧?”
“他在哪,和你有什么关系。”王大娃想到李二狗当初被虐待,就恨不得杀了王翠花,还好之前听弟弟说李二狗和他互换灵魂,现在活的很好,不然现在已经动手砍死王翠花。
“他在我家住了那么久,我关心一下不行吗?”王翠花虽然不是真有多喜欢李沐,可到口的童养夫这样就没了,她一点都不甘心。
李沐从马车上下来,走到王大娃身边。
“弟弟,你怎么下来了,这事我能解决。”
“没事,还是让我来吧!”李沐转头看向王翠花,满脸横肉,看着还是和以前一样辣眼睛,不过已经没有当初见到时的那种害怕。
“王翠花,我就是李二狗,你找我什么事?”李沐问道。
“李二狗,真是你?”王翠花简直不敢相信当初那小鸡仔一样又矮又黑又瘦的人是面前这个粉雕玉琢的金贵小公子。
李沐点点头,“说吧,有什么事?”
“我,我,……”王翠花知道自己没有办法证明李二狗是她的童养夫,周围几个护卫虎视眈眈,她也不敢将人留下。最后想了想才鼓起勇气询问:
“当初你在我家可是住了一个多月,吃食上我也没有亏待你,都是我吃什么你吃什么……”
“嗯,我知道了,付饭钱是吧?”李沐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一两银子付饭钱够了吧?”
“够了够了。”王翠花没想到还能白得一两银子,忙欣喜的接过银子。
“弟弟,你怎么还给她银子,她当初那么虐待你,要不是,要不是……”要不是你们换了魂,二狗子已经死了。
王大娃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李沐已经知道他的意思,然后给了王大娃一个放心眼神。然后转头看着王翠花:“王翠花,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是吧?”
“清了,清了。”王翠花正为白得一两银子高兴,也没有听出李沐语气变化。
“嗯,既然我欠你的清了,那你欠我的是不是也该还了?”李沐问道。
“我欠你,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王翠花疑惑。
“你没有欠我钱!”李沐肯定的说道。
“那我欠你什么了?”王翠花可不觉得自己能欠李二狗什么东西,就李二狗当初除了一身破烂衣服,什么都没有的情况,自己能欠他什么。
“王翠花,你忘了,你还欠我三十几鞭子,当初你可是狠狠抽了我三十多鞭,我还记得都过了一个多月才好全,手臂上还留了两道疤,这你可得还我,不然我一辈子记着会心理不舒坦。”李沐非常认真的说道。
王翠花被吓的面无人色,三十多鞭,自己真打了那么多,这要还,可不得丢掉半条命,王翠花挪动脚步,撒丫子就想跑。
“抓住她。”王大娃见人要跑,忙喊道。
陈护卫几人迅速将王翠花制住,拖了过来。
“我错了,李二狗,你饶了我吧,我错了。”王翠花看跑不了,忙跪下求饶。
“求饶……我当初向你求饶没有?”李沐问道。
“没……有……”王翠花已经被吓到,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刚开始没,后来忍不住疼才求饶了吧,可你没有放过,让他关柴房里三天,不给吃喝。”王大娃气愤的喊道。
“所以,王翠花,求饶没用,你就好好受着吧。”李沐说道,“陈护卫,三十五鞭,不打死就行。”
“是。”陈护卫和另外两个女护卫将王翠花拖远一点,然后挥舞着马鞭,只听见呼呼呼的鞭打声和王翠花惨叫声不断传来。
等三十五鞭打完,王翠花已经疼的站都站不起来,一身血迹斑斑,还好皮糙肉厚,还没有晕过去。
“弟弟,要不要再饿她三天。”王大娃觉得还不太过瘾。
“饿三天,她就死了,到时我们还要欠她因果,划不来,走了,扔这里就行,我们先去兰花镇找你爹爹。”李沐率先回了马车。
王大娃想了想,当初李二狗是第三天才病死的(李沐没有说李二狗是被他送的窝窝头噎死的),也不算王翠花直接害死,确实不能弄死王翠花,不过她要是挺不过自己死了,那因果也和自己这些人无关。
于是转身上了马车,现在找爹爹才是要紧事,其它都不重要。
马车离开,远处的村民才敢靠近,将王翠花抬了回去,至于回去后有没有伤口感染死掉,这些李沐几人不知道,也不再关心。
兰花镇。
“公子,要么你们先去客栈安顿,找人的事交给我们就行。”陈护卫小心建议道。
“怎么了吗?”叶尘还不太明白意思。
“那地方很多女人,公子几位去,怕是会污了眼。”陈护卫也是护主心切。
叶尘笑笑:“陈护卫,我们已经修仙,这些也是历练,去看看也无妨。”
“谢谢陈护卫,我们能接受,你不必担心。”王大娃也说道,他想亲自去接爹爹,无论爹爹变成什么样子。
“那好吧,不过到时离那些女人远些。”陈护卫也只能答应带三位公子去。
马车在一座院子前停下,这时还是上午,很多嫖客还没有起身。
棒棒棒,护卫将院门敲的震天响。
“来啦来啦!大早上的,谁这么着急呀。”公鸭嗓音从院子里传出来,然后只见院门打开,一个穿着花花绿绿,涂脂抹粉的男人打开半边院门。
“客官,时间还早呢,你要玩可以晚些来。”那公鸭嗓看见是几个魁梧的女人,忙满脸堆笑。
“我们找你们馆爹,去通报吧!”陈护卫道。
“原来找馆爹呀,你们请进,我这就去找人。”说着,那男子将两扇门都打开让陈护卫进去。
陈护卫转身让跟在后面的叶尘三人先进,几人在旁边护卫。
公鸭嗓看见还有三个公子和四个男护卫,感觉奇怪,但看这气势也不敢多言,忙将人带到大厅,着小二端茶,自己则快速去后面找馆爹。
馆爹刚起身,就被催着出来,一脸不高兴。“馆爹爹,来人好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和护卫,您小心些。”公鸭嗓好心提醒。
“公子?这男子来我们这地方干嘛?”虽然心中疑惑,但也不敢怠慢,毕竟这兰花镇是小地方,他可不敢得罪有钱公子。
忙将衣服头发仔细理了理才进入大厅。
“几位公子,我是这家技馆的馆爹,不知几位公子找奴何事?”
“五年前,从王家村卖来的张小小可还在此处。”王大娃急切问道。
“这位公子,这都五年了,奴咋记得呀!”馆爹惊讶的回道。
“你们有花名册吧!拿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这可糊弄不了陈护卫她们。
“这是技馆秘密怎么可以随意拿出来。”馆爹见过的事多了去了,找人的也不止这一次,要是那么容易就让人找到带走,他这技馆还怎么开。
叶尘拿出一锭金子放桌上:“馆爹,好好想想,人在不在?”
馆爹两眼放光看着桌上金子,不过也没有松口,“三位公子,五年了,时间太长,我是真的记不得了。”
“你确定。”叶尘又拿出一锭金子。
“瞧我这记性,确实有个叫张小小的,但那人年纪太大,干了两年就不行了,馆爹我好心让他走了,也没有要赎身钱。”
“那他去哪了?”王大娃急切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在这金子份上,我就给你们指个明路——后街,要是人还活着,应该会在那里。”馆爹两眼放光将金子揣兜里。
“后街在哪?”王大娃问道。
“就这后院再后面那个巷子。”馆爹随手指了个方向。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叶尘起身带着众人往后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