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把消息带给沙河源和周天围,两人感叹与洞府的机缘无望了。
让沙河源震惊的人,十五个打江平一个,打的还是中了慢性毒,只剩三成状态的江平,还能被反杀一个,说出去都没人信。
周天围还心存侥幸:“江平真的掉到岩浆里了?”
“他们亲眼所见,江平在岩浆里挣扎,被岩浆冲走,这种情况还能活下来,那真是,真是···”陈舒找不到合适的言语。
火脉岩浆的高温连最难消灭的邪尸族都被烧成飞灰,人类哪能在这种情况活下来,陈舒只恨自己没有亲眼看到江平的惨状。
三人沉默良久;周天围问:“洞府还有办法开启吗?”
“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只要我们将开启洞府的阵法拓印下来,打造一把新的完整钥匙即可开启。
开启钥匙复杂且高明,只有少数造诣非凡的阵修能造出来,以他们的本领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蹊跷,必定开条件一同进入,我们能分的东西再少一分。”
沙河源无奈,到头来还是四人进入洞府,陈舒纯纯白费工夫。
虽然可惜,周天围只能接受,“不打造新的钥匙洞府里的机缘就跟我们永远无缘,洞府已经证明有筑基丹,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举手投票如何,同意打造新钥匙的举手。”
三人都举手,没有异议。
陈舒说道:“我刚好认识一个炼气境阵修,他是个散修,背后没有势力,以他的能力打造新的钥匙不难。
此人阵法造诣非凡,战力极高,很多家族都想拉拢,甚至有筑基阵修想收他为徒,进洞府冒险也是得力助手。
我明天去拓印阵法,来回预计要一两个月。”
无数杂音充斥脑壳,但江平现在只有一种渴求:血,我要更多更多的血!
江平从储物袋中取出黑衣人的尸体将血吸干,将储物袋中储存的精血全部吸收,凝炼出新的血珠新的血玉后,被岩浆烧毁的下半身开始治愈,还有大部分肌肉没有长出来。
江平忍着下半身的剧痛,忍着脚下两米岩浆产生的高温,取出匕首插着悬崖峭壁一点点往上爬。
一米,两米,三米···还差很远,但我活下来了,我从岩浆里活下来了。
江平难以相信刚才经历的是什么地狱,他下半身掉进岩浆里,滚烫的岩浆将修罗甲烧熔,接着把他胸口以下的血肉全部烧毁。
他没死,清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剧痛,他没死!
江平忍着剧痛将刀插入岩浆上方的石头上,遮蔽视线;火脉让人不适,黑衣人不可能停留太久,听到黑衣人离开后江平才靠双手爬离岩浆。
这是江平的赌命计划,被黑衣人捉回陈舒手里,他一百条命都不够死;利用火脉掩护,赌血魔经的恢复能力能让自己活下来,成功了活下来,失败了最多也是死。
最后他赌对了。
忍受着剧痛,江平对陈舒的恨更深;陈舒,你祈祷我别活着出去。
他的血肉被烧毁了,但骨头依然完整,寿元刻骨后的骨头异常坚韧,抵挡住火脉岩浆的侵蚀,血魔经给他无比顽强的生命力。
江平吸掉黑衣人尸体和储存的妖兽精血,还不够,还要更多血才能活过来,他要爬到适合火蜥蜴生存的高度。
脑中的杂音时刻影响他,仿佛有无数冤魂厉鬼从耳朵钻进钻出,此刻求生意识占据所有,这些杂音根本不足为惧。
就算它们把脑袋涨爆,也不抵下半身没有皮肤,血肉完全裸露在火元,灰尘,高温中的痛苦。
裸露的血肉能清晰感受到每一点火元,每一点灰尘对他攻击。
一百米··一百五十米···二百米···
终于看到火蜥蜴的洞穴,江平坐在石头上,扣烂不完整的腿流出鲜血,火蜥蜴闻到仇人的血腥味,飞快朝虚弱的江平扑来,反被江平按在地上一口咬穿喉咙。
咕噜,咕噜,咕噜···江平的喉咙耸动,火蜥蜴开始挣扎,很快就失去力气;江平舔了舔嘴角的鲜血,目露凶光,还不够!
梁燕波在黑炉峰修炼完毕,问今天炼器的师兄弟,“张师兄,今天黑炉峰有什么情况。”
“能有什么情况,不还是那样吗?”
“今天的火候还正常吧。”
“一切正常,在底下铲灰的家伙很尽责,不像以前的大马哈。倒是你,这时候不应该给他送饭吗,虽然人家来服刑,你别虐待人家。”
火候居然没问题,难道江平没死?梁燕波寒毛倒竖。他听到黑衣人回报,江平掉进岩浆里被冲走,这种情况下邪尸族都烧成灰了,人怎么可能活下来。
梁燕波本想等火候出问题,等长老下去查看,发现江平消失后沿着线索找到火脉附近,最后发现江平“不小心”掉进岩浆里。
江平居然没死?不可能,难道又有人去铲灰了?
梁燕波赶紧到黑炉峰底,打开门看到一条身影有条不紊的修炼,不是江平是谁。
梁燕波手指微微发颤,他是人是鬼,难道黑衣人一起说谎了?不可能,黑衣人不可能说谎。
江平发现了梁燕波,“梁师兄。”
梁燕波想了好一会,最后叹了口气,“江师弟,对不起,是我差点害了你。”
“我已经知道了,坐吧。”两人坐到之前休息的凳子上,这次梁燕波坐得很远,“我想知道为什么,梁师兄不是丹炉峰弟子轻易收买的。”
以丹炉峰和黑炉峰的恩怨,只要梁燕波敢这么做,事情暴露出去,除非他背后是金丹家族,足够硬,否则梁燕波会立即从离火门消失,梁家弟子只要敢进离火门就得消失。
无论任何势力,最无法容忍的就是叛徒。
“我实话实说吧,我出自一个没落的器修家族,我自己没有炼器才能,但我妹妹有,家族想把我妹妹培养成新的器修。
想成为器修谈何容易,我妹妹一直很努力,进入离火门后依然很努力,有时太努力会出问题。
我妹妹修炼三昧真火过度,出了岔子,三昧真火攻入心脉,需要持续服用冰棱丹才能化解。
冰棱丹非常昂贵,家族已经没有多余钱财购买冰棱丹,除非有熟悉的高明丹修出手,丹修开炉炼丹价格会便宜很多。
丹炉峰和黑炉峰向来不和,我在丹炉峰没有人脉,通过一个要好的师兄认识了陈舒,我求陈舒好久他才愿意炼三炉珍贵的冰棱丹救我妹妹。
陈舒除了要我每月还冰棱丹所需的灵币,还要我答应帮他一件事,这件事拖了两年,昨晚我还完他的恩情了。”
江平喝了口水,“梁师兄,你妹妹欠陈舒一条命,你用我的命还,我可以理解你以后也欠我一条命吗。”
“我能看到你的潜力,欠你一条命并不亏,我的命你什么时候要都行。”
“你的命我也会要求你在适当的时候还我,你放心,我不是陈舒,不会让你做违背良心的事。我和陈舒的矛盾,也请梁师兄不要纠缠进来,我出手不会留情的。”
江平伸出相互理解的手,梁燕波握住江平的手,江平的谅解让他免受良心苛责。
离开时越想越怕,梁燕波是从犯,照理说江平不应该饶他性命,但江平饶他性命了,原因只为让梁燕波欠他一个恩情。
梁燕波早就知道江平不简单,从未想过江平能如此隐忍,背脊微微发寒,这种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雷霆万钧。
江平听到梁燕波来自没落的器修家族时,内心就改变主意了,江平现在打不过梁燕波,短则一年长则三年,他有把握取梁燕波性命。
事情发生都发生了,首恶是陈舒这狗娘养的,梁燕波是帮凶;梁燕波的命不值钱,留着他的恩情以后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