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希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哦,你说子墨啊,我当然知道。”
“宋天道是他的本名?”
“是啊......不对!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你到底是什么人?”
见冠希紧张了,姚寅笙捏着他的下巴把酒杯送到他嘴边,姚寅笙轻松地说:“你不要那么紧张嘛,看来你们已经被要求封口了是不是,关于宋天道......啊不,关于子墨的那件事。”
冠希把酒咽下去,然后警觉地看着姚寅笙,一句话都不说。姚寅笙也不着急,她只是幽幽地说:“你不用把我想象成一个坏人,你心里应该也清楚,到底谁才是坏人。你不想让宋天道的事情真相大白吗?我看你挺伤心的啊。”
姚寅笙的眼睛不怒自威,冠希离得近所以看得很清楚,他那颗因为好友离世变得灰蒙蒙的心终于一扫尘埃。但这并不能代表事情就能顺利进行下去,冠希苦着脸说:“即便你是来寻求真相的,我也不能告诉你,樊姐说了,那件事我们不要插手,这也是对我们好。”
“你是担心你说了以后麻烦会找上你是吧?你不用担心,就在这里说。”姚寅笙指着自己的耳朵,她已经降低音量了,“说悄悄话。”
冠希照做了,只不过他小声地提醒了姚寅笙一个关键,“这里的每个包厢都会有隐藏的针孔摄像头,位置不固定,就连客人都不知道。”
居然还有针孔摄像头,姚寅笙眉毛扬起来,大概知道布置针孔摄像头的用意是什么了。
“用来威胁你们的?”姚寅笙问。
冠希回答说:“差不多吧,还有用来牵制客人的。会所会把摄像头拍下的画面保存起来,如果我们当中有人想提前结束会所的工作,会所的人会说要把那些画面公布,让我们身败名裂。我们签的相当于卖身契,合同一签就是十年起步,如果我们在合约到期后离开一点事都没有,提前离开只有一个方法合理,就是有富婆花钱把你从这里直接买断。”
那不就跟古代的青楼一样了,这会所还真会做买卖,也真不是人啊。
“那,牵制客人是怎么回事?”姚寅笙又问。
冠希捻起姚寅笙一撮头发,两人看上去好像在打情骂俏,实则冠希小声在姚寅笙耳边说出了一切。“能来这里消费的客人,非富即贵,那些能去到VVIp包厢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这些都是人脉,要不然会所也不会那么长久。会所留下那些视频,一方面也看对方自不自觉,有些领导自觉,玩够了花多少钱就给多少钱,但有些人就不一样了。曾经我遇到过一个逃单的,我们一起喝酒的时候她老公找过来了,她就不承认点了我们陪酒,我们就是几个陪酒陪睡觉的,她老公差点就要跟我们动手。幸亏樊姐及时救场,樊姐说要是敢在会所动手打人,明天视频就会送到他们娘家婆家,还有单位上。中年人虽然比我们想象中的开放,但男人总归是好面子的,自己老婆在外边儿跟年轻小伙喝酒,说出去多丢人啊。”
姚寅笙配合地笑了一下,好像听到了一个好笑的故事。转而她又说:“说回到宋天道的事吧,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还能怎么死的,累死的呗。自打碰上那两个欲求不满的老巫婆,我感觉他都要被榨干了。”
“那两个人,是马海燕跟凌碧琪吗?”
“对!你也知道她们?”
“其实我就是为了她们两个而来的。”姚寅笙拿起酒杯抿一口继续说:“这件事比较诡异,如果你愿意帮忙且后续我需要打听消息的,一会儿我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现在我需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最好是关于那两个人的。”
冠希哦了一声,“其实吧,这两个老女人在我们这儿挺出名的,毕竟她们同时包下子墨已经有一年时间了。”
“一年?那么长时间?”姚寅笙惊叹。
冠希则是见怪不怪的表情,“这种情况在我们这儿很正常,说包嘛也不完全是,她们也知道我们在这里做什么,除非跟我刚才说的一样花大价钱把我们买断走,否则不能要求我们只为某一个人服务。当然,如果她们两个出现在会所,子墨无论是在陪其他客人还是在家休息,都要马上出现在她们面前。这样的模式在我们这儿很正常,毕竟她们已经发展成床友了。”
姚寅笙眨巴着大眼睛问:“那你知道她们吸食药品的事情吗?”
冠希点头称:“知道啊,这类人不在少数,她们都集中在VVIp包厢里,所以我们私底下戏称VVIp包厢是一个瘴气圈,但VVIp包厢远不止于此。”
见冠希说得那么肯定,姚寅笙多问了一句:“你去过吗?”
“去过一次,再让我去我都不去了。”
“因为那里要吃药?”
冠希的脸突然皱起来,像是闻见什么臭不可闻的味道,“不是,最让我们恶心的其实是里面的银趴。在VVIp包厢里一陪多是常有的事,男陪女男陪男什么的都很常见,但最让我感到恶心的场景还是一群人脱光衣服一起做你知道吗,有时候还会交换男伴。那场景......啧啧啧,我都不敢想,太恶心了。那些给VVIp送酒水啊果盘的服务员都要戴口罩,那味儿太恶心了。好多受不了的也都是在VVIp玩够了到顶楼去,那里有三层的房间,私密的,什么风格的都有。那两个老巫婆为了能跟子墨睡觉包下一个最大的房间,一开始说要包五年,谁知道子墨出事了。”
姚寅笙来不及想象VVIp包厢里那淫乱的景象,打听到马海燕跟凌碧琪的嗜好后,姚寅笙肯定要继续打听下去,“那宋天道死了以后,马海燕和凌碧琪两个人还出现在会所里吗?还是跟往常一样出入VVIp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