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半开放式的长廊上,姚寅笙觉得耳根子都清净了,左手边是清澈见底的山泉和逼真的假山,随便挑一棵树出来树龄都比姚寅笙要大,枝桠间不同频率的鸟鸣并不吵闹,反而非常惬意。祖嬴修养住的房间就在长廊的深处,姚寅笙边走边问洛雪薇:“诶,刚才那个女的是谁啊?”
“哦,她啊,五姨的大女儿,你不必理会她,她就那样,你越理她她就越来劲。”
“五姨,你外公有几个孩子啊?”
“六个,我大舅叫祖清毅,就是刚才坐在外公左手边的那人。二舅叫祖漱金,一直站在窗户旁抽烟的那个。三姨叫祖镜萤,坐在沙发上吃果的那个。四叔叫祖鸣啸,推着婴儿车的那个。五姨叫祖居秋,就是刚才那个女人的妈妈,我妈排老小叫祖怜凤。”
姚寅笙皱着鼻子,脸上的表情不以为然,好歹名字里还有个怜,怎么板着一张脸,对自己女儿一点儿都不疼爱的?这话属于姚寅笙自己在心里吐槽,现在这个时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对于祖家的了解告一段落,姚寅笙来到祖嬴休息的房间,老爷子正躺在一张藤椅上闭目养神呢。
见老爷子这么安静,一向吵闹的几人都自觉噤声,姚寅笙则担忧地问:“既然刚才都咳得那么厉害了,就让老爷子上床休息呗。”
洛雪薇回头对姚寅笙说:“你以为我不希望外公躺床上休息吗?但外公自打身体开始不舒服以后就很犟,非说自己身体还很好,喏,白天的时间里能坐着他就不躺着,谁来都没用。”
洛雨薇跟洛雪薇一样,眼神满是无奈,看来老爷子平日里对她们的确很好,要不然也不会一副快要急哭的表情。既然如此那就切入正题吧,姚寅笙自己找了张圆凳坐下,用小一成的声音问洛雪薇:“你把我们叫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是,你先看看这个吧。”
洛雪薇拿出了几张检查报告,医学方面姚寅笙是个门外汉,但从一些关键字推断祖嬴的肝出了问题。姚寅笙简单扫几眼就把检查报告放一边,“我不是学医的,看这些看不懂,只知道这些检查报告指向肝对吧?”
洛雪薇点头,转而拉着洛雨薇坐下来,其他人也对检查报告感兴趣,所以都凑上来看。洛雪薇告诉姚寅笙:“从上个月开始,外公就跟我说他肚子不舒服,我给他把了脉发现是肝腹水,但还不是很严重,就抓了点药让外公吃。可情况只好转了一周,外公说自己越来越没力气,没有食欲还拉肚子,我妈他们就带外公去医院做全面的检查,结果就是报告上写的那样,可外公描述的比报告上的要严重很多,外公有时候甚至觉得骨头都在疼,一疼就是一晚上,吃什么药都不管用。就在我们都束手无措的时候,五姨的小女儿又说这段时间在老宅这儿见了鬼,我怀疑......”
“你怀疑是不是那只鬼害得你外公身体不舒服的?”
洛雪薇点头,姚寅笙跷起脚思考着,这个说法也不是没可能,但也需要有前提条件,比如在此之前老爷子身体已经很不好了,又或者老爷子之前接触过什么东西。姚寅笙决定亲自问问祖嬴,她来到老爷子跟前,轻声喊了两声,祖嬴睁开眼,姚寅笙发现祖嬴的眼白呈现病态的淡黄色,瞳孔浑浊朦胧,情况很不好。
“老爷子,现在有哪儿不舒服吗?”姚寅笙像一个一医生一样询问。
祖嬴叹了一口气道:“现在倒是没什么,只是浑身乏力,可一到了晚上,就哪儿哪儿都开始疼咯。”
“在生病前,您有没有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或者人?”
“没有......”老爷子的力气好像下一秒就要用光似的,他说完这句话又无力地闭上眼睛,好像睡过去了。
洛雨薇叫来两个佣人把祖嬴扛到床上,然后问姚寅笙:“现在怎么办?”
姚寅笙来到长廊上面对着眼前的风景说:“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不是普通的见鬼吗?”洛雪薇追出来问。
姚寅笙突然眼神肯定地说:“不是,我觉得跟见鬼没关系,老爷子的情况很奇怪,他身上的生气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如果真是鬼做的好事,那么这只鬼应该是一只怨气很大很厉害的鬼,但我进门并没有感受到鬼的气息,也就说明那只鬼的威胁性其实挺小的。”
“那你说说外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五行!”
“五行?”所有人围上来,洛雨薇用沉闷的语气问:“你的意思是,有人利用五行害外公生病的?”
姚寅笙做了一个保守猜测,“我也只是这么觉得而已,我在书上看到过一种阵法,就是利用周围的五行悄悄把人杀了还能全身而退。现在看来,这个五行杀阵也不得不列入考虑范围之内了,而且我想了想,觉得这个说法更有可能性,你们家就是学中医的,你应该知道五行中的木对应着的是什么。”
“肝......”洛雨薇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巧合吗?”
姚寅笙只是勾起嘴角,“是不是有趣起来了呢?”
见姚寅笙还嬉皮笑脸的,洛雨薇忍不住以下克上地说:“你还嘻嘻哈哈的,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把对方揪出来吗?”
姚寅笙回头看了一眼厢房,面露难色地说:“现在问题很多啊,那只鬼也要找到,老爷子的身体也刻不容缓,我们人手太少了,只能择一从之。”
洛雨薇还是更担心外公的身体,所以她立刻选择外公,那只鬼既然姚寅笙都说不危险了,那肯定要让外公好起来了。调查组的其他人都站在洛雨薇这边,姚寅笙干脆少数服从多数,先调查起祖嬴的事情来。
“第一步,自然是要试着找找有没有古怪的东西,比如阵眼,这你们熟悉,应该不用我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