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稀稀拉拉的起哄声,这些还是甄若岩事先串通好的,就是要给姚寅笙上嘴脸。这招姚寅笙清楚,激将法嘛,姚寅笙可以视情况而定选择上套还是不上套。不过现在还是不要上套的好,她不是一个人了,也许因为她的冲动连累到洛雨薇他们。当然,姚寅笙也不允许自己被别人这么说。
甄若岩见姚寅笙不敢开口也不敢动手,他的心情美丽得像放烟花,他继续说:“怎么,被我说中了?无力反驳了?看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比你手下的兵好一点。”
姚寅笙心中有一股无名火熊熊燃烧着,但她不形于色,只是幽幽地盯着甄若岩看。待到甄若岩反应过来已为时已晚,他忽然感觉视线恍惚还一阵恶心,双脚突然变得软绵绵的。甄若岩抓住旁边的池瑞烊才能勉强站稳,可他现在看到的任何事物都是重叠扭曲的,好像中毒了似的。腹中的恶心涌上口鼻,他噗的一声把今天的早饭和午饭都吐出来了。
周围的人主动撤出一大步,把甄若岩和那滩污渍留在中间。姚寅笙的声音幽幽响起:“激将法?我承认我很易激这对我的确有用,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把我激到了你的后果是什么?你无非就是想激我对你动手你好告状,但是你挺垃圾的。”
甄若岩强忍着发酸的喉咙悄悄给田紫鸢打手势,田紫鸢站出来对姚寅笙说:“你胜之不武。”
姚寅笙笑了,“你想死?”
宋元善和沈肃率先察觉到姚寅笙的愤怒,沈肃站出来对卞兆丰说:“卞组长,我们是一个集体,姚组长对调查组有过莫大的帮助,何必伤了和气呢?”
卞兆丰高深莫测地捋着山羊胡说:“沈局长,你又不是第一次认识阿岩,他就是嘴巴痒而已,不过我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啊,偏偏是二组出现叛徒,难道不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撤组吗?”
“陈佰刚是叛徒不假,可姚组长不是啊,我沈肃相信姚组长不是那种人,她又是调查组元老的后代,家风肯定不会差。”
“沈局长你看你,我说姚组长是叛徒了吗?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以前二组的组长陈佰刚还一副憨厚老实样呢,谁知道他藏得那么深。姚组长嘛......老夫看得出来她的心眼跟陈佰刚不相上下,还是小心为妙啊。”
“我是去是留也得局长定夺,你们轮番的激将法只会反弹到你们身上,就看你们接不接得住了,我不吃倚老卖老那一套。”
宋元善站在姚寅笙面前,“好了,怎么说大家也是一个集体,我们又不常来京城,井水不犯河水就可以了。”
姚寅笙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可要是真动起手来就真的落入对方的圈套了。还好这时候齐千松推开门,“怎么一群人挤在门口?你们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吗?”
没有热闹可看了,大家悻悻离开,宋元善拍拍姚寅笙的肩让她别多想。众人散去,只剩洛雨薇、花喆文、胡承亮还有涂玉站在墙边,他们心里肯定很膈应,这也不怪他们,谁让他们之前刚被背刺过呢。姚寅笙的主动坦白反倒给刚好起来的关系又砌墙了,姚寅笙觉得心中烦躁,都是那红山羊给害的!
越想越气,姚寅笙往电梯走去,她决定回家练一套鞭法泄愤。
“姚寅笙。”洛雨薇叫住她。
姚寅笙回头,四人全部上前,每个人都欲言又止的样子。姚寅笙看到花喆文偏过去的头,后脑勺写着不开心,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姚寅笙没能给二组出气,还是因为姚寅笙有意的隐瞒让他们有种被背叛的滋味。
洛雨薇许久未见开口,姚寅笙知道她的问题难以问出口,为了不浪费时间,姚寅笙主动对他们说:“我姚寅笙不至于下贱到这种地步,当然,你们要是真的担心我会叛变,直接跟局长请示,你们会有一个新组长,这样也不错。”
姚寅笙说完从容自若地转身,把这个问题留给四人。独自一人搭乘电梯来到楼顶的停机坪,姚寅笙坐上直升机回到首府市,回到家她的心情依然不好,她来到书房打开一个抽屉,里面放着三个小荷包,那是她托芮婆婆给她弄的蛊毒,以防有一天红山羊对姚寅笙周围的人下手逼迫她入伙的。
姚寅笙现在就想打开一个荷包让布卢斯.菲洛斯吃点苦头,可是她忍住了,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姚寅笙回到床上打坐冥想,这次冥想她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结束,心情是好了不少,但还有一点憋屈宛如碎石子扎在粉嫩的心上。姚寅笙提着哀魂鞭上楼,有些日子没锻炼了,不知道她的鞭法有没有退步。
四十五分钟的运动结束,姚寅笙出了一身汗,她把带绒的圆领秋衣换下来。小黑叼着碗跑过来,姚寅笙这才想起来,她这么着急回来就是为了喂猫的,结果她给忘记了。姚寅笙倒出猫粮苦笑道:“抱歉啊,我把你给忘了。”
不知道是不是姚寅笙的笑容太苦涩牵强,小黑没有平时的蛮横,反而伸出爪子搭在姚寅笙的手背上以示安慰。姚寅笙很意外,要是平常,小黑晚一秒钟没吃上饭都要喵喵叫个不停,但现在它居然会反过来安慰姚寅笙。
姚寅笙自然露出一个微笑,“你在安慰我啊?”
小黑不语,只是伸出舌头舔舐一番,然后再埋头干饭。姚寅笙自上而下抚摸小黑一遍又一遍,小黑也很配合地竖起尾巴,黑而粗的尾巴好像天线一样立得直直的。
好不容易心情好一点了,回到房间打开床头柜的抽屉准备写日记,又顺便看到调查组的工作证。姚寅笙把工作证拿在手上,思忖着要不要拟一封辞职信,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么做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姚寅笙苦恼地把工作证扔回抽屉里,管他的,还是等齐千松主动炒鱿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