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然猝不及防，被泼了一身。
冰冷的水瞬间浸湿她的衣衫，发丝也湿漉漉地贴在脸颊，顿时狼狈不堪。
周围食客发出一阵惊呼。
苗苗见沈悠然被欺负，怒不可遏，她“蹭”地一下站起来，恶狠狠瞪着凌千柔。
“凌千柔，你别太过分了！”
凌千柔却满脸得意，她把水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居高临下看着沈悠然。
“沈悠然，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你以为你能在我面前嚣张到几时？”
她身旁的几个富家千金也跟着起哄，开始说一些难听的话。
“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敢跟千柔姐对着干，不知死活！”
“就是，真以为傍上慕总就能翻天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尖酸刻薄的话语如同利刃般刺向沈悠然。
沈悠然垂着头，没有说话。
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滑落，滴在地上，晕染出一小片水渍。
“你们够了！”
苗苗恨恨瞪了她们一眼，然后上前关心沈悠然。
“悠然，你没事吧？”
沈悠然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沈悠然头上在滴水，苗苗赶紧叫餐厅服务员拿毛巾过来。
服务员这才从这场冲突中如梦初醒，匆匆去拿来干净的毛巾。
苗苗接过正想要递给沈悠然，凌千柔却一把抢了过去。
“你干什么？”
苗苗恼怒瞪着她。
凌千柔得意一笑，然后，当着她们的面把毛巾扔在地上，还重重踩了几脚。
“你......”
看着干净的毛巾变得脏兮兮，上面布满了凌千柔的脚印，苗苗气得要死。
服务员也有些意外，“女士，你这......”
太过分了吧！
凌千柔却抬起下巴，倨傲看着他。
“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你给她毛巾的？”
服务员：“我......”
“把她赶出去！”
凌千柔突然指着沈悠然，大声命令。
“有这种下贱的人在，影响我用餐！立刻把她赶出去！”
服务员脸上闪过一丝为难，他看了一眼沈悠然，又瞟了眼气势汹汹的凌千柔，嗫嚅着。
“女士，这样恐怕不太合适，她们并没有违反餐厅的规定......”
“规定？什么规定？我就是规矩，我叫你马上把她们给我赶出去！”
“这......”
服务员还是为难。
凌千柔见服务员竟敢违抗自己，气得瞪大了眼。
她尖锐的长指甲都快要戳到服务员脸上，尖叫道。
“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服务员，也敢违抗我的命令？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一句话就能让你丢了这份工作！”
服务员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快把她赶出去！不然，我马上让你卷铺盖走人！”
凌千柔继续叫嚷。
她身边的富家千金们也出来帮腔，一个穿着粉色短裙的千金双手抱胸，尖着嗓子说。
“就是，你这服务员怎么这么不懂事，没看到千柔姐生气了吗？赶紧把那两个碍眼的赶出去！”
另一个烫着大波浪卷发的也不屑撇嘴，“真是一点眼力见也没有，得罪了千柔姐，可有你好果子吃。”
“赶紧把她们赶走，不然，我们把你一块赶出去。”
她们围拢过来，对着服务员咄咄逼人。
服务员看着她们狰狞的样子，吓得双腿都开始发颤。
他求救般地看向周围的同事，可大家都畏惧凌千柔的权势，纷纷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服务员心中叫苦不迭，他只是个普通打工人，实在惹不起这些富家小姐啊。
还是沈悠然看不过去，再次挺身而出。
她站起来，冷冷看向凌千柔。
“够了，凌千柔，你为难他干什么？有什么事冲我来。”
凌千柔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几声后，不屑地说。
“沈悠然，你少在这逞英雄，今天你必须给我滚出这家餐厅！”
沈悠然却不为所动，她平静地开口。
“凌千柔，你觉得这样撒泼能显得你很有能耐吗？不过是让大家看笑话罢了。这家餐厅是公共场所，不是你家后花园，你无权随意赶人。”
“我没权赶人？”
凌千柔冷笑着靠近沈悠然，两人身高差不多一样高。
她狰狞的脸几乎要贴到沈悠然的脸上，恶狠狠说道。
“在这一片，还没人敢跟我凌千柔作对。我告诉你沈悠然，今天这家餐厅的人都得听我的，你要是识相，就赶紧自己滚出去，别逼我动手！”
她身旁的富家千金们也跟着附和，个个鼻孔朝天对着沈悠然。
沈悠然冷冷地瞥了她们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苗苗也出来不屑道：“凌千柔，我们今天就不走，你能把我们怎么样？”
“你…… 你们……”
凌千柔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沈悠然她们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只好转身，对着站在一旁战战兢兢的服务员吼道。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给我赶出去！你要是再不听话，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们老板，让你立马失业！”
服务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恐惧和无助。
他看了看沈悠然，又看了看凌千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心里清楚，这位小姐并没有做错什么，可凌千柔的威胁又让他感到害怕。
就在这时，餐厅的经理听到动静匆匆赶了过来。
他看到满脸怒容的凌千柔，脸上立刻堆上了讨好的笑。
“凌小姐，发生什么事了？谁惹你生气了？”
经理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沈悠然和苗苗，心中暗自揣测着事情的缘由。
凌千柔见到经理来了，仿佛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她气势汹汹地指着沈悠然，大声说。
“还有谁？就是这个贱女人，她在这里跟我作对，还敢对我出言不逊！我让你这个服务员把她赶出去，他居然不听我的话！”
凌千柔威胁道。
“经理，你今天要是不把她赶走，我以后再也不来你们餐厅了，而且我还要让我的朋友们都不来，看你们还怎么做生意！”
经理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凌千柔是他们餐厅的大客户，身份尊贵，得罪不起。
又瞄了眼沈悠然，见她身上湿了一大片，想必真相并不是凌千柔说的那样。
可她穿着朴素，一看就不是什么有背景的人。
心中顿时有了权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