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锣鼓巷派出所。
宋锦慧急匆匆的回来。
等到进入大厅，明显感受到了氛围的不同，压抑的气氛弥漫。
“咱们副所长怎么会杀人呢？”
“不知道啊！”
“副所长大好前程，这不就完了嘛！”
“副所长那么好的人，怎么这么傻呢。”
听见两句窃窃私语，宋锦慧的脑袋像炸开了似的。
两名警员此时注意到了宋锦慧，看见的她的表情，心里后悔的不行。
“指导员……”
宋锦慧眼神中透露着无与伦比的慌张，道：“谁告诉你们的？这个消息怎么来的？”
“怎么不说话了？说话！”
其中一人哆哆嗦嗦道：“指导员……我们也不太清楚，就刚才有人来……”
“副所长呢，副所长他在哪？”
“副所长在……关押室。”
宋锦慧冲向关押室，拿着钥匙开了锁。
李建国果然在屋内，只是与他想象中的不同，李建国此时哪有一副杀了人的样子，正翘着二郎腿抽烟。
“慧慧，你来啦！”
宋锦慧上前，沉声道：“李建国，你是不是杀了人？”
“慧慧，你先别着急，听我说。”
“我不要听你说，你就告诉我，是不是。”
李建国沉默了一下，道：“是。”
宋锦慧盯着李建国的眼睛，两人靠的极近。
“其实……”
李建国刚说了两个字，便看见宋锦慧的眸子中噙满泪水，泪珠吧嗒吧嗒的落在他手上，烟都被熄灭了。
“李建国，你怎么能杀人呢？”
“怎么能杀人呢？”
“怎么办？”
“对，找我爸，找我爸，我去找我爸，他一定有办法的。”
“你救了我的命，他的命你也救了，他一定会帮忙的，一定会的，不能拒绝……”
宋锦慧双目失神，喃喃自语，语气快速。
李建国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她有如此慌乱的时候，就连上次差点死的时候都不是这个样子。
一股暖流蓦然在心中升腾。
他把烟扔掉，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她，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肩膀上。
“慧慧，慧慧，你冷静点，听我说。”
“不，我现在就回去。”
宋锦慧挣扎着就要往外走，李建国紧紧的抱住她。
“别走，你别着急，听我说。”
“我杀人是因为她要抢我的枪，所以我才开枪，这种情况没事儿的。”
“我不会有事儿的，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儿的，真的，我不骗你。”
“你想想，如果我真的有事儿，我会是这个样子吗？”
李建国大声说着，紧紧抱住她，让她安静下来。
宋锦慧的身体都是抖的，泪水从她脸上滑落，落在他的肩膀上，一片潮湿。
“没事。”
“真的没事儿的。”
李建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我那会让刘峰给你打电话，就是为了嘱咐你让你别冲动。”
“幸亏打了电话了，要不然我都不敢想。”
李建国似乎有些“责怪”的语气，但是眼神中却全然没有那种意思。
“别哭啦。”
“怎么泪这么多呢？”
“再哭可就不好看了。”
“要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容易误会。”
听到这些话，整个人靠在李建国怀里的她终于有了反应，抬起了头。
没有任何犹豫，在李建国猝不及防的眼神下，两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
李建国瞪大眼睛，这么近的距离，根本反应不过来。
自穿越到这个年代之后，这是他的第一次亲嘴，没想到不是甜蜜，而是苦涩的。
只是这个苦却让人如此意外和温暖。
宋锦慧只是碰了一下后，便迅速分开，用拳打着他的后背。
“李建国！”
“你就是个大混蛋！”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嘛！”
李建国摸着她头，安慰道：“对，我混蛋，都是我的问题，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
“不要哭啦，真的，我原本心情还好，一看见你哭，心里也跟你难受。”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水。
宋锦慧就这么大胆的盯着他，从来没有见李建国的眼神竟然可以如此的温柔。
她低下了头。
她不敢直视了，怕再直视会忍不住。
“你相信我吗？”
“相信。”
“你觉得我李建国会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吗？会是一个杀人犯吗？”
“不会。”
这段时间的相处，宋锦慧很清楚李建国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所以，刚才知道他杀人了，脑子里全都是杀人后的后果，而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到底怎么回事儿，全都告诉我，不许瞒着。”
宋锦慧“霸气”的说道，但是这语气却有些哼哼唧唧的，完全没有威力。
李建国隐藏了一些东西，随后把事情给她讲了一遍。
“所长去处理了。”
“当时有很多人都听见了，她儿媳妇也看见了，不会有问题的。”
宋锦慧摇了摇头。
“太严重了，不能出现意外，我现在就去。”
“要是不看着，我不放心。”
“我跟你保证，我不会乱来，你放心。”
宋锦慧特意说了这么一句，随后就走了，李建国也只能同意。
有了她的保证，他也放心，有人看着也好。
等到屋子里重新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又点了一根，吞吐烟雾，只是这次的心情跟之前有很大的不同。
“慧慧，唉……”
【系统，领取奖励！】
他心中默念，随后脑海中响起一如既往的冷漠的机械声音。
【宿主任务已完成！】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奖励……】
【亡灵召唤术：宿主可召唤死去的亡灵，亡灵执念越强，成功越高。每日限一次，持续时间未知。】
【获得黄金宝箱一个，是否开启？】
【开启！】
【获得恶念之眼！】
【恶念之眼：开启后，宿主可感受到别人对宿主的恶念，对宿主恶念越大，颜色越深，每日开启次数：3。】
【在未开启状态时，宿主对周围恶念感知微弱提升。】
等所有声音落下后，李建国很快就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
脑海中多了一段召唤的咒语，就仿佛被刻在了记忆的最深处，到死也不会忘记。
而他看不到的是，他的瞳孔变得比之前更黑也更深邃，仿佛有了一种别样的魔力。
……
第180章
大前门
绸缎铺
女人一头卷发，穿着枣色的旗袍，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和顾客聊着，展现着旖旎风光。
“陈老板，能便宜点不，我可是老顾客了。”
“徐姐，当然可以了，这样吧，收您十块钱，您看怎么样？”
“哎哟，那可感情好。”
“得嘞，今天我心情好，您慢走。”
陈雪茹起身把顾客送出去。
自从经营了这绸缎铺，想了不少办法，现在总算是进入了正轨。
老顾客越来越多，口碑也也越来越好。
虽然经常会碰到这种砍价行为，但是谁不愿意占点小便宜呢，她理解的很。
几毛钱，实际上不叫个啥事儿，她也不怎么在乎。
而且，以她的条件，钱不怎么缺，经营铺子也不过是不想让它在自己手里断了而已。
就在她准备关店门的时候，进来了一个男人。
“冯飞，你怎么又来了，怎么，今天还要买布？”
看到进来的男人，陈雪茹露出不耐烦。
这男人可是老顾客了，或者说不能叫顾客，他就不是来买布和衣服的。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醉翁之意不在酒。
哪会来铺子也是磨磨蹭蹭半天，到最后才买一点，就是为了和她搭话。
最开始的时候，有个人解闷，也不清楚他是啥目的，也就那样了。
谁知道变本加厉，以后就成了隔三差五都来了，让他走也不走，就说是来买布的。
这脸皮真是厚。
“以前没看出来你脸皮这么厚啊！”
男人憨厚的笑了笑，道：“雪茹姐，要不是当初您收留我，我都没地方住。”
“我就是觉得您非常好而已，没有别的想法。”
虽然说了好几遍了，但是陈雪茹还是乐意听。
这个冯飞刚开始来的时候，身上没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哪哪都破。
陈雪茹原本不打算租给他，但是他谈吐不像是一般人，肯定是读过书，有文化，所以一个可怜，就让他先住着，租金以后再给。
后来呢，不知道他找了个什么工作，就把钱还上了，态度也挺好的。
虽然不知道他什么信息，但是能看得出来不是什么坏人，为人也挺老实，她挺放心。
“雪茹姐，报纸你看了没？”
“报纸？我不乐意看。”
陈雪茹不感兴趣，报纸上都是讲些什么国家的事儿，太无趣。
“雪茹姐，这不一样，您看这个。”
冯飞指了指，陈雪茹便看到了大标题《英雄传》。
她接过报纸，然后细细的看了起来，眉头舒展，只是读了几行，便觉得有意思。
“不错啊，这报纸借我看看。”
“行，当然没问题，我这还有几份，都给你。”
陈雪茹笑了，道了声谢，言语间还有点挑逗的意味。
冯飞是个小男生，哪里扛得住这个，闹了个大红脸，然后就回去了。
“一点也不禁逗，没啥意思。”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看她的表情，哪像是没意思的样子。
对于她这种有阅历的女人，一大恶趣味就是逗一逗小男生，可好玩了。
要是情场老手，那就没意思了，见得太多，人也太坏。
“这故事，有点意思。”
她接着读了下去，一口气读完了，然后紧接着开始读下一份。
就这么着，从傍晚读到了晚上，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还意犹未尽。
“明天再买一份。”
她记住了名字《现代报》，准备明天一大早就去买。
眼看着天黑了，肚子也发出了抗议，没走几步，就去了小酒馆。
老爷子和徐慧珍都在店里，她轻车熟路，都不用说话，二两牛栏山，两盘小凉菜就端了上来。
“雪茹，今天咋晚了？”
“看报纸看入迷了，实在是有意思。”
她随便解释了一句，因为忙，所以徐慧珍已经去招呼别的客人了，她也落得自在。
“陈老板，今天生意怎么样？”有人喊了一句。
因为常来的缘故，大家都是熟人，陈雪茹就回了一句：“都是那样呗。”
“今天我们几个可没有什么故事了，陈老板怕是得失望了。”
陈雪茹摆了摆手，道：“没事，今天我看了个好故事，我给你们讲一讲。”
“那感情好。”
有陈雪茹这个大美人给讲故事，众人乐得不行。
最开始的时候，还心不在焉，全部沉浸在陈雪茹身上，但是后来慢慢就进入到故事里。
武侠故事，对男人的杀伤力简直不要太大。
更别说对于那些没有什么文化的，全是市井气息的人来说，更甚。
“好！”
“陈老板讲的太好了。”
“然后呢，然后咋样了？”
陈雪茹摆了摆手，道：“然后我也不知道了，这也是我在报纸上看到的，看到了再说。”
众人遗憾。
随后一人敬了陈雪茹几杯，陈雪茹也一一还回去，气氛就变得热烈起来。
剩下的时间则是都在讨论以后会怎么样了。
甚至有人为了争，还闹了个大红脸。
“粗人都是。”
陈雪茹心里说了这四个字。
这也是她为啥会对冯飞比较宽容的缘故，起码有文化，俩人能聊得来。
跟这群大老粗讲讲故事还行，要是讲一讲诗，那就是对牛弹琴。
离得不远的屋内。
冯飞脸上的憨厚已经褪去，转而代替的是精明和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深邃。
这段时间搜集到了足够的情报，该到了递出的时候了。
换衣服。
变造型。
直到镜子中他大变了个样，谁也看不出来的时候才出了门。
夜深人静，路上人很少，会有人巡逻，他轻车熟路的避开。
到了确定的位置，把东西放下后，起身返回，没有一丝的迟疑。
最近四九城不太正常。
热闹的事儿不少，虽然小，但却不一般。
而且，他内心有一种紧迫感和慌张，总觉得危险好像快要靠近了似的。
只是，这种感觉，无从查起，也没有什么证据。
但是，往往是这种对危险的敏锐感知，救了他一次又一次。
所以，他决定最近安静些，老老实实的待着，等过段时间再说。
一个人身处中心，不知道同伙，没有期限，如果不是心里强大的人，根本承受不了。
至于老板娘陈雪茹，算是他为数的不多的小乐趣。
那女人，一定很润。
他贪婪的舔了舔舌头，但是想到她的身份，只能忍着。
要是她没了，自己暴露的风险会大大增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