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与城主府管事简单交代过后,便匆匆返回房间。
一路上,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那沉稳的步伐此时似带着些许急切,衣袂在身后猎猎作响,宛如归巢的倦鸟急于回到那方安宁之所。
推开门,屋内的烛光依旧摇曳着,只是原本静谧的氛围里,多了几分异样的寂静。
钟离一眼便瞧见苏婉清已然放下了碗筷,那原本热气腾腾的饭菜,此刻也似没了生气,袅袅升腾的水汽变得稀疏,仿佛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寂静给压抑住了。
钟离微微皱了皱眉头,眼中满是好奇与关切,他缓缓走近苏婉清,身姿犹如在风中轻摆的柳枝,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怎么不吃了?”他轻声开口询问,那声音在寂静的屋内响起,就像一片羽毛轻轻飘落,只是随意一问,本以为得不到回应,毕竟此前苏婉清大多时候都是那般木然的状态。
苏婉清原本低垂着的眼眸微微抬起,空洞的眼神里似有了一丝微光闪过,仿若深不见底的幽潭中,有一缕月光艰难地透了进来。
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声音如同破旧的风箱发出的低吟,缓慢而又带着几分沙哑:“在等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钟离心中一惊,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讶之色,那神色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掀起层层波澜。
钟离定了定神,目光紧紧地锁住苏婉清的面容,眼中的好奇愈发浓烈,他试探性地问道:“你还认识我吗?”
话语出口,语调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仿佛害怕听到那个否定的答案。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上依旧没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只是那空洞的眼眸里,似有一抹自嘲的神色一闪而过,快得如同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
她的呼吸微微变得急促了些,像是破败的风箱在艰难地抽动,带动着那白皙却毫无血色的胸脯有了轻微的起伏,皮肤依旧透着一股冰冷的死寂,却在这细微的情绪波动下,仿佛多了一丝别样的脆弱。
她极其平淡地开口回应,声音平淡得如同冬日里枝头那将落未落的枯叶,没有丝毫波澜,语速缓慢得像老旧的钟表指针在挪动:“我只是陷入心魔之中,不是傻了。”
说罢,她又缓缓低下头去,仿佛刚刚那简短的对话,已然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又重新被那股破碎的麻木感笼罩,如同被狂风肆虐过后,只剩下残枝断叶的凋零花朵,透着无尽的哀伤与落寞。
钟离听了这话,心中五味杂陈,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又倔强的女子,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屋内的空气仿佛也跟着凝固了,唯有那烛光还在不知疲倦地摇曳着,像是在无声地叹息着这满室的破碎与无奈。
虽然不知道为何出去开个门的时间苏婉清就有了如此巨大的转变。
钟离知晓此刻绝非纠结这些琐事的时候,那亟待处理的要事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催促着他即刻动身前往城主府。
他在屋内脚步匆匆,却又不失沉稳,宛如一阵有条不紊的疾风,在各个角落穿梭,迅速收拾起外出所需的物件。
他的目光专注而锐利,好似觅食的苍鹰锁定目标般,精准地抓取着每一样必备之物,手中动作麻利,物品在他手里如同听话的孩童,被一一归置妥当。
收拾完毕,钟离转身面向苏婉清,身姿挺拔如高山,眼神诚挚而认真,犹如深邃夜空里闪烁的寒星,牢牢地锁住苏婉清的面容。
他微微欠身,语调平缓,语速适中,那声音似潺潺流淌的山间溪流,温和且清晰地说道:“姑娘,我此刻有事需外出前往城主府,此行事关紧要,你且在此安心等候,莫要忧心。”
话语落下,便欲抬脚转身,衣袂随之轻轻摆动,似是在与这屋内的静谧道别。
然而,苏婉清却仿若被注入了一股奇异的力量,身子猛地一颤,随后如同一株倔强的春笋,直直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此时的她,听觉捕捉到了钟离话语中的坚决,视觉里是钟离即将离去的背影,这一切让她麻木的心泛起一丝涟漪。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攥紧衣角,那纤细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泛白,恰似冬日里瑟缩在枝头的枯枝,透着几分脆弱与紧张。
她的眼眸原本空洞无神,此刻却仿若被点亮的烛火,燃起了一丝渴望的光芒,紧紧地盯着钟离,目光炽热得好似要将钟离的身影烙印在眼底。
她微微仰起头,嘴唇轻启,先是深吸了一口气,那呼吸声起初微弱得如同初春刚破冰的细流,而后逐渐变得急促,似是鼓足了勇气,才缓缓吐出话语。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就像风中摇曳的蛛丝,轻轻飘飘却又透着不容拒绝的倔强:“我要跟着你一起去。”
她的声音轻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声线中那一丝羞涩也被倔强所掩盖,如同一缕寒风,带着冰冷的执着。
钟离听闻此言,脚下的步子瞬间顿住,脸上先是闪过一抹诧异,那神情犹如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泛起层层涟漪,眉头也跟着轻轻皱起,眉心处好似拧起了一个小小的疙瘩,眼中满是疑惑之色,仿佛在探究苏婉清这突如其来的决定背后藏着怎样的心思。
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在苏婉清身上来回打量,眼神里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问起,最终还是开口道:“为何?”话语出口,语调不自觉地拔高了些许,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苏婉清听到钟离的询问,嘴唇微微颤抖得更厉害了,好似秋风中瑟瑟发抖的花瓣,努力地想要维持着那一丝倔强。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那起伏的胸脯带动着单薄的衣衫轻轻晃动,白皙的皮肤在这细微的动作下,隐隐透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仿佛轻轻一触便会破碎开来。
她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犹豫,有挣扎,最终却都化为了坚定,缓缓说道:“与你同行,我心中有安全感,仿若置身于避风港中,那感觉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让我不再那般害怕……”
她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近呢喃,却又清晰地传入钟离的耳中,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下一下地敲在钟离的心间。
钟离心中自是知晓,自己平日里的行事做派,确实容易给旁人带来一种沉稳可靠之感,宛如巍峨的高山,无论风雨如何侵袭,都能屹立不倒,让人安心依靠。
可此次带着苏婉清一同前往城主府,绝非明智之举。
苏婉清身上似有某种潜在的麻烦纠葛,钟离虽不惧麻烦,然多一事终究不如少一事。
此去城主府,本就诸事繁杂,前路仿若隐匿于重重迷雾之中,每一步都可能踏错,一旦陷入困境,脱身便难如登天。
他实难忍心让苏婉清置身于这般险境,那满心的担忧,恰似细密的蛛网,悄无声息地在心底蔓延开来,丝丝缕缕,缠绕纠结。
钟离沉默了片刻,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幻,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眼中的光芒也闪烁不定,尽显内心的纠结与挣扎。
最终,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似是从心底深处逸出的一缕轻烟,饱含着无奈与妥协。
他转身走向屋内的角落,那里放置着一顶斗笠,斗笠静静地待在那儿,宛如一位沉默的守护者。钟离伸手拿起斗笠,那动作轻柔又小心,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他缓缓走到苏婉清身边,身姿优雅而沉稳,脚步轻盈得如同踩在云朵之上。
他微微低下头,目光变得柔和而专注,眼神里满是怜惜与谨慎,小心翼翼地将斗笠盖在苏婉清的头上。
斗笠的边缘缓缓落下,遮住了苏婉清的大半面容,只露出那小巧精致的下巴,以及依旧微微颤抖的嘴唇。在斗笠的阴影下,苏婉清的面容显得愈发朦胧,却也更添了几分神秘与柔弱。
钟离的目光在苏婉清身上停留了一瞬,心中暗自思忖,究竟是何缘由使得苏婉清在这短短时间内有如此大的转变,仅仅是自己出门应门的那片刻工夫,她便好似从心魔的泥沼中挣脱了些许,宛如破茧而出的蝴蝶,虽羽翼未丰,却已有了振翅的勇气。
是自己不经意间流露的关切话语,还是那看似平常的安抚举动触动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可此刻,他实在无暇去细细探究,又或者说,他害怕深入探究下去,会如捅破了一层薄纱,引发更多难以预料的状况,那些未知就像隐藏在暗处的猛兽,随时可能扑出来将眼前这难得的平静撕得粉碎。
当下,他只想先确保此次城主府之行能够顺利进行,其他的,只能暂且搁置一旁了。
“那便随我走吧,但一切需听从我的安排,莫要擅自行动,此行怕是诸多凶险,切不可莽撞。”
钟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语气严肃而沉稳,如同敲响的暮鼓,声声震人心魄。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犹如深邃大海中指引方向的灯塔,率先迈出房门,那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落下都好似在地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彰显着他的决心。
苏婉清听闻此言,微微点了点头,斗笠也随之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钟离的叮嘱。
她赶忙跟上钟离的脚步,行走时步伐略显轻盈,姿态却带着一丝麻木后的僵硬。
她的衣服款式保守,却难掩那曼妙身姿,腰肢纤细盈盈一握,瓜子脸白皙如玉,眼含秋波,眼角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妩媚,可此时那妩媚也被麻木笼罩。
偶尔,周围的气温会因她内心复杂的情绪而略有降低,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衣衫,那冰元素似乎在她身边微微聚集,似是在呼应她冰灵根修士的身份。
她的声线轻柔,略带一丝羞涩,如微风拂过耳畔,让人倍感温柔,可此时话语中只有坚定:“我会尽量不拖累你。”
她与人对视时,会不自觉地微微低头,略带羞涩,但那羞涩中又透着一股倔强,仿佛在告诉自己不能退缩。
两人就这样,在这略带清冷的氛围中,朝着城主府的方向,缓缓迈出了前行的脚步,开启了这充满未知的旅程,而他们的身影,也渐渐融入了这广袤天地间,仿佛成为了这故事里的一部分。
(别问我为什么苏婉清转变的这么快,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突然不想详细写了,想赶紧转换剧情。至于为什么,往后接着编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