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之穿好衣服,行动不自然的走到客厅。
赵景越把汤盛出来,最后还贴心的撒上一把枸杞,屁颠屁颠的端到裴淮之面前。
“哥,喝点汤,刚出锅的。”
裴淮之闻着满屋子的中药味。
忍不住捂着鼻子:“你煮什么东西,味道好奇怪。”
赵景越:“养生汤,对身体好,味道不太好闻,但可以帮助你快速恢复体力。
你少喝一点,厨房还有粥,马上就能吃了。”
赵景越的脸颊还肿着,可见他那两巴掌用足了力气。
裴淮之面色不虞,一股郁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的。
以前把他当成小可怜,对他颇为照顾,没想到最后换来这个结果。
裴淮之:“赵景越,我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对得起我吗?”
说一句恩将仇报都不为过!
赵景越身子一抖,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我...”
裴淮之深深的叹了口气。
疲惫的揉捏眉心:“算了...”
总归是他上辈子作孽,不管是剧情设定,还是别的原因。
是他对不起赵景越在先。
从此之后,他们两不相欠。
裴淮之:“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尽快搬出我家,以后在外面遇上,就当不认识...”
赵景越维持着盛汤的动作,听完他的话,整个人僵在那。
他眨眨眼,好像听不懂裴淮之的话。
面色凄惨:“哥...你在说什么呀,我已经知道错了,你生气就尽管打我,骂我!
能不能别赶我走,离开你我还能去哪...”
赵景越声音越来越大,桃花眼里蓄满泪水,眼尾通红一片。
不知道的还以为昨晚被那啥的人是他。
裴淮之深深看他一眼,依旧不为所动。
他对赵景越已经仁至义尽。
“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裴淮之态度冷漠,一字一顿道,“我已经做出让步,不要逼我翻脸,那样场面只会更难看。”
赵景越眼泪顺着腮边滑落,眼里的光芒彻底熄灭。
“哥...”赵景越拉他的手,再次被甩开,“我不要搬走,你对我那么好,不会不要我的...”
裴淮之:“闭嘴!我对你好就活该被你...你这是犯罪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有错,应该受罚的。”
赵景越冲进厨房,拎出一把刀,塞进裴淮之面前。
刀尖对准自己:“你出出气,只要你能消气,让我做什么都行,我真的离不开你...”
裴淮之气的够呛,扔了刀,扇了他一巴掌。
语气决绝:“就算杀了你有什么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赵景越,你要是真想让我消气,就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赵景越的脸红肿的更厉害。
他无助的看着裴淮之,身子一晃,被桌角绊倒。
随后一声巨响。
桌上的汤碗滚落在地,里面的热汤全部洒在赵景越胳膊上。
赵景越跌坐在地上,就像没有感觉似的。
他扑腾着去抱裴淮之的腿,仰头哀求时候,满脸都是委屈。
“别这样,裴淮之,你不是很心软吗?就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伤害你,哥,求求你了......”
赵景越被无边的寒意笼罩,每一滴眼泪都映衬出他内心的绝望和恐惧。
只要想到裴淮之要跟他划清界限,他就痛苦的无以复加。
裴淮之的手紧紧攥拳,偏头不去看他。
这都是赵景越的苦肉计,千万不能上当。
裴淮之在谈判桌上驰骋多年,最清楚眼下的局势,他绝对不能让步。
一旦让步,赵景越必定会得寸进尺。
裴淮之:“不能!我不原谅你...”
赵景越沉默了很久,直到脸上泪都干了。
才低声道:“我知道了,我走...只要你能消气,我现在就走......”
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求饶的时候,裴淮之很生气,继续留下只会适得其反。
裴淮之没理他。
赵景越临走前把碎碗和厨房都收拾的干干净净。
蔬菜粥和小菜,一一在桌上摆好。
做好这些后,才带着自己的全部东西,离开的裴淮之的家。
裴淮之在他出门前,开口:“钥匙!”
赵景越身子一顿,很不情愿的拿出钥匙,放在玄关的架子上。
转身前,深深看了裴淮之一眼。
看着紧闭的房门,裴淮之一时说不上什么心情。
以前没觉得房间这么大,现在突然有点空旷。
明明刚才还挺饿的,现在看着平时最爱吃的粥,一点胃口都没有。
裴淮之烦躁的回到自己房间,把脑袋放空。
很快疲惫感再次袭来,迷迷糊糊又睡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下起小雨,树梢随着微风摇曳,雨点噼里啪啦的搭在玻璃上。
赵景越带着所有东西,搬到裴淮之楼下的房子里。
早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已经办理好过户手续。
这里原本属于一对新婚夫妻,是他们准备婚后住的婚房。
装修完还没搬进来,就被赵景越提前截胡。
半是威逼、半是利诱的让他们把房子卖给自己。
他早就做好万全的准备。
想过裴淮之盛怒之下,会把自己赶出来。
但他还是很伤心,一想到裴淮之冷漠的样子,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
狠狠哭过一场之后,赵景越收拾好东西,出门去见赵文赫。
从慈善拍卖会出来到现在,赵文赫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十几条信息。
这些足以看出赵文赫的愤怒程度。
赵景越暂时还不能跟他彻底翻脸。
只好顶着被打肿的脸,还有哭红的眼睛,赶去见赵文赫。
赵文赫听说他拿一个亿打水漂,差点气出脑溢血。
给赵景越打电话,赵景越还不接。
他气的摔了烟灰缸,破口大骂:“逆子,一个俩个都是逆子,我赵文赫一世英名,全毁在这两个王八蛋手里!!”
秘书想提醒他,这么骂不对。
但鉴于赵总脸色,又把这话憋回去。
“人呢,还联系不上?”
秘书:“刚刚联系上,这会儿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赵景越垂头丧气的走进来,那模样要多惨有多惨。
赵文赫本想骂他,这下直接忘词。
指着他的脸问:“你...你遇上劫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