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在那被软禁的居所里,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猛兽,不停地来回踱步,每走一步,木地板都发出 “嘎吱嘎吱” 的抗议声,仿佛也在为他的处境而叹息。墙上的影子随着他的走动晃来晃去,活脱脱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更衬得他内心的焦虑无处遁形。
“这可如何是好!” 林墨忍不住仰头长叹,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他满脑子都是自己那些还未实现的抱负,原本想着大干一场,推动大明在航海、文化、民生等各个方面大步向前,可现在却被困在这里,空有一身本事,却毫无用武之地。
他绞尽脑汁,想着一定要联络上外面昔日在军中、书院结识的那些忠心耿耿的朋友。他先是找来纸笔,小心翼翼地写下一封封求助信,那字写得工工整整,生怕有一丝潦草会影响了传递的信息。他在信中言辞恳切地说明了自己的处境,希望朋友们能帮他找出那些权贵的把柄,为他洗清冤屈。
写完后,他把信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家仆,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想尽办法把信送到他们手上,这可是关乎我性命的大事!” 家仆郑重地点点头,怀揣着信,像个执行秘密任务的特工一般,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可谁能想到,那些权贵们早就料到林墨会有这一招,在他的居所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自投罗网。家仆刚一出门,就被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盯上了。没走多远,就被一群凶神恶煞的打手拦住了去路。
“小子,去哪啊?” 一个满脸横肉、身形粗壮如牛的家伙,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冷笑,那笑容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他手中把玩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刀刃锋利无比,在刺目的阳光下肆意反射着冷冽的光,晃得人眼睛生疼,仿佛那寒光也能直接刺入人心,透着十足的威胁与压迫。
家仆只觉双腿发软,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住了,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结结巴巴地说:“我…… 我去买点东西,家里的米缸都见底了,再不买老爷夫人都要饿肚子了。”
“哼,少装蒜!把身上的东西交出来!”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恶狠狠地说,一边说一边就上手去搜家仆的身。没一会儿,就把那些信搜了出来。
“哈哈,果然不出我们所料,林墨这小子还想搬救兵!” 横肉脸仰起头,发出一阵张狂且肆意的大笑,那笑声尖锐刺耳,仿佛要冲破这夜色,直上云霄。他一边笑,一边用力地拍着身旁尖嘴猴腮同伴的肩膀,手上的匕首在空中挥舞出一道道寒光。“咱就说这林墨能憋出什么大招,原来就是这点小伎俩。” 他咧着嘴,脸上的横肉随着笑容挤成一团,活像一座高低起伏的小山丘,“这下可好,证据确凿,看他还能怎么蹦跶!” 说罢,他将那几封信举过头顶,在昏暗的夜色里,借着微弱的月光,反复端详,仿佛手中抓住的不是几封信,而是决定林墨生死的尚方宝剑,是足以让他在权贵面前邀功请赏的了不起的宝贝 。
家仆瞪大了双眼,眼巴巴地看着那些信件被恶徒粗暴地夺走,双手下意识地挥舞着,像是徒劳地想要抓住那些承载着生的希望的纸张。他的双腿发软,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脊梁骨一般,瘫倒在地上,心中的绝望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良久,他才缓缓站起身来,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的重担,垂头丧气地朝着林墨的居所走去,准备回去向林墨复命,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去面对林墨那满含期待的目光 。
林墨听闻家仆带着哭腔,哆哆嗦嗦地将信件被劫的消息道出,只觉一股气血直冲脑门,眼前瞬间被怒火染得通红,差点一口鲜血喷薄而出。他胸腔剧烈起伏,胸膛里仿佛有一头猛兽在疯狂咆哮,宣泄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只见他猛地转身,右拳裹挟着满心的愤懑,如同一发炮弹般重重砸在那张陈旧的木桌上,“砰” 的一声巨响,好似平地惊雷在这狭小的房间内炸响。桌上的茶杯被这股强大的冲击力震得高高弹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后,“哐当” 一声摔落在地,瓷片四溅,清澈的茶水肆意流淌,洇湿了大片地面,恰似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希望。“这些可恶至极的家伙,行事手段竟如此下作卑鄙!” 他牙关紧咬,从齿缝间挤出这句咒骂,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浓烈的恨意,仿佛要将那些权贵生吞活剥一般。
可林墨并没有就此放弃,他又想了个办法,打算趁着夜色翻墙出去。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偷偷爬上了院子里的一棵大树,然后顺着树枝,小心翼翼地往墙头上爬。正当他快要翻过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下面传来一声大喝:“什么人!”
原来是值守的士兵本百无聊赖地在墙角打着瞌睡,一阵细微的响动瞬间让他警觉起来,他一个激灵站起身,迅速点亮火把,举着它朝着发出声响的墙边快步跑来,那火把燃烧时发出的噼里啪啦声,此刻在林墨耳中格外刺耳。林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浑身猛地一哆嗦,双手下意识地抓紧了墙头,脚底一滑,差点直直坠下。生死一线间,他强自镇定,凭借着多年习武的敏捷身手,迅速缩了回去,猫着腰躲在繁茂的树枝后面,连呼吸都变得极轻极缓,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丝声响就会暴露自己。他瞪大双眼,紧紧盯着下方晃动的火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就这样煎熬地等了许久,直到那士兵举着火把,骂骂咧咧地确认无异样后离开,林墨才长舒一口气,心有余悸地从树上慢慢爬下,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最终无奈地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那困住他自由的房间 。
与此同时,外面的百姓也遭受到了权贵的打压。那些权贵们为了杀鸡儆猴,让百姓们不敢再支持林墨,故意大幅提高了柴米油盐、衣食住行等各类民生物品的价格,原本平价的粮食一夜之间价格飙升数倍,百姓们辛苦劳作一月所得,竟难以维持一家人基本的温饱。还派出大批爪牙在市面上肆意捣乱,他们成群结队地游走在各个店铺,稍有不满便砸店打人,吓得商户们纷纷关门歇业。街头巷尾满是百姓们的悲叹与哭声,整个市面一片萧条,搞得民不聊生。不少原本坚定支持林墨的百姓,在这般沉重的生活压力与暴力威胁的双重重压之下,内心的坚持也开始逐渐动摇,眼中的希望之光渐渐黯淡,开始心生退意。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林大人一心为咱们百姓谋福祉,推动航海,让咱大明的威名远扬,重视文化,让咱的孩子有书可读,关注民生,想着法子让大伙吃饱穿暖。可如今林大人被那些权贵给抓了,往后我们哪还有好日子过哟!”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满脸悲戚,枯瘦如柴的手颤抖着,坐在街边,唉声叹气,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无奈与绝望。
“是啊,大爷。我听说那些权贵们还不打算善罢甘休,往后还要变本加厉呢。这赋税一涨再涨,家里那点微薄的收入,交了税就啥都不剩了。他们还派爪牙在市面上捣乱,买卖都做不了,我们可怎么办啊?” 旁边的年轻人,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焦虑与迷茫,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哽咽。
林墨在居所里,虽然被软禁着,但也听到了一些外面百姓受苦的消息。他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吗?” 他不停地问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就在林墨感到绝望,满心被黑暗与无助笼罩,觉得前路似乎已被堵死。人间正道是沧桑。恰在此时,外界传来了令人震撼的消息。有人毅然决然地敲响了代表大明律法威严的大诰,那一声声清脆又激昂的声响,仿佛是在向整个腐朽的权贵阶层宣战。更有甚者,一些忠义之士,那些曾在军中与林墨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袍泽,还有在书院里与他一同谈经论道、共怀壮志的挚友们,那些杏林圣手。在得知林墨蒙冤被软禁的消息后,义愤填膺。他们深知,若要为林墨翻案,对抗的是朝堂上那些权势滔天的权贵,等待他们的或许是剥皮充草这般惨无人道的酷刑,是株连九族的灭顶之灾。可他们眼中没有丝毫惧色,心中只有对林墨的一腔赤诚与对正义的执着坚守。他们在秘密的据点里相聚,眼神坚定地对视,无需过多言语,便达成了共识。而后,他们甘愿挺身而出,各自凭借着自己的人脉与力量,四处奔走搜集证据。有的深入权贵府邸的暗处,冒着被发现就会丧命的危险窃取罪证;有的穿梭于市井之间,倾听百姓的疾苦,寻找权贵作恶的蛛丝马迹。他们不顾自身安危,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毫不退缩,一心只为能为林墨洗刷冤屈,将真相公之于众,让正义得以伸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