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暗流
林墨身着崭新却稍显别扭的朝服,跟随着引路的小太监,一步一步朝着那威严的金銮殿挪去。他心里头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砰砰” 直跳。这可是入宫面圣呐,平日里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都没这般紧张,毕竟那刀光剑影明晃晃的,心里头敞亮,知道该咋应对。可如今,这紫禁城的高墙大院,朱红的宫门一道道,每一步都似踩在棉花上,虚飘飘的。
好不容易到了殿门口,就听得里头一声洪亮的 “宣林墨进殿”,那声音震得人耳朵嗡嗡响。林墨忙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气,跨进殿门,双膝一软,“扑通” 一声就跪下了,脑袋磕在地上,闷声闷气地高呼:“草民林墨,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高坐龙椅之上,身着明黄色的龙袍,上面绣着的金龙张牙舞爪,好似随时都会腾空而起,配上他那不怒自威的面容,眼神犀利得如同苍鹰一般,扫向下方跪着的林墨。一时间,殿内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林墨只觉得后背的冷汗 “唰” 地就冒出来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哼,平身吧。” 朱元璋终于开了口,声音在殿内回荡。
林墨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起身,却又不敢抬头乱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脚尖。
“林墨,朕听闻你在边疆屡立战功,杀退敌军,护我大明疆土,甚是欣慰。” 朱元璋微微向前倾身,目光依旧紧紧锁住林墨。
林墨赶紧又跪下,谢恩道:“草民承蒙皇上洪福,将士们拼死奋战,才有这尺寸之功,不敢居功自傲,一切皆是为了大明,为了皇上。” 这一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字正腔圆,心里却暗自庆幸,还好入宫前向那些个老臣请教了一番面圣的规矩话术,不然此刻怕是话都说不利索。
“好,好一个为了大明。” 朱元璋似是颇为满意,挥了挥手让林墨退下,又嘱咐身边的太监安排林墨在宫中住下,说是要论功行赏,得过些时日细细斟酌。
林墨跟着小太监出了大殿,这才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正走着呢,忽然内急,赶忙向小太监打听茅房所在。小太监指了个方向,便先行离去。
林墨顺着那方向七拐八拐,好不容易找到了茅房,解决完事儿,刚一出门,就瞅见不远处两个身影鬼鬼祟祟的。他好奇心顿起,悄没声息地靠了过去。这一看可不得了,竟是一个太监和一个朝中大臣模样的人,两人交头接耳,神色慌张,那大臣快速地将一封密信塞到太监手里,嘴里还念叨着:“务必送到贵妃娘娘手中,此次事成,你我荣华富贵少不了。”
林墨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这宫廷之中最忌讳的就是私底下拉帮结派、传递消息,这要是被捅出去,脑袋得搬家多少回都不知道。他下意识地就想转身离开,假装没看见,可刚一抬脚,又顿住了。心想:“俺这一身军功可不是用来当缩头乌龟的,这要是任由他们胡来,大明江山还不得被这些蛀虫给啃坏了。”
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林墨咬了咬牙,决定暗中收集证据,将这些人的恶行揭露出来。可这事儿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呐。在这宫廷之中,到处都是眼线,他一个外来的武将,人生地不熟的,随便一个举动都可能引人怀疑。
回到住处后,林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思来想去,决定先从那个太监入手。他记得那太监的模样,身形瘦小,脸上有颗显眼的黑痣。接下来的几日,林墨一有机会就往太监们常出没的地方溜达,眼睛跟探照灯似的,四处搜寻目标。
这天,还真让他给碰上了。那黑痣太监正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些糕点,看样子是要给哪位主子送去。林墨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走上前,故意撞了那太监一下,托盘里的糕点 “哗啦” 一下掉了一地。
“哎呀,公公,对不住,对不住,俺这走路没个眼力见儿。” 林墨一边陪着笑,一边蹲下身帮着捡糕点。
那太监刚要发火,一看是林墨,这几日在宫中也是听闻了他的大名,知道是皇上看重的人,硬生生把火气压了下去,皮笑肉不笑地说:“林将军,您可得小心着点儿,这要是摔坏了给主子的糕点,咱家可担待不起。”
林墨连连称是,趁着捡糕点的当口,偷偷将一块事先准备好、粘着不易察觉粉末的糕点,跟地上的糕点混在了一起。这粉末无色无味,却是能让人在短时间内犯困嗜睡的玩意儿,是他之前在边疆时,当地一个巫医给他的,说是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没想到今儿真用上了。
那太监捡完糕点,匆匆离去。林墨则偷偷跟在后面,只见那太监进了一座宫殿,不一会儿又空着手出来了。林墨瞅准时机,趁四下无人,溜进了那宫殿。
宫殿里静悄悄的,林墨小心翼翼地搜寻着,终于在一个暗格里头发现了一些信件,粗略一看,都是些跟朝中官员勾结、买卖官职、操纵朝政的证据。他心中暗喜,忙将这些信件揣进怀里,准备找机会呈给皇上。
可还没等他走出宫殿,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林墨心里一紧,环顾四周,发现没处可藏,急中生智,掀开旁边一个巨大的花瓶盖子,一猫腰钻了进去。刚藏好,就听见一群太监宫女走进来,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打扫卫生之类的。
林墨在花瓶里憋得那叫一个难受,大气都不敢出,心里默默祈祷着这些人赶紧离开。好不容易等他们折腾完走了,林墨才从花瓶里钻出来,灰头土脸的,身上还沾着不少灰尘。
他刚回到住处,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外面一阵喧闹。出去一瞧,原来是宫中举办宴会,邀请了各位大臣和有头有脸的人物。林墨本不想去凑这热闹,可转念一想,这说不定是个观察那些奸臣的好机会,便整理了一下衣衫,跟着众人前往宴会场地。
宴会上,歌舞升平,美酒佳肴摆满了一桌又一桌。林墨坐在角落里,眼睛却一刻不停地在人群中扫视。忽然,他看到那个跟太监勾结的大臣正端着酒杯,满脸堆笑地跟其他官员攀谈,眼神时不时地往四周瞟,透着一股狡黠。
林墨正盯着那人看呢,冷不丁旁边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林将军,您怎的一个人坐在这儿,莫不是这宴会的酒水不合您口味?”
林墨扭头一看,是一位貌美的宫妃,身着华丽的宫装,头戴珠翠,笑盈盈地看着他。林墨赶忙起身行礼,说道:“娘娘说笑了,臣只是不善言辞,怕扫了大家的兴。”
那宫妃却不依不饶,拉着林墨非要他一起去跳舞。林墨这下可傻了眼,他一个大老粗,战场上杀敌还行,跳舞那可真是赶鸭子上架,比让他再打一场硬仗还难。可又不好驳了宫妃的面子,只得硬着头皮跟着走上前去。
一到舞池中央,林墨就感觉手脚都不知道该咋放了,那宫妃轻盈地舞动着身姿,他却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左摇右晃,引得周围人一阵哄笑。林墨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里却想着:“笑吧笑吧,等俺把证据呈上去,有你们好看的。”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尴尬的舞蹈,林墨借口身体不适,回到座位上。正寻思着啥时候找机会把证据给皇上,就见那个大臣起身离席,往宫殿后面走去。林墨觉得事有蹊跷,也悄悄跟了上去。
宫殿后面是个花园,夜色下,花草树木影影绰绰。林墨借着夜色掩护,跟在大臣身后。只见那大臣在一处假山旁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又有几个黑影凑了过来,几人低声商议着什么。林墨偷偷靠近,隐隐约约听到 “太子”“继位” 之类的字眼,心中大惊,这敢情是在谋划更惊天的大事,想要篡改储君之位,动摇大明根基。
林墨再也忍不住了,大喝一声:“你们在干什么!” 那几人吓得一哆嗦,转身就要跑。林墨哪能让他们得逞,一个箭步冲上去,跟其中一人扭打在一起。可对方人多势众,林墨渐渐有些不敌,身上也挂了彩。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原来是巡逻的侍卫听到动静赶了过来。那几个奸臣见势不妙,抛下林墨,四散逃窜。林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怀里还紧紧抱着那些证据,冲着赶来的侍卫喊道:“快,抓住他们,他们是乱臣贼子,妄图谋害大明江山。”
侍卫们一听,不敢怠慢,一部分人去追那些逃跑的奸臣,一部分人留下来查看林墨的伤势。林墨却顾不上自己的伤,对侍卫首领说:“带我去见皇上,我有要事禀报。”
侍卫首领见他神色焦急,怀中又似乎藏着重要物件,便带着他直奔皇上的寝宫。朱元璋听闻此事,连夜召见林墨。
林墨再次跪在朱元璋面前,将怀中的证据一一呈上,又把自己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朱元璋越听脸色越阴沉,最后 “啪” 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怒喝道:“这些乱臣贼子,朕定不轻饶。”
随后,朱元璋立刻下令,让锦衣卫全城搜捕那些涉案人员,一时间,整个京城鸡飞狗跳。没过几日,那些奸臣、太监以及背后牵扯的一干人等,都被抓捕归案,朝堂上下一片震动。
经此一事,林墨不仅得了皇上的重赏,还成了京城百姓口中的英雄,人人都赞他忠肝义胆,护了大明的安稳。而那原本有些暗流涌动的宫廷,也因这场风波,暂时平静了下来。林墨呢,依旧保持着他那豪爽的性子,不过偶尔想起在宴会上跳舞的糗事,还是会忍不住笑出声来,这宫廷的日子,可真是比战场还精彩呐。